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海岛,灯火点点,静谧安详。篮子岛并不繁华,篮子县也不大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星空落到了海里,只是闪烁的灯火比冷冽的星光温柔。

银色的弯刀镜子般映着烛火,张生的手下徐三坐在桌边,渔民一家被海贼们绑在他面前:“我听说你前几天捡了个人回来?”

这徐三海贼们唤作三哥,是张生的结拜兄弟,为人又呆又狠,尖嘴猴腮老鼠须,只有一只耳朵,平日最喜割俘虏耳朵,莫说是渔民,就是自家海贼也畏惧三分。

老渔夫摇摇头:“三爷,我这几日都在打渔,没见过什么生人,您定是叫人骗了。”

“我能叫人骗了?老东西!”徐三手起刀落,地上多了只耳朵,刀上的烛火染上了鲜血,“你要是想活,就老老实实的说。”

老渔夫疼的发昏,赶忙改口:“三爷饶命,往南去了,往南去了。”

“还说你没骗我!”徐三狠狠一笑,刀光一闪,又是只耳朵。

老渔夫赶忙磕头,实在倒霉招惹这尊瘟神:“小人知错了,三爷饶命啊……”

徐三把目光投向了渔夫的媳妇和小儿子身上,他最恨两件事,一是别人骗自己,二是有人提自己一只耳这事:“你家媳妇小子倒是白嫩,兄弟们,办了!就在这办!”

“三爷!不行啊!”老渔夫一把抱住徐三大腿,极尽哀求,这帮子海贼平日里都在船上,有个洞都能用,自己就这么个儿子,他不敢想。

徐三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海贼将老渔夫按到地上,一刀切了舌头,逼他看着自己老婆孩子叫糟蹋。

且说八碗到了县城,打听了几天消息,打工挣了点钱,直奔篮子县最大的赌场,一天一夜,连赌百场,无一败绩,赢了整整千两白银,整个场子除了各路打点和官府盘剥,一个月也就这么点营收,背后之人自然坐不住了。

这开赌场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姓罗名恩,是本地出了名的恶霸,高大魁梧,光头方脸,脸上还有寅国黥刑的印记,领着一众混子逞凶斗狠,素以义气著名,几个搞赌场的对家生意都是被他搅黄然后低价兑给他的。虽然如此,但是这群混子也只能在县里横行,无论智谋还是武力都没法跟纵横海域的张生相比。

罗恩走下楼,警惕的打量了一番八碗,不像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但是能连赢百场,自不是凡人:“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罗老大吧?叫我八碗就行。”八碗停了手上的活计,总算把这条大鱼钓上来了。

“八碗?”什么破名字,罗恩心里暗骂了一句,但还是继续问话,“你赢的钱也不少了,一场未输,出千了吧?”

八碗毫不避讳:“对,但是出千不被发现就不是出千,您是开赌场的,应该晓得这个道理吧?”

罗恩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自己再厉害,也不能把八碗怎么样,否则以后就再没人来自己这赌钱了:“哼!罗某知道,但是现在还请你离开。”

“告辞。”八碗拱拱手,淡然离去,连钱都没拿。

“兄弟你的钱。”

八碗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兹当是给罗老大的见面礼了,交个朋友。”

“慢!先生且慢!”罗恩再蠢也看得出来,八碗绝对不是凡人,“还请与罗某上楼,我请你吃酒,交个朋友。”

八碗暗暗一笑,钓上了:“正好赌了一天一夜,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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