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加载了其它世界线的存档。

“跟我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洛小明点头。

“让我们边散步边整理目前的境遇。”绪方拿出手机，对着星空拍了一张照片。

“假设你的记忆没有被修改过，并且没有欺骗我。那么我们仍然处在离奇事件中，但是……”绪方将手机递到洛小明面前，“首先这个世界就无法和前一个世界对应上，在你的描述中，原来的世界天空是一片漆黑对吧？”

仔细看手机中的照片，璀璨的星空可以作为壁纸。洛小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为夜晚的城市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是的，上一次轮回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洛小明担忧道，“而且你说过，如果使用了夜券，离奇事件仍然没有结束，那是最糟糕的情况。”

绪方瞥了一眼洛小明，笑道：“没关系，我不认为夜券的使用毫无效果，这次世界变成这样也可能是夜券的作用。”

“夜券只是改善了我们的处境，并没有完全带我们脱离困境。”

“那些怪物似乎可以保留轮回的记忆，如果按照正常轮回发展，可能来不及等到你唤醒我，怪物就围上来了。”

“……”

“离奇事件必然有解，我们只要慢慢寻找其中的规律。之后要继续反复经历轮回，那些隐藏的迷雾自然会浮出真相。”

“喂，你这游戏一样的台词太出戏了！”

洛小明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任何麻烦事交给绪方，都会有种很稳的感觉，明明此刻的绪方只是普通人。

“我想做几个实验，虽然白天的时候做过类似的，但这次想做得复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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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城酒吧。

酒味伴随着熏香的气息，嘈杂的音乐、舞池中的女人、混乱的酒桌、不停闪烁的灯光，交织成一个普通的娱乐场所。

但在某刻，音乐戛然而止，低头喝酒互动的人茫然抬头，疑惑着是不是音响故障了。

酒吧老板拿着麦克风，赶走了跳钢管舞的女人，看着手里的纸，说道：

“刚才有一位匿名客户希望我们宣读几句祝福语，嗯，具体内容是……”

老板困惑地皱起眉，这张纸上的字都是从书本或报纸上裁剪下来拼凑的，内容更是不知所云。

难不成是一场恶作剧？算了，毕竟收了钱，就当满足某些顾客的猎奇心。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的所见所听所感皆是虚伪，不要相信周围的一切！”

台下的客人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邪教是吧？md老子喝个酒都能遇到传教的？”

“呵呵，这个世界不真实就叫他去死啊！”

“老板赶紧放歌！”

“舞娘呢？来跳舞！！”

片刻后，酒吧内又恢复了喧嚣与嘈杂，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事情。

在酒吧斜对面的高层居民楼中，绪方与洛小明隐匿在漆黑的楼道中，远远观察酒吧内的情况。

绪方让洛小明借用了别人的电话，在酒吧预约了一段“祝福词”，现金也是用的别人的钱。如此，就算他们追查，也不可能查到绪方身上。

“咒语并没有起作用哦，如果排除‘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会再产生怪物’的原因，只能是面对面传递咒语才可以了。”

绪方用手机将刚才的现象记录下来。

“那样太危险了！不行！”

“嘘！别把楼道的灯吵亮。”绪方示意洛小明放松，“我当然不会那样做，这次轮回的目的是为了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安全为主……走吧，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

宾馆窗外是缤纷的夜景，柔和的灯光渲染着室内。

绪方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最近的新闻，洛小明靠在沙发上，拿出日记记录下刚才观测到的实验。

“那个网站到底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你又没告诉过我。”

“不知道名字，那我就随便猜猜看了。”绪方记得小明说过，他创造的小说中有个“恐吓系统”，而恐吓系统可能和那个网站有着某种联系。那个网站有很多写小说的作者，如此推测……

会不会叫“恐吓小说网”？

百度搜索了一下“恐吓小说网”，结果意料之中，什么也搜不到。

好吧，即使那个网站是这个名字，在离奇事件中也是搜索不到的。

绪方轻轻敲着电脑的边缘，道：“对了，这是第几次轮回了？”

“第三次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时刻确认轮回的周目至关重要，说不定此刻的我已经进入了第四轮回？”

洛小明笑了笑，合上日记，来到绪方身后，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还真是疑神疑鬼，有什么计划或想法吗？”

“我想去趟H市，去找在我的小说中出现过的人。”

“我能一起去吗？”

“当然，你的记忆必不可少，你很重要，没有你在身边，我寸步难行。”

洛小明稍稍握紧拳，感到有些小雀跃。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成为绪方的累赘，至少现在她还有作用。

