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尹哀的眼睛，这双眼睛的确是很好看。大部分拥有眼睛上异能的人都会在眼睛上体现出某种特质，但某些显得恐怖，某些就显得神秘深邃——而尹哀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的好看。就像是动漫里面会有的那些角色的眼睛，不像是存在于现实当中的东西。
王帆和尹哀两个人都从一大早就盯着自己，顾明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们害怕因为我的失联导致上面派遣更加厉害的，境界更高的人来解决你们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又害怕如果放开我联络上面我会用某种你们不知道的方式把事情的经过汇报给上面，所以说犹豫怎么处理我……是这个意思吗？”
王帆已经能够从床上站起来，他点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方法。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但也不是什么好人。”顾明天吐槽着。
“那么，给你一个放过我的理由吧！”身处险境，肯定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在综合考虑了许多说法之后，顾明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终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难道现在的我，不可爱吗？”
“……！”
这是王帆无法反驳的话语：“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是的，如果自己变成少女的样子不好看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不会一直让自己维持着女人的样子，躺在病床上还时不时偷看自己。
虽然他们两个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当时拥有着“蜘蛛感应”的自己是可以知道他们的动作的。
理论上来说这种感应不能感应到不活动的东西，但是这里有个小知识，人类这种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活动的。
当自己的蜘蛛感应达到四级的时候，看上去静止不动的人实际上也会被自己探知到。
所以这个男人没事的时候盯着自己看的动作也完全是在探知之中——话说，自己这样被绑起来是不是很容易让他激动？
当然这种play也是有的，她股明天又不是什么纯洁无瑕的小孩子，男人们会对什么有兴趣她大概也是知道的。
所以按照这两天对这个男人的观察，她直接得出一个结论：“你怎么可能对我动手？你压根就下不了手的不是吗？”
然后被人踢了一脚。
“他下不了手我可以下手！”、
踢她的人是尹哀，说实话踢人还是有点痛。虽然自己的身体素质是比这两个人高的，但是在发生质变之前也不会高太多，该痛还是痛。
“尹哀——额，先生还是小姐？”
“……随你。”
顾明天做出从容的姿态，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冷，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抱持高冷对解决问题根本毫无意义，这种时候就是需要沟通。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这个男人就算是被关进去也是他自己作的。难道你不认为变态应该受到惩罚吗？”
她随后露出同情的眼神：“你其实也是受害者，我可以为你作证，你是被那个男人胁迫才帮助他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协助我们做一下笔录，完全不会妨碍到你，而且我们保证可以帮你变回去。虽然没有同样的异能，但是我们有可以将之解决的手段。这种变态是不能放出来的。需要在我们的监管之下。否则像你这样的受害者还会增加的。”
这的确是很有说服力的一番话。尹哀面色不善的看向王帆：“的确，受害者很有可能还会增加的样子……”
王帆头上冒出冷汗，他把视线别到一旁：“这个，啊这个……不，不能，不能否认呢。”
“xx”。
尹哀直接喷人了。
在喷完人之后，她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这种人的确是需要教育，我等下就把他绑起来交给你们算了。”
“？！”
王帆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尹哀？！”
随后意识到名为尹哀的少女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你！你是要过河拆桥？！你要背叛我？！”
“什么叫做过河拆桥？我过你什么河拆你什么桥了？”她轻而易举的就捕获了正打算逃跑的伤员，“你这个家伙，的确是应该被管教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你太过于纵容，才导致了你的本性越发恶劣，如果当初我在第一次被你变成女人的时候就揭发举报你，你现在应该是一个大好青年才对。是我的过错。”
“哈？这种说法我可不能接受！轻！轻一点！痛！”
然后他真的被绑起来，这是王帆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尹哀！难道我们不是情谊深厚的友人吗？”
“你现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把视线从我的胸口挪开可以吗？”
“……你是懂男人的。”
就这样，伤员王帆也被绑起来。当然待遇是比顾明天要好一点，毕竟是被丢在床上。
“我稍微在网上查询了一下，然后又咨询了一下律师，对方说这种情况最多也只能关三个月。我可以申请去看你的情况。而且她之前也不完全是在说谎话。”她叹了一口气，“她的确是想要把你招为手下，这不算是坏事，王帆。”
“不！不可以，这样子的话，我的自由就！”
尹哀爬上了床。
跨坐在王帆的腰上。
王帆愣住了，无法说话的，一动也不敢动的——甚至于不知所措的盯着突然坐到自己身上的少女。
少女低下头，和王帆靠得很近。她的头发垂落，洒在王帆脸上，让王帆有点痒痒的感觉：“王帆，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吗？”
头发的间隙中，对方那如夜空中萤火虫光芒的眼睛隐约可见。
“一直……”
“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呢？”她突然这么问，“是一个方便利用的工具吗？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喜欢我的外貌？又或者说，别的什么？”
这几乎是等同于内心的拷问。
之前是男人的尹哀很清楚自己这么问的意义，而同样是男人的王帆也很明白此刻尹哀的问题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
但是不等他回答，尹哀的表情自顾自的变得悲哀起来：“我很过分吧？王帆？刚刚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甩了，现在就来问你这种问题，这么说来我也是一个人渣。搞不好我只是想要一点安慰而已。你愿意给我这个安慰吗？”
“……”
“王帆你完全不回答呢~果然是因为我是个很麻烦的人吗？你整天说着那些变态的话，到底是在掩饰什么呢？说到底，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完全都没有了解过你。明明你把我的一切都搞得那么清楚了……我这样的人，很让人恶心吧？”
发隙之间，王帆感受到泪水落到自己的脸上。
“我太恶心了。王帆。”她用力的揪着王帆的衣领，“我知道我一直就是一个没有魅力的人，作为男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受人欢迎，但那个时候我想着，只要我好好的守护在她身边，给她最好的——也至少能够得到……得到……一点爱？结果最后我真正得到的一点温柔，竟然是从你这个变态身上，我过去都不曾发现的，你说我可爱的时候我的内心竟然会有一些窃喜，到头来，我也完全是一个变态。”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我还是……贪婪的，想要向你索取……我还是贪婪的，想要……你，如果……如果是的话，你会愿意分给我温柔吗？我可以按照你想的样子来陪着你……所以你愿意，你愿意为了我……为了我安定下来吗？我会等你出来的。”
这是毫无疑问的，真实的话语，不带有半点虚假的内心。
沉默——然后大笑！
“哈哈哈！尹哀！你错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束缚！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老实的认输！”王帆只是大笑着，完全不顾自己伤痛的大笑，“我喜欢你！尹哀！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扭曲和纠结的内心，但是，尹哀，我不会为你一个人停留！我要建立后宫！这是我的愿望！为你一个人停留脚步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尹哀怔怔的看着王帆。
但王帆并没有停下：“但是！但是……既然是喜欢的少女对我发出的请求，我并不能无视。作为一个一定要开后宫的男人，我可不会无视自己喜欢少女的想法。所以！我实现你的愿望！尹哀！我会去那里！但是……我绝对不会被你一个人锁死！倒不如说在里面去关着正和我意！我要把那里面的犯人都变成美少女！”
尹哀沉默，她然后找到了王帆一个在腹部的伤口，用手指戳了上去。
“啊！！！！！饶命！饶命！大哥！饶命啊！放过我！”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