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许是《公主》比起《吾号镜水先生》,成绩的确好太多了,所以难免……是吧?内心会有“更上一层楼”的期待产生。而八月份看到七月的收入比六月还低,话说六月我都没有拿到全勤那500块钱的——六月前半段时间,我为了补上架时的一口气发2w多字的缺口,一些章节的字数都没有达到3000字的标准,导致上架之前我就知道没有全勤奖金了,哪怕我是日更、上架后那2w字一起发上去,月更新字数达标了(甚至几乎破万了),也不会看实际情况,给发全勤小奖,这是我对菠萝包有小不满的地方——说他们审查小偷懒也好,说是小黑心也好,反正是少了我vip上架当月收入过千的愿景。不过为什么有些信心收入过千,也是因为单是月票、打赏就有这么多啊,当时莫竹说那种话,我也觉得难受、不信……
现在是加上全勤小奖,还没到800呢(700多),刚刚萌生的小进步的想法没过两个月,就被现实无情扼杀在摇篮里。我想了挺久,心里默默叹口气:比起断更弃坑,去构思新书(重开《镜水》),我更不愿意辜负一些永不言弃的忠实读者(虽然可能到最后寥寥无几),也不能愧对我自己写作的初心。我不能像很多网文写手那样,动不动就日更两三章,甚至是日万,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章多一点的更新节奏,结果还被呼吸性碱中毒,这个不算太坏的病症给打乱了节奏。而到了八月份,也是离休学两年的时间结束更近一步了,老妈则是在某天晚上,没被叫下楼搓麻的,在我做完洗脸洗脚后的床上康复运动后,半躺着准备码会字,她就独自走进房间了。
“什么情况?”
“现在……上个月中后期,你也发作了那个病症,叫什么来着……呼吸性碱中毒对吧?”我点点头,老妈沉吟片刻,接着说。
“虽然几天下来,没啥后遗症,但当时还是挺后怕的,尤其是我们送你到医院的路上,那感觉……就跟两年前接到你在街边突然昏迷,路人帮打120送到医院的电话消息几乎一模一样。”老妈虽然忍住没掉眼泪,但声音是有点哽了,喉间也有吞咽两次的动作,“在你休学的两年时间里,我也逐渐换你的角度,想到你的难处:尴尬、自卑……现在又多了这个呼吸性碱中毒,不大不小,可能还会复发的毛病,如果到了学校真复发了这个,甚至是在上课的时候昏迷了,那就真麻烦了。”
“以前的你和现在偏瘫的你,我是不会、不可能用同样的规则去要求你的,你现在,以后,能平平安安,在你的有生之年……或者说要求更高一点,在我们这些长辈的有生之年,医疗水平可以帮助你治好偏瘫,我们能看到那一刻,就足够幸运、幸福了。”老妈闭眼,微微(苦)笑道,“你很坚强,偏瘫还没到两年时就想到用现存的能力做事,妈妈不能像你小时候那样,态度坚决、强硬地让你干这干那,只能问你意见——到了暑假结束,你是想返校,还是让你爸去趟江大,给你办退学?”
虽然只在江大上了一学年,但说实在的,当上班长,谈会儿恋爱,亲身体验与中学课堂不一样的学习状态……起初休学是有不舍感的。可当时有多大不舍,现在谈到回归——而且还不是正常状态回归,内心就不可能没有后怕。怕见老同学,而且半开玩笑的话,如果有人让叫学长(学姐),心里会心酸难受;以前同龄人的人际交往,我是做得挺不错的,但想到要与平均比自己小两岁的人同班,而且自己说话结结巴巴,想到以前开朗大方的自己,这一对比,总会觉得羞耻、自卑;怕学业上……毕竟两年时间里,并非一直在左手练写字,大二比起大一也是难度更大,复学后还有大一的马原需要重考……笼统地说,就是现在我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加上对未知前方事物的恐惧,让我又“不镜水”了——心慌,想逃避。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陪读,还是退学?”