10月17日。

中午，绪方和小明乘飞机来到了H市。

飞机耗费了两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和实际的距离相符。这也直接证明了地球的尺寸并没有变化。

“小明同学，第一次逃票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所有人都看不到我！”

洛小明网上买票订票失败，来到机场售票处之后，发现自己仍然无法被观测。还好有过被死神袭击的教训，在公共场合，她一句话都没说。刚刚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真实感，结果这又暴露了它虚拟的本质。

还好，在头等舱，两个人也不会很挤。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H市的温度比K市低了许多，哈一口气可以看到明显的白雾。

两人在火车站附近吃了个午饭，又买了一点御寒的衣物，随后向着H市大学进发。

“今天我们还有课呢，这么明目张胆地逃课没问题吗？”洛小明裹紧了脖颈处的围巾，明亮的眸子看向绪方。

“没关系，我已经向学校请过假了，也和文健等人打过招呼，不会引起怪物们的注意……”

洛小明挠了挠脸颊。似乎被误会了，她只是单纯觉得随便逃课不太好，绪方却以为她在担心被怪物察觉。果然两人的思维方式还是有所差异。

H市大学，一所普通的高校。但如果恐吓系统的宿主在这里，它便不再普通。

图书馆的档案室可以查询在校生的信息，档案室有门禁，不是谁对可以随便进入的。

门禁对洛小明无效，因为她无法被轻易观测到。

绪方让洛小明进入档案室查询徐通和林景瑞的信息，他来到了男生宿舍三公寓六楼，至于在哪个寝室，他们都不清楚。

绪方从头到尾拜访所有寝室，寻找徐通和林景瑞。

但是一无所获。

手机接到了来自洛小明的消息——这个学校里没有名叫徐通和林景瑞的人。

……

靠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两人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不如参观一下这里的景点如何？”

“诶，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难得有这种机会，就当陪我旅游，可否？”

“这是请求吗？”

“……是。”

洛小明别过头，嘴角微微翘起：“既然你都这样求我了，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就这样，两人逛遍了H市，打卡各个旅游景点。似乎都在有意回避离奇事件的话题，他们就像普通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度过了普通而开心的一天。

“绪方，二周目的你在我背上写了什么？”

睡前，洛小明倚在卧室的门口，望向卧室的绪方。

“哦，是一些小说的脑内设定，这些内容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绪方一边说着，一边拆开装药的袋子。这是绪方让洛小明从药房里拿的处方药。

“那我可以看吗？”

“唉。都是我的一些黑历史，没什么好看的。”

“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呢！”

“好吧，如果你看了别嘲笑我。”绪方无奈的说道。

“哈哈哈，我会为你保密的！”

“今天还是完全没有进展，而有些实验太危险让人很顾忌呢。”

“我今天过得很开心，还有我们也发现了很多信息呀，没必要一下子全部都验证的。”

“……嗯，安全第一。”

洛小明眨了眨眼睛，说道：“绪方，如果这次没有轮回，以后每天都像今天一样正常的话，我们要不要……”

“STOP！”绪方突然打断了洛小明的话。

“怎、怎么啦，让我说完啊！”

“不要说，你刚才的语气太像某种flag，身为作者最忌讳的就是这东西。”

“可恶，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那你不想听就算了！”

绪方笑了笑，拧开装有安眠药的小瓶，倒出两片，犹豫了一下，又倒出了两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我需要服用一些镇定药物缓解焦虑情绪，小明同学，我们明天继续探索世界！”

“绪方，你……”

“睡觉睡觉！早睡早起！”

“哦，晚安……”

“晚安。”

回到自己的卧室，洛小明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在想刚才绪方说的话。

又过去一段时间，她翻身下床，来到绪方的卧室门口。

卧室没有关闭，也没有关灯，只有窗帘紧紧闭合，隔绝外部的观测。

绪方已经睡去，这次，他睡得真的很沉，无论洛小明动作多么笨拙，都不会将他惊醒。

厨房有菜刀。

洛小明站在床前，呆呆地注视绪方。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可是心中的情感在拼命阻止她。

“为什么将这种艰难的选择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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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车流声穿过玻璃。

绪方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还在亮着的灯，以及蜷缩在身边的少女。

绪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胸口。

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他的动作惊醒了洛小明。

“小明同学，早上好。”

“唔…绪方，啊，糟糕，在你这里睡着了。”洛小明脸颊有些发红。

“你不会偷吃安眠药了吧？”绪方开了个玩笑。

“没有啦，我昨天也是太累了。”

“那么，我们回去吧。”

“嗯。”

“开始下一步探索计划，寻找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