顾平生回头,蹙眉。

“怎么就穿一条浴巾?”

未曾设想的场景。

林鱼笑了笑,显得有几分古灵精怪。

“衣服忘记拿了,顺便出来看看师尊咯。”

只有一条雪白的浴巾裹在身上,不可避免露出浴巾下如玉的莲足与玉腿。

若是换了人在此,估摸着早就羞红了双面。

顾平生习以为常,“快去换衣服吧。”

晚了,说不定就错过了。

他可不是那种希望自己计划落空的人。

看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实现,林鱼也只是有些消沉。

呜呜,师尊油盐不进该怎么办?

就算这样,出门的时候也是要精心打扮的。

其实刚才师尊就已经打扮过了。

林鱼的视线可是很敏锐的。

换了一身水蓝色长衣,外面罩了一件玄色鹤氅,看上去更如九天之上而下的仙了。

师尊怎么会这么好看啊www

林鱼戳手指。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总感觉师尊对自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吸引力。

这能是她的错吗!

要怪也是怪师尊!

林鱼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今天特意挑了一件从未穿过的长裙,一字露肩。

碧青色的衣摆垂落,显得少女的肌肤更加光洁晶莹,如同上佳的玉石。

林鱼站在镜前,觉得其实自己也很好看。

尤其是身材比例,应该能让很多少女自惭形秽。

这样还拿不下师尊的话,那谁能呢?

总不能是那个宋仙子吧。

林鱼撇嘴。

抚过圆润的肩头,林鱼缓缓走出了门。

顾平生撑着纸伞,早就等候在外。

也许是因为林鱼的精心打扮,顾平生也是眼前映入一抹亮色。

没见过林鱼穿长裙。

如今看起来,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过来。”

其实顾平生不说,林鱼也会主动过去的。

毕竟只有一把伞。

原主在剑州的居所自然是独居,所以也只备了一把伞。

“去锦绣坊?”林鱼确定了一下目的地。

顾平生点头。

锦绣坊可不只是在剑州有,在京城也是有无数分店的。

虽然名字听上去很高雅,但实则是青楼。

一个男性出卖脸色的地方。

所以之前顾平生说去锦绣坊的时候,林鱼的面色才那么古怪。

甚至以为他有龙阳之好。

还好是误会。

剑州的锦绣坊也算是在州中心的城镇,距离顾平生找的住所还是有些路途的。

不过对于林鱼来说,和师尊在雨下共伞漫步,显然时间越长越好。

也不用担心衣裙会湿。

只是伞还是让自己来拿吧。

毕竟自己是个女人。

林鱼从顾平生手里接过伞柄,顺带着倚在他身上。

瞬间安心。

又闻到师尊身上让人舒心的香气。

感觉世界是美好的。

一路上倒是没再聊什么。

顾平生在寻觅着祁红衣的踪迹,林鱼沉浸在师尊的半个怀抱里。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驻足在装潢新旧的楼底,顾平生缓缓抬眼。

隐隐约约的乐声从楼种流淌而出。

不用说也知道是莺歌燕舞。

但此处却是男子献上莺歌燕舞,那样的场景顾平生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可怜。

“师尊,其实我觉得……”林鱼突然开口,但似乎因为忌惮什么,声音又逐渐微弱下去。

顾平生皱眉,“说。”

“不如你去做花魁。”林鱼点点头,觉得计划可行。

顾平生叹气。

不该自取其辱的,真就不能让这逆徒开口,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这么问了。

结果最后受伤的还是只有他。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真的,师尊。要不要考虑一下?”林鱼戳了戳顾平生的腰。

顾平生转过面来。

满是清冷的不耐烦,“不想被逐出师门就闭嘴。”

林鱼连忙噤声。

师尊好凶。

顾平生收拢了纸伞,缓缓踏进了锦绣坊。

昏红几乎在一个瞬间就填满了他的眼帘,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酿造氛围而装饰。

红烛,床帘,还有无数怀抱男子的女人。

一时间,呼吸间倒是被浓郁的脂粉味填满。

顾平生有点反胃。

兴许是看见有样貌上乘的顾客光临,锦绣坊的老鸨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

只不过看见顾平生那张如仙的面孔又一瞬间自惭形秽。

太清了,比自家的清倌人还要清绝一万倍。

只是,这样的男子来锦绣坊做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吃不起饭了要将自己抵押?

若是这样的男子进了锦绣坊,那不免会吸引无数势力前来。

毕竟有了权,就会贪恋欲。

美色就是其一。

顾平生看着浓妆艳抹的老鸨,也只是皱了皱眉。

“寻个听戏的厢房便好,若是方便就乘两盏清茶上来。”

顾平生早就想好了对策。

根本不给老鸨开口的机会。

自己也不可能真有沦落到做鸭的那一日。

老鸨面上的热情顿时消解了几分。

什么啊,不是来卖身的啊?

心里虽然如此想,却也不好怠慢了顾客,连忙张罗着给顾平生引了一个厢房。

“师尊真的只是来听戏的么?”林鱼有些好奇。

感觉顾平生一举一动里都很神秘,叫人看不出真正目的来。

“当然不是。”顾平生随手接过小厮递来的茶盏,轻轻放在唇间抿了一口。

不是上好的茶,但是茶香也很馥郁。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顾平生看着大门。

女子的声音和男人的娇嗔满眼都是。

但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人。

也不是很好找。

看来是自己预估失误了。

她好像并没有如他所料提前出现。

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

“你可曾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顾平生偏过头去。

林鱼思考片刻,“记得。”

“你说,如果除了你我,谁会对明将夜恨得最深?”

林鱼一怔。

纵览整个故事,似乎也只有……

“祁国人或者大寒人。”

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只是因为明将夜的复仇计划而成为了无意义的尸骨而已。

“不错。徒儿还是聪明的。”顾平生摸了摸少女柔顺的长发。

“我们要等的,就是祁国曾经的公主殿下。”

“原来是这样么?她为什么会在剑州啊?”

“因为剑州,曾经就是祁国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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