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锤敲打，清脆的响声传遍广场，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巨大的金牛铸像下，一位可爱的大胸美少女，正在活力十足地扭动娇躯跳舞，手中锅锤交响，口中跟着节奏唱不明所以的歌。
但是声音很好听，而且人特别好看。
广场上的小朋友，都被漂亮的小姐姐吸引了，玩碰碰车的忘了转方向盘，玩滑轮车的忘了看路，吃棉花糖的糖掉在地上……然后一个玩滑轮的啪一下摔在地上，哇哇地哭。
老人们和蔼地看着少女的方向，面露笑容，和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她们年轻人是这样的，喜欢来广场上跳舞拍视频，发什么抖音什么B站，我之前几天还见过穿得特别奇怪，跳什么崽舞的。”
“但是今天这个小姑娘真漂亮啊，比之前来的所有姑娘都漂亮。”
“是啊，而且很有活力，放得开。”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想起十几年前，咱们金牛广场多么热闹，每天都有广场舞。”
“我想起几十年前，金牛广场刚建成，那时候我还年轻，生产队组织大家一起来扭秧歌。大家都不会扭，但是跳得很开心，就像这个小姑娘一样。”
“我就是在这里扭秧歌的时候，认识我老伴的，我们都不会跳，一边笑一边扭。不知不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记得那一天。”
“真好啊，真好啊。”
坐在花坛上的老奶奶，看着林夜夜的舞蹈，遥远的回忆涌上心头，眼眶悄悄湿润。
至于摔在地上哇哇哭的小孙儿，管他呢，多哭几次下回就知道走路要看路了。
…………
少女扭动的玲珑娇躯，除了和蔼的老奶奶和懵懂的孩童，还吸引了一些其他的目光。
金牛广场外围的公寓楼上，外表无害的眼镜宅男，捧着阳台上的望远镜，往金牛广场的方向看。
少女姣好的身姿在镜头里十分清晰，诱人不已。
林夜夜想得很对，她不用跳什么专业的舞蹈，就站在那里左扭右扭，就足够动人心神。
美少女的硬实力。
“方晁舟，你想好没有，”恶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不把这家人杀了？也算是一个复仇的开始。”
身后的屋子里，一对夫妇被捆起来扔在墙角，昏迷不醒。他们是这个家的主人，却被不速之客闯入家中，沦落至此。
闯进家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恶魔，一个是真正的恶魔。
方晁舟没说话，显然不感兴趣。
恶魔有点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非得回你家乡不可？”
“也未必，”方晁舟放下望远镜，指着金牛广场中央那个绝美少女，“让我玩她一次，我就不回去了。”
“哦？”
恶魔喜出望外，磨了这么多天，方晁舟总算松口了。它连忙来到阳台，看看是哪个美女有这么大吸引力。
然后脸色瞬间垮下来。
以恶魔的视力，不需要望远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可问题是……
“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再讨论一下，你回家乡的可能性……”
方晁舟笑了，他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就要她。”
“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必须要回去吗，”恶魔比之前更急了，“为什么现在改口！”
它真的很急，因为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最近那位赛博派大人的掌上明珠，林夜夜。
别的不说，林夜夜背后站着两个半的大恶魔，还有它们麾下数百个普通恶魔。而自己的实力呢，也就是普通恶魔里的中上水平。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又没有遇到，”方晁舟抬了抬眼镜，像个普通宅男一样微笑，“我就想玩一次，然后把灵魂给你也无所谓。”
恶魔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是爽一次就满足了，反正也背了个死刑罪，爽一次怎么都不亏。可是我呢，我也不活了？
方晁舟一点也不急，先回屋子倒了杯茶，拿到恶魔面前：“她上面有人？”
恶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应该是人类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就是很有活力，连你也不敢招惹？”
恶魔狞笑一声：“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方晁舟还是那副无害的笑脸，仿佛没听出对方的嘲讽。
“我有点好奇，她上面的人，不用像你这样么，像你这样……为了食物而奔波。”
显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恶魔盯上的食物。
“哼，”恶魔不爽地说，“她们有自己的好办法。”
方晁舟看向广场中央那个美少女：“和她有关？”
恶魔再次沉默，就像默认了。
方晁舟陪着它安静了一会儿，低头喝掉茶水，忽然说道：“我开始同情你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同情你，明明都是恶魔，你们的差距却那么大，在小心地觅食过程中，还得躲着避着别人的眷属，生怕惹了人，哪怕……对方还只是一个人类。”
恶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看上去更加狰狞。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方晁舟把眼镜取下来，用纸巾轻轻擦拭：“你对她们很不爽，但是现在，她一个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你面前，你却想着不要招惹她，这是否……”
恶魔脸上的狰狞消失了，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
这里没有天使，也没有第二个恶魔的气息。
“记住你说的话，我帮你玩她一次，你把灵魂献给我。”
“当然，”年轻人戴上眼镜，“乐意至极。”
…………
“勇敢牛牛！不怕……好累。”
林夜夜把双手放下来，喝了几口柠檬奶茶，看看远处的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坐在花坛看表演的老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摔在地上痛苦的小孩子也被家长接走，金牛广场即将冷清下来。
【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才艺表演，对人类来说是否太超前了？】
林夜夜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懂什么人类，这样的艺术不先进也不落后，刚刚好。
再说了，我真正的才艺表演，还没有开始呢。
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朝她慢慢走来。
嗡嗡嗡，手机疯狂震动。
【林夜夜，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