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刀席卷到茶糜咽喉的那一刹那,她的后领被人拽住,硬生生的脱离了眼前冰冷的刀圈。

劫后余生下,茶糜大口的呼吸起来,刚刚那抹刀光差点让她的心脏骤停,扑面而来的压力几乎让她快要窒息。

“师、师姐?”她的目光向后,看见了同样神色凝重的慕容瑶。

“怎么了雕,没了我,你就被女人做掉了?所以说啊,你永远不让人省心,永远的轻敌,真是丢脸的东西。”

老豹踢开地上的人头,茶糜的目光超前移动,人头上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自然,甚至还在笑,明显是都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杀掉了。

眼前拿着木刀的男人,气息明显不一样。

茶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

“那个人很强。”仅仅一眼,慕容瑶就能感觉的出来,那是游走在刀尖之上的,整日沐浴血水中的压迫感,她小心翼翼的面对起这两个人。

因为慕容瑶清楚,稍有不慎,她和茶糜都会交代在这里。

“嗯。”茶糜举起剑,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扬起淡然的笑容。

“师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那自然是..在这个时候出手,才能获得更高的成就,不是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瑶明显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她捏着剑柄走向前。

为了能够获得成就,让昔日落幕的家族重整,她不惜离开了隐士峰,成为了一直羞辱白景凌剑峰的一名弟子,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除开白景的不理解,不信任之外,她最终没有选择死心塌地的跟随,与白景形同陌路。

这么做,是否值得?慕容瑶已经思考不过来了。

机会,从来都是得自己去争取,既然已经选择了道路,她现在就算是被迫,也得前行。

“联手吗?师姐,就和过去一样。”茶糜握紧剑柄。

“你又为什么出手呢,师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不惯?”

“那自然是——”茶糜微微一笑,“师尊在山里,如果让他们一路打到剑阁中,师尊又那么弱,一定会被秒杀的吧?”

“都这个时候了..”慕容瑶的说并未说完,她忽然的停顿了一下,这个师妹,从原来,到现在,不管做出的任何事,好的坏的,扭曲的正常的,最终都是为了白景。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道路已经开辟,是两条不同的路。

“联手上?那还真是有趣,剑阁而已,宵而已,哪怕你们拿着优秀的武器又能如何?技巧才是真正的夺命快刀。”老豹的刀尖缓缓下滑,对准了眼前的少女们,只要有刀在手,气势便会截然不同。

黑影,穿梭在夜间。

慕容瑶动用起所有的身法,灵气在顷刻之间熊熊燃烧,只是她们的剑,在瞬间都被老豹那把看似毫无威胁力的木刀所抵挡,而且对方似乎还并未使用灵气。

“真的假的。”茶糜的声音很是生涩,手里的黑渊在起舞,黑色的剑身游走在那柄木刀之上,蹭出强烈的火花。

老豹手里的刀很快,几乎超越了绝大部分的同境界的修炼者,不,应该说哪怕比他强的,或许挥刀的速度都无法达到如此的速度。

“现在才吃惊吗,我的两位同伴啊,远远强于我。”一旁的雕得意的笑了起来。

“归云。”

将慕容瑶与茶糜的剑弹开的那一刻,两人的破绽出现,简单的两个字,老豹的气息再次发生变化。

他忽然的靠近,长刀向着前方,画出精妙的弧度,刀光在她们眼前炸开,就连气流都在此时被搅碎。

当两个人回过神时,老豹的刀已经穿越了两人,稳当的落在了她们的身后。

“落幕之间。”

伴随着招式的终结,老豹将刀收进刀鞘当中,明明只是木刀,却能发出清脆的入鞘声,盖过了慕容瑶还有茶糜伤口裂开的声响。

茶糜弯起腰,脸颊流着汗,凝视着腹部的伤口,不算太深,凭借着在隐士峰,白景的教导,还有与他共同出行,常年累计下形成的反应,而慕容瑶同样也是被砍伤了腹部,流血不多。

“这个时候,居然是你救了我们啊,师尊。”

茶糜握着剑,再次站了起来。

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那种爆开般的破坏力,不仅仅是修为的差距。

慕容瑶压着腹部的伤口,在刀光临近的时,她的身体本能起了反应,与茶糜一样,这种看似不可能生还的招式中,她能活下来,应该算是万幸。

而其中的原因,她自然清楚。

脑海里,忽然又冒出白景平日里的各种教导。

那股忽然冒出的怀念感,让她猛地摇摇头,想将这份回忆抹除。

“能躲开我的攻势,不错,只是你们,是否能接过下一刀?”老豹舔着嘴唇,眼眸中燃起了战火。

“那个人,交给我吧师姐。”茶糜走到慕容瑶的身边,单方面宣布老豹,就是她的猎物。

“没问题吗?”

“有的时候一个人,更好一些,师姐的话,麻烦处理掉另外一个人,可以吗?”茶糜的双眼眯成好看的月牙形,仿佛这些伤势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处理?有点意思,两个受伤的女人,又能做什么?”雕捏着拳头,浑身的灵气滋滋作响。

“能做什么?”慕容瑶举剑向前,“至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垫脚石。”

“垂死挣扎。”

老豹的脚快速的朝前迈出,仅仅是一步,茶糜全身的细胞就好象被压缩了般,危机感袭遍全身。

她划出猛烈的剑圈,可无论是多么汹涌的攻势,都被老豹一一的化解,完全就是压倒性的实力压迫,没有一点点的胜机,如果师尊在这里的话——

不,不对。

茶糜猛然的想到,白景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她能依靠的人,只有她自己。

“还没发现吗,茶糜。”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白景悠闲的坐在那儿,嘴角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如果我现在出手的话,你的境界也只能到这里了,无法逃离黄昏池的束缚,寻求帮助的人,永远不能独立。”

“你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白景的目光凝聚在茶糜单薄的身躯上。

“你的必胜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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