“退学吧……”
只三个字,说出口对我而言真像花了千钧气力,老妈听到,也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沉默一会,拿眼神与我对视,也没有开口再度确认,只是点点头,说这几天晚上会跟老爸说这件事,不用我去说……这是照顾到我的情绪了,虽然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失落、难受,和最近他的网文作品收入下滑也有关系。我此时感觉挺复杂的,但可能也好在是复杂,不是单纯的纠结、悲戚等负能量,没让老妈看到我难过,甚至眼泪憋不住,要蓄满眼底流出来了。不过所以说世事无常,计划不如变化呢,等我真正接受了镜水连个本科学历都没有,心态再度回归平和了,几年后回头去看我这时做的决定,还会觉得挺庆幸的,少了很多麻烦……啊啦,我是不是站在上帝视角,半剧透了点不该公开的信息?
话说八月是正值盛夏,挺多人,尤其像我之前那样的哪怕人际交往不少,这段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都不愿出门,要出门也不愿远门,宅在家里吹吹空调,看看番剧,需要组排的时候再到网吧,现在农药更火了,不打端游的话在家吹空调打手游,不是更香么?而这么换位一想,才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我的那些挚友对镜水的关心从未断过。休学的这两年里,寒暑两大学期长假,总会有人愿意下午来家里看望我,陪我聊聊天、开解一下心情的。连老师(肖大大、刘总)都愿意上门,虽然不是半年固定来一趟的那种,但也足够让我感动了;同学的话,像黛玉、镓坤那四人,龚振墀,李萤……他们都会来,次数也不一,但这在我人生路上可以说目前最艰难曲折的一段时光里,就算只来一次,都是足够让我感动、感激的。而要说到家看望我,次数最多,举动、言谈最贴近、暖融到我的,就数琛哥了,今年暑假他也是第一位到我家慰问我的老友……
“琛哥,进来进来,今天天气太糟……近期最热的一天了。”我打开家大门,让琛哥进屋,“到我房间,吹吹空调,我先给……给你拿……是喝冷饮还是(吃)冰淇淋?”
“诶呀启轩,别太着急。”琛哥坐在门口椅子上脱鞋,一边有点哭笑不得的回应,“按照礼尚往来的人际交往方式,我是肯定要在镜水这儿吃份冰淇淋再走的的,喏。”
杜方琛把手上拎着的小袋子伸到我面前,我还愣了一下……伴手礼?毕竟刚才我提到的那些同学、老师到我家,都没想着带份慰问品(当然心里没有丝毫不快),而上次琛哥到家看望我,手里就带着一个单手勉强可抓,不算太大的红白精灵球毛绒玩偶,这就一下勾起我的回忆。
我是挺佩服琛哥的,他与朋友相处,拿捏分寸把控得相当好。他知道我喜欢破壳梦,他也喜欢,两人就有一个挺大的共同话题,买破壳梦相关的毛绒玩偶作伴手礼上门,既不用花很多钱,两人都没啥心理压力,都挺开心的。这次也不例外,当我拿出袋子里装的,跟上次精灵球大小比例差不多的又一毛绒玩偶时,琛哥开口。
“镜水wx里的头像不是木木枭,挺久都没换了吗?之前聊天也说你挺喜欢木木枭的圆滚滚胖乎乎的可爱,我发现镜水你喜欢的可爱二次元还真不多。”琛哥起身拍拍我肩膀,“所以就又给你买了这个玩偶……就搁你书桌上方的那个柜子里,挺好玩的。”
“谢谢了,琛哥……”
“客气太多就见外了,都是学生时代的好兄弟,认这份感情就挺难得,困难时候出一份力帮助支持,无论心灵上还是物质上,都应该的。”
我和琛哥进我房间,在床边坐下,寒暄一下,听听放假之前,琛哥在国外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跟同在米国读大学,但不在同一个州的老同学,商量着学期末聚一聚,到哪儿玩玩闹闹?而话题转到我身上时,我相信琛哥也明白:章启轩多少心里会有抵触情绪的,但彼此是同龄人,各方面社会能力都比对方强不到多少。总是会聊到这个问题上的,那琛哥是选择晚聊不如早聊。
“镜水和你家人谈定了吗?是这次暑假后返校,还是……选择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