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换思路想,公司也不屑于玩这种技俩,ta现在是把我视作正常作者对待,那就默认了我能,且会,把日更作为基础的要求一直做下去(当然想想上来就是写200w的长篇,日更才不过5000字,还是挺磨人的……)。加上我也看了新人、新文在菠萝包里比较低档的推荐,在主页要刷到中间才能看见,而且作品驻留的时间也不算久,意思是轮换挺快,后续作品可能挺多。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急也没有用,我要是跟编辑抱怨这种事情,还不讲清楚原因(自家外公时日无多)?呵,直接抱怨,会让上级领导(皮)对Sambenr的印象变差;多一条作者外公的理由?换位思考一下,责编可能会有点莫名其妙:书里的时间轴和现阶段的时间线都不在一条线,编辑对我的现状能抱有同情,但我和他也不是熟人,不走近路关系的,他拒绝是正常,我说出口就尴尬嘛。
三月大,中间的3.15,跟我们一家人关系都不大,硬往日期上扯的话是国际消费者权益日,话说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偶然间看到、爷爷奶奶告诉我,还是农历一些传统节日每年都没固定的时间(虽然有假可歇),而315……莫名就觉得无论听,还是自己念叨,都挺顺口的,所以记得还挺牢?只是这波没想到,次日会成了记315又一个节点……
3.16上午,周五,我在工作日的五天里更衣起床一般都是最后一个,这次顺序是没变的,但“不变中的变数”,是老妈叫醒我的时间略早一点,而且一上来的言词,可以说是把我从还有点迷糊、朦胧状态中直接惊醒了。
“章启轩,早点你自己简单解决一下,你外公症状又发了,还挺严重的,我陪着你公公婆婆打车到医院治一治,中午看情况,实在赶不回来的话……”
“没事。”我摇头,不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给老妈她们再添负担,“简易的话,继续面包应付嘛,愿意麻烦一点、一点的……冰箱里,好像还有昨天…昨天的饭菜,微波炉热一下,吃一顿,收拾桌子……这点活,还是能干的,就是si……时间长一点。”其实第三种理论上是最好的——点份外卖,送餐上门就好。但南柴是市里老小区,之前老妈有给我点过外卖,但有几次外卖小哥不知道我家楼栋具体在哪,当时是麻烦老妈下楼接一下。我琢磨……要是我独自一人点外卖,咪团给我分配的小哥又是这样的,那就真的麻烦啊。
老妈点头,没多说什么,紧赶慢赶地出门了,临出门前她脸上的神情,确实让我有不安的感觉,不说度秒如年那么夸张吧,但主要是在于我不好主动问老妈或外婆情况,我前面跟老妈说得又挺完善的,她也就没有打电话给我,问我情况——比起我怎么吃午饭,肯定是外公病情更重要啊。于是我……面部大概没啥起伏波动的表情变化,但自己心里明白:做些居家的康复锻炼就挺心不在焉的,那午饭就更没心思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了。两餐都面包得了,下午饿了就整两块饼干,掰根香蕉下肚完事,而码字……虽然有,但效率肯定是不如平常的。而这次时间越推后,我心忐忑、突突得就越明显,自我安慰都挺难压住,直到下午三点不到,听到门锁的声音,厨房里练滚筒的我抛下手上的活计,走到客厅玄关接老妈。
“妈……”我和她眼神对视两秒,我这一个字里有些许疑问的语气,老妈也算了解我的意思的人,但她下一秒的摇头,以及说出的话,让我内心一慌,往下一沉。
“不行了,虽然用药止住了症状,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你应该能明白……”老妈深吸一口气,虽然她没有流泪,但我能觉察到,内心是在忍住情绪不波动得太剧烈,“应该期限就在这一两天吧,章启轩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对你身体也不好,你外公76岁,奔80走,而且不像你爷爷,你外公在确诊肺癌之前,还在抽烟呢,身体算挺硬的了……”
老妈说的道理我能明白,可我现在最心急的还不是外公时日无多这件事啊!虽然在有些人听来,我说这种话就有不孝顺的意思,但我也从外公的主治医生说了,他的癌细胞增长速度,要快过化疗后身体的恢复速度——这段话之后,知道我的外公快要去世了,但这个“快”还是超乎我的预料啊!不说纸质签约合同寄到家里,拿给外公看,现在连个快递单号都没通过短信发给我,我就是凭空,也想向外公说明我“写的小说被网站签约了”,让他高兴高兴啊……
结结巴巴跟老妈说了这个情况,叫她带我到外婆家,我跟外公讲这个事情,现在外公这种身体状态,估计这也是我见他生前最后一面了。我现在除了家庭聚餐、逢年过节、洗头理发,基本上很少有其他原因出门,更别说是我主动提出出门了,加上我的理由也挺不错,本以为老妈会同意的。但……她听完后的迟疑犹豫,就挺让我觉得意外了,随后她的摇头拒绝就更让我惊讶,其中难免有、惊气。
“还是不要吧,他见到你,你还有这种事情告诉他,情绪起伏肯定会挺大,反而不利于他现在稳定身体状况,你就待在这里吧。”
老妈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不好跟老妈继续辩驳、纠缠——她毕竟在家中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加上她本身就不是偏冷静的性情,我说话一句不好,她可能就又以我为突破口,冲我宣泄一波负面情绪了……我只好选择闭口不谈,老妈这时也肯定没心思烧菜做饭,她简单跟我说明一下情况后,还是去外婆家那儿陪自己的老父亲了。我的晚餐,是由我老爸从楼下带份蛋炒饭,简单应付一顿就得了,老爸也是照应我上床之后,去那边三楼看看老丈人,我想想也没让老爸允许我同着一起去,一来已经洗脸洗脚了,二来老爸如果宽限我,我到了那儿,老妈见到我,突然跟老爸吵起来,又是件不好的事情。
但我的那份惊气并不是消解掉,而是转化成遗憾,不能把我偏瘫后所做的、第一件实质意义上能够说出去的成绩,让外公知道,让他高兴、欣慰,这是我有不甘的情绪……晚上我也没兴致玩手游,整操作了,顶多就是码字卡壳了,觉得无聊了,进b站看看录播,进网页看看番剧,有、意外的是爸妈他们到我临睡前还没回来。
虽然我清楚:老爸老妈两人是挺晚才睡觉的,外婆一般是晚上九点半,不超过十点躺下睡的,我关灯躺下的时间比外婆晚一些,那爸妈他们应该是接过外婆的任务,看护外公一段时间再回家的。但莫名的,当我熄灯躺下,望向比起天花板还有点似亮非亮的大灯时,脑内还浮现出一个词:守夜。这在下一秒把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家里也没人,我心里也没啥太多顾忌,左右两边脸颊各给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怎么想事的?!虽然生死看淡,也不能想着家中长者那种事情啊……而我还没过夜里12点睡着呢,听见爸妈开门回家,老爸大概习惯性地看我房门底,低声说一句:“没灯光,已经睡下了。”然后老妈接过的一句,同样声音挺低,但毕竟距离近、间隔实物少,我还是专心听她说话,结果让我心里基本沉底,挺晚才真正睡着。
“估计熬不过太久了,也不知道老爸是真睡着了还是有半昏迷,还是有呼吸的,但也不好折腾他们(外公外婆)上医院,只好明天早上醒来再看,但如果真是后者,一晚上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