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乡见老头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去研习这套疯魔棍了,吴乡也很识趣的没打搅,几个月的相处让吴乡知道,老头子看上去有些猥琐,不靠谱,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

老头子平日和他习武的时间不是很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吴乡一个人在练武,老头记录这些药材,吴乡观察了好久,寻思着,这运动量也不会张出肌肉啊,没想过是自己替他承担了那么多的活计。

吴乡对于棍法和拳法的琢磨在经历两个月之后也更加熟练了,吴乡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瓶颈似的,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继续这样练习下去虽然会有进步,但却不知道方向,继续练习下去之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吴乡将这件事告诉了王老鬼。

王老鬼却说,“你心歪了,继续练就行了。”

吴乡疑惑,心歪了,歪哪里了,他不理解。王老鬼也不再解释。

王老鬼正在给吴乡弄一杆趁手的兵刃,之前是随便用竹子做的木杆,因为是空心的缘故,经不起摔打,现在他去山上砍了一颗蛇纹木给他制作一根棍子,这蛇纹木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材料,这种树只有在这附近的山上才有,并且还无法种植,砍下来的木材从表皮到树心都有类似蛇皮一样的纹路,因此,这种树得名为:蛇纹木。

它的密度大,生长周期慢,经过桐油浸泡,还有一系列的处理之后。刀劈斧砍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却又柔韧十足,这种木材实在难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的密度太大,做成长枪太重,重心也难以把控。因而适合棍子这种重心在中间的兵器。

王老鬼早几个月就上山砍了一颗铁桦,想了想,还是做成了一杆枪,枪棍同源,也方便吴乡在学棍法入门之后转枪法。

另外,他总觉得吴乡练功的时候没有用力,因此选用了最沉重的蛇纹木,也想用这种方法去督促他,当他适应了这个重量之后,转长枪也方便适应。

在经历过这几个月的习武之后,吴乡终于是可以把心头的事放下了,这世间没有谁是活不下去的,人与人都只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所有的相遇和相知如同是向下坠落的雨滴,是巧合又是必然,人只能去接受。

吴乡并没有心思继续习武,除去雪言,他也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因为无可奈何的缘故,一直放在脑后,现在放空了之后,想起了自己应该回家看看了。对于王老鬼的话,也是没心思听。

王老鬼原本还想着给吴乡准备一些药物帮他更好地打好基础,但最近修习的太极拳让他感到其中的拳法似乎包含着蕴养身体的功效,其效果居然比王老鬼研制的二通四排汤更有派出体内杂质的效果,他也将这些药材收了回去,转而弄出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让吴乡以备不时之需。

吴乡没推辞,只是这棍法再练下去没有什么长进。最近稍显懈怠了,拿到新棍子的新鲜劲过去之后,棍子的重量便让吴乡觉得有些过分了,再之后适应了棍子的重量之后,吴乡的力道也变得黏黏糊糊,不怎么用力。

王老鬼也瞧出吴乡的的状态不对,于是改变了方法。

就在一日清晨,吴乡习惯性地练过了之后,想要休息一下,此时王老鬼将自己的九节鞭去下尖端的一截,拿在手里。

“武功练得再好也得用于实战,不然就没了意义。”

吴乡瞧见王老鬼的架势,他也有些手痒,之前拳法对练的感觉还在心头,那种贴身肉搏的刺激之感让吴乡十分舒畅,自己练了这么多天,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本事越是顺着王老鬼的话说:“那要不,咱爷俩比试比试?”

“行吧。”王老鬼砸吧了嘴。将九节鞭尖端缠在手心里,拿出握在手里,摆了摆手示意吴乡过来。

吴乡提着棍子踏前一步,王老鬼两手一抖,吴乡还没看清他的动作,王老鬼手中的九节的尾端就直直地朝着吴乡扎了过来,吴乡提棍要拦,那鞭尾就穿过他的胳膊打在了他的肩头。

“嘶。”吴乡揉了揉自己的肩头,暗道这老头还真是不留手。

“小子,没事吧。”王老鬼一抽手,那九节鞭就又如灵蛇一般回到了他的手里。虽然这老头这么说着,但依然没有靠过来。

吴乡揉了揉肩头,“再来!”

