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已经逼近潼关,按照王萌的说法,潼关到长安,多路匪兵相继为盗还要区分胡汉,导致潼关已经变成了杀戮与杀戮的血海地狱。

“都饿到快要人吃人了,居然还要自相残杀,简直是混账!”苻惠痛骂道,“潼关是谁驻守。”

“是羌人!”王萌回答。

“何以得知?”

王萌指着城楼上大写的“姚”字,“历来称姚羌,姚羌。这就是证据!”秦军大军压境,潼关的羌人自然大吃一惊魂飞魄散。

“我们的君上被这些可恨的汉人杀死了,脑袋送到了皇帝那里成为贡品,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报仇!报仇!”

“是啊,战是死不战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干穿他们!”羌人于是出战,结果被苻惠军队一战击溃,逃回了潼关,死守不出,被诸葛萌出计昼夜袭扰,羌人阴阳失调,作息紊乱,士气大挫,被苻惠乱箭射杀一半,羌军终于无可奈何投降。苻惠得以进入潼关。

……

慕容心慢慢地醒来,“这是,哪里?”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慕容月,愣住了,“陛下。”

“至此国家危难之际,还望太傅早日振作。”慕容月已经自己亲政一个多月了,现在慕容月的眼神里,多了杀气和谋略。

“臣敢不效死竭命。”慕容心努力想要起来,却被慕容月制止了,“就这么躺着就好。我已经让太医院的人查过了,您有暗疾,却为什么不说呢?您就是暗疾复发才在军里昏过去的,唉,现在前线是真的积重难返啊。”

“臣知罪。”

“别这样,慕容清已经开始统揽全局了,姑姑,您就安心养病吧。”慕容月的眼神,不容置疑。

慕容心脸色一变,随后倒在了床上,“是啊,臣老了。”

慕容心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弱点都暴露了,慕容薰是可怕的老头狼,自己三姐妹是先锋黑狼,而慕容月将成为新的头狼,慕容清将成为新的黑狼,她们要杀掉自己,才能稳固自己的权利。

一切都在慕容月计划之内!

慕容心遍体发凉,气喘不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己即将被清算,慕容月像,狼一样凶狠残暴,她在自己昏迷期间迅速收买了慕容清做自己的爪牙,迅速夺取了自己的权利,为了绞杀自己不惜丢下大片大片的领土给司马兰,只为了杀自己?

那死去的那么多将士呢?那慕容灵,慕容倩,她们就白死了吗?想不到自己不是战死而是被人算计而死,慕容心就感觉到了悲哀,她气,她恨,她咬牙切齿,但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对方完全可以随时杀掉自己。

她不想自己被开膛破肚结果却说自己是病死的。

慕容心咬牙切齿,看着远处,忍,忍,一定要忍……

直到忍无可忍,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当慕容月对慕容心起了杀心以后,慕容心就不再是慕容家的忠臣了……

慕容心体内的恶魔即将被释放,即将吞噬一切,消灭一切,这股仇恨之火将,将……

司马涵越来越心焦,邺城尽在眼前,现在却不进攻,司马兰反而悠哉悠哉地喝茶,这就更可恶了,终于这么过了五六天,司马涵终于忍不住进入司马兰的大帐,司马兰正在写军营文书,被司马涵这么咋咋呼呼地一闹,一滴墨污染了笺纸,不禁啧啧嘴,“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张好纸啊。”

“末将相比较那张笺纸,更惋惜我们大好的形势,元帅,我们渡过黄河,邺城近在眼前,可是为什么不进攻啊……”

“不进攻的理由我说了很多次了。”司马兰说,“我问你,按照我们的斥候,燕国至少还有十五万兵马,她们在哪里?”

“在哪里?”司马涵不解。

“你啊,只会匹夫之勇,却不懂得谋略。”司马兰说,“前燕有五大患,其一是代国拓跋氏,其二是关中诸胡,其三是我大晋,其四是高句丽其五是……慕容心,这十五万大军总要用在一个地方,第一不见燕代大战,第二不见关中用兵,其三不见对我用兵,其四辽东无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司马兰说,司马涵目瞪口呆,“燕国内乱?”

司马兰点点头。

司马涵继续追问。“燕国内乱可是大好时机啊,为什么不进攻啊,趁他病要他命,一举平了邺城,拿下燕国,洛阳就收复了,那时候兰姐姐,你可就有了不世之功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能打。”司马兰说。

“为什么?”

