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似乎有一温婉的女声在细声低语。

蒂希丝·希拉特加尤...

“.....”

...我...可怜的孩子...

“.....”

...醒醒...

“.....”

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平静的思维被轻轻拨动。

意识从朦胧中苏醒,伴随着胸腔内不明的悸动,开始有一下没一下鼓动,缓缓变得有力。

...求求你...

...快醒过来...醒过来...看看我...

沉寂被剧烈的跳动打破,女人的声音令我有些焦急。

心脏开始有些急促的跳动着,冰冷的血液不断升温。

我的意识感知这个温度十分温暖,但我的身体却感觉有些炽热。

心脏的跳动是仿佛要跳出,循环着炽热的温度,不断灼烧着我懈怠的血管。

耳朵里传来咚咚的心跳声,胸口愈发的闷,身体似乎本能的喘着粗气。

感受着空气钻进我的肺。

像是几百年没呼吸过,我睁开眼睛。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浑身的肌肉,像是太久没有活动,发出一阵阵的酥麻,酸胀,还伴随着抽搐。

但随后,一股暖意将这些覆盖,抚慰着虚弱的躯体,安抚着躁动的心跳。

疼痛与灼烧远去,沉眠的肌肉恢复活力。

我尝试着将身体舒展,身躯和关节发出兴奋的尖叫。

我发现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尝试着移动手臂,肌肉稍微有点发软,轻抬膝盖。

随后感觉膝盖碰到了阻挡物,于是我抬起头向下看去。

碰~

随着一声闷响,思绪被强行打断,我伸手摸了摸,丝绸般柔软的秀发下是湿热的额头。

我眨了眨眼睛,双手在黑暗中一阵摸索,似乎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这让我本能的感到不适,我想要出去,试着用力推了推。

纹丝不动,我用上膝盖,还是纹丝不动,我感觉胸口闷闷的,于是我握紧拳头用力锤,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阿...额....唔阿...”

我想要试着张口呼救,但喉咙却像生锈的齿轮,声带生锈卡死,怎么也发不出准确的音节。

我不会被困死吧,内心的恐惧促使我更加用力的捶打。

感觉手有些疼,但是迟迟无法脱离让我变得慌张,我加大力度。

巨大的声响代替了我的喊叫,随着一声明显不同的敲击声以及触感。

我感觉它被我锤的凹陷了,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调整好身姿,拳头不断的与它碰撞,我感觉心脏的跳动在加快。

我的感官越来越清明,对于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娴熟。

快速挥舞的手臂在狭小的空间内形成湍急的气流,手上的疼痛却在不断减轻,像是表面的皮肤变厚了,终于。

碰!!!——咔!

我的拳头将它击穿,它的碎屑四处飞溅,我下意识的闭眼,有一些落到我的脸上,随后睁开。

我的另一只手摸向脸上的碎屑。

破碎的缺口,有微弱的光线,虽然还是很暗。

借助着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到柔稚的纤细手指,将碎屑拿在眼前,感觉很轻,还有一点点的碎,用力一捏就有点变形,鼻子微微嗅动,是...木头?

嗅嗅~还带着点香气。

此时胳膊依然是刚刚挥拳的姿势,我看到纤细颇有美感的胳膊穿过破洞。

裸露在外的皮肤能够清晰地感到外面的温度很低,空气阴冷但却干燥。

我下意识的张开手掌,虚握了几下,关节发出咔咔声,随后我将胳膊收回来,下意识的将长袖拉下。

看着洞口外微弱的光亮,涌进来的幽冷的空气,心跳一点点趋于平稳。

然后思索着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只要尝试回忆就会大脑就会陷入空白的泥沼,思绪变得粘稠,根本无法思考,索性放弃回忆。

要不把这个洞扩大吧,我这么想着,手就已经扒两边的缺口,开始用力推,木头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吱呀——!吱呀——!

我能感觉到上面开始布满裂纹,开口不断的崩大,随着力度不断加深,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啪嗒!

我面前的木头四分五裂,碎屑四散开来,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护住脸,随后我睁开眼睛,放下胳膊,坐了起来。

有些暗,空气中似乎有着独属于木头的气味。

“阿啾~”

发出了很轻软的声音。

我揉了揉鼻子站起来,木板被我弄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上面很干净,脚底下软软的,借着微弱的光线,我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

空间不是特别大,这里有七根黑色大柱子,而我躺在这个木头盒子里,位置正处在这些柱子中心,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不是特别高,手下意识的扶住屁股后的衣服,就要坐在旁边还剩一半的木板上。

等等,随着动作一顿,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

有些宽松的白色长袖,衣领的一个扣子没有扣上。

露出了精致好看的锁骨,隔着衣服隐约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曲线,一排白色玉质的纽扣,腿上是同样的白色长裤,露出惨白精致的小脚,晶莹的脚趾随着意动翘起。

随着低头的动作,两侧的长发垂落。

看着那一缕银色似的头发,右手下意识的将其绕在食指上,手感柔软,冰凉丝滑,不经意的微微摩挲着,随后轻轻地一拉到底,又重新贴在了胸前。

我疑惑地将手伸到后背,瞬间大片冰凉的丝滑质感令我有些熟悉和陌生,银色绸缎长至下腰。

我...是女孩的吗...?

我整个人处在一个很懵的状态,晃了晃因为思索而有些迷糊的脑袋。

我眨了眨眼睛,决定先下去,轻轻的坐在那个还剩一半的木板上,双脚向下。

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地面冰凉,没有灰尘,很干净,很光滑,感觉像是瓷砖。

我望了望四周,向其中一个深黑色的大柱子走去,很高,比我还要粗一圈,黑色的柱子上方嵌着一颗白色菱形宝石,大概有我手那么大,光线正是由它们散发出来的。

歪着头,用手指摩擦柱身,感受它的质感。

跟木头...不一样。

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随后蹲下摸了摸脚下的地面。

冰冰凉凉的,感觉又不一样,这时我意识到这个行为有点蠢,于是我站起来继续观察四周。

我的感官告诉我周围的温度很低,但我的生理机制表示一切正常。

双手背在屁股后,在毫无光线的房间内走动,身后的手背传来头发清凉丝滑的触感,自己的视线似乎越来越好,看东西越来越清晰,对周围的感受越来越细致,在房间里东瞟瞟西望望。

随后停在了一堵墙前,墙上有一条笔直的细缝,后退几步,是两条,两条之间的距离可以塞下六个我。

我歪着脑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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