再来一次,王老鬼依然是那般出手,鞭法之中的扎,看似绵软无力,又是鞭把的。实际上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哪里来的技法,出手方向诡异难测,每次打到吴乡的身上,都会有皮肤红一片。吴乡不服气不一会儿就浑身发红发青疼痛难忍。

“不打了,不打了!”吴乡揉着自己身上的淤青。

“今天洗洗澡,明天继续。”王老鬼说着,去准备药浴去了。

“明天还来?”吴乡虽然这么说,他也清楚,如果这老头用的是鞭的另一头,自己恐怕早就没命了,看起来自己武功练的还不到家。

“你当你学好了。”王老鬼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学了这么久就这么点东西,可不得继续练嘛。”

吴乡想着自己之前的表现的确太过差劲了。

这药浴用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药材,闻起来气味很奇怪,不过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便也只能交由王老鬼打理。

“习武可不容易。”王老鬼说,“要用的药材少不了的,要吃的苦也少不了,你之前那练武的强度,顶多只能算是锻炼。”

“我知道,穷文富武嘛。”吴乡挠了挠头。

“我去给你找一些练武的道具。”

第二天,吴乡就知道那道具是什么东西了。

王老鬼收起了自己的九节鞭,丢在一旁,拿出了一篮子的核桃。不是那种文玩核桃,而是可以吃的那种核桃。

“小子,接好了。”王老鬼一抖手,核桃便瞬间飞出。

吴乡一甩棍,成功避开核桃,让核桃砸在自己的眉心,眉心通红。疼得他龇牙咧嘴,真不知道这王老鬼一身哪里学来的本领,这似乎是暗器的手法。

“小子,再来?”王老鬼问到。

吴乡不服气地说:“再来!”

连续被核桃砸中几下,吴乡也动了心气。

“你这谁打的中啊。”吴乡揉着自己的眉心,“这玩意不都是演戏的嘛,哪有人习武能这么打。”

一瞬间王老鬼的脸色更精彩了,似乎是终于到了自己可以显摆的时候:“你觉得没人能打中?”

“谁打的中啊。”吴乡拿着这核桃,核桃不过比大钱大不了多少,这东西当暗器,怎么防?

“那我来试试。”王老鬼面露微笑地说。

“那就给你试试。”吴乡向后退了两步,拾起核桃背在身后,猛地向着王老鬼的脸上抛出。

王老鬼身形未动,只是胳膊一用力,九节鞭甩出,咻的破空声中,一鞭抽在了核桃上,那小核桃应声而碎。

“厉害!”吴乡立马鼓掌。

王老鬼瞧了一眼核桃直骂娘。

“咋了?”吴乡疑惑。

“骆少期说给我的纸皮核桃。他这是什么,这个是纸皮核桃?!”王老鬼捡起开了一半的核桃给吴乡看,“你瞧瞧。”

吴乡过去看,只见那大核桃之中,核桃仁不过指甲盖那么大,剩下的全是核桃皮。

“日他娘这怎么吃啊。”王老鬼爆了粗口。“我说他咋给我送核桃,原来是山里的核桃蛋子。”

吴乡瞧见这核桃笑了笑,“不是文玩的核桃就行。”

“那她得舍得。”王老鬼不忿地说。

“不过这核桃也正适合练力气。”王老鬼撇了撇嘴,将一袋子核桃洒在地上。“小子,你有福了,今天打碎了这些核桃,晚上吃核桃粥。”

“啊!”吴乡苦恼地瞧着这些核桃,核桃是圆的,落在地上也很难打烂。吴乡试了几次,每次地上的核桃都只会被打飞,而无法打碎。

最终这一袋核桃还是被吴乡最后用锤子一个个砸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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