“因为这次内乱要对付的是慕容心啊,慕容心可不是善茬,所以内乱充满了变数,别忘了,她们刚刚也是趁我们内乱南下的,结果怎么样,你我都一清二楚。”

司马涵惊出一身冷汗,“是末将唐突了。”

“对啊,我们现在是不能打,但不代表不会打,我告诉你啊,圣上,可是望眼欲穿啊,咱们这里打得越激烈,对于陛下来说就越有利,所以打仗是个度的问题,司马将军,我知道你匣中宝剑吱吱作响,这一天不杀敌啊,就浑身痒痒,我告诉你,大打不成可以小打啊,我们要让燕国知道,我们晋国一直都在。”

司马涵喜笑颜开,“诺,在下这就布置二十四支小队,日日夜夜不分时辰见缝插针袭扰燕军,保证她们,一个囫囵觉都睡不成。”

“嗯,这才是我们大晋的栋梁,去办吧!”司马兰大手一挥,司马涵已经开始谋划了。而司马兰真正的奇兵,将成为消灭燕国的利剑。

而在建康例行的月宴上,司马琼接到户部的文书,皱起了眉头,“田地清丈遭到阻碍,这么回事?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你人呢,出来答话!”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跪下,“陛下……”

“是不是那些地主豪强欺负你啊,你啊,给朕硬气一点,这样吧,从京城开始,给我用兵,对方不听劝,就给我砍头,财产充公,一个子都不想掏的,就让她一个子都没有,朕就这么极端。”

“这,这不好吧,毕竟那些地主豪强,世家大族,如果他们狗急跳墙的话……”

“那就平了她。”司马琼说,“朕的兵从来都不归那些世家大族管,但是他们不给钱粮的话,就别怪朕不客气。”

户部尚书不敢言语,哆哆嗦嗦地出去了。

群臣都不敢看司马琼,现在,兵,权,都在司马琼手里,世家已经变成了司马琼的提线木偶和下蛋的母鸡,而提线木偶和母鸡,是没有反抗的权利的。

“这些地主着实可恶,连朕的钱,粮都敢贪,是不要命了!”司马琼说,“这些混蛋……”

群臣都害怕司马琼,司马琼的狠辣已经把很多大家,小家都拔了起来,还有无处不在的暗卫在监视,京城权贵只是叫苦不迭。

今天司马琼的所作所为,无不在说着一句话。

我,司马琼,拿钱来,不然,你的命我要了,你的钱,依然是我的。

而司马琼,有着新的计划。

“陛下,您的意思是,东南海警?”诸葛梦大吃一惊,司马琼点头,“有流寇以海鸥船流窜洗劫沿海州郡,着实可恨,朕啊,要再练一支新军,去剿灭这群海盗。”

“所以,需要一大笔银子去训练新军,是吗?”

“还是你懂我啊,丞相。”司马琼展开书卷,“不过要选一员大将,我军都擅长陆战,步战,马战,车战,伏路把关,江面征战尚可,这海战,的确不是我军擅长,须新来一员大将,专克这海患。”

“陛下,臣有人选了。”

“哦,是谁?”司马琼好奇起来。

慕容心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府邸内多出了无数的生面孔,更加悲凉了。

慕容月是玩真的,慕容月真的要对自己动手,为什么。

自己对燕国这么忠心耿耿,却只换回了猜疑和随时死亡的命运,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慕容心心里有了计划,脚下一空,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什么?”慕容月放下书简,“慕容心她快要死了?”

“是的,陛下您走后没多久,这老贼就想着下地,没想到直接摔倒了台下,哎哟,那血流的啊,太医说是活不成了。”

“怎么说的?”慕容月追问。“太医怎么说?”

“尸居余气,形神已离,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啊。”

“哈哈哈哈。”慕容月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慕容老贼终于要死了,朕是皇帝,居然还敢在军营对朕吆五喝六,哼,朕要让她知道,朕是不好惹的。”

“是啊,此乃圣上万福啊。”

“嗯,你说的不错,朕近日寻得一美味,非你不可为啊,今日庆祝,不可无他。”

“陛下请示下。”

“山珍海味,需要汝身上一物,方得甘美。”

“是何物?”

“是汝身上肉啊!你知道吗?你这么一离开太傅府邸,太傅一定疑我,所以啊,你不能活着啊,你活着,就是给了她机会,来人!把她给我炖了,下酒!”

“诺!”

慕容月,是吃人的恶魔。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