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是保持一章字数不过三千，粉丝量总是正向增长的，而且囤稿是在稳步增加，这让我有信心闷头前进了——上网查，能找到“五万字，200收藏”能向责编申请签约之类的消息，但向作者大群里所谓的“大佬”、贴吧、app的圈里发帖问，又怕有人起贼心，说话还显得挺实在：“如果想一书成名，或者读者积攒更多更厚一点，完全可以不那么早提交签约申请。”我虽然一上来就没想着s+、s这种高度，但既然最终目的是能赚钱，比“最基层高一点”的小心思还是有的。我的《公主》到了200收藏的时候，字数还没到5万呢，这让我挺兴奋的，可紧接着的事情，把我积极的心情轻松压没了……
某天晚上，大概十点三刻，我关灯躺被窝，老爸现在也不是每天在我熄灯之后，都得进我卧室瞧一眼，看看我是不是真正闭眼休息了，还是躺着看视频、玩游戏，伤眼睛，而是简单瞄一眼，房间门下方缝隙是不是暗的——卧室大灯关了，就相信自己儿子在进入睡眠的过程，老爸也就不随便在我卧室附近制造动静，干扰我休息。我是从熄灯到半夜左右，码字效率在每小时内比睡前的码字效率更高一些，行文卡壳或者想休闲一下，就看看番，看看大鹌鹑之前的录播，有思路了或者觉得休息时间有、长了，不好意思，哪怕切到码字app里，磨磨叽叽、不能流畅自在地写稿，也要把当时难想到的关键小（大）剧情节点给想通透了。本来要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是件好事，可现阶段，老爸老妈，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就会在深夜一些时候聊些话题，不是争吵，但也不是夫妻之间的呢喃细语……他们正常音量，附近声音基本没有的情况下，我是能隐约听到他们交谈的大意的，虽然这波是让我的方更深不止一层……
老妈跟老爸讲，外公的病情经这次复查后，发现癌症扩散速度、程度，已经快于医院的治疗抑制作用，可以说，治愈率基本没有了，后续理论上就是所谓临终关怀的过程了。而临终关怀，市内的医院似乎还没做到那么高档的程度？话说听治外公的医生的说法，似乎在春节假期和清明假期之间——期间没有其他国家节假日——外公就得结束他的一生，还不算安逸舒适地去世。想到他肺癌咳血的痛苦，想到外公“临走”的时候，挺有可能我和他互相见不到最后一面，重要的是，想到近期**摸摸不坦然，但的确是正在努力进行的、就意义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出书问题，镜水臆想中，他的外公，也许没能露出那份纯真、安心、高兴的最美笑容，镜水没能亲眼看到，便离开人世了，那你们说，那时镜水心里那潭水，还能平静下来吗？在我能力相当有限，甚至可以定义为“捉急”的状态下，能不慌、能不急着申请给《公主》签约、上架吗？
我当然忍住没跟家中任何一人说起这件事，就算是小姨，她也不知道我想让《公主》签约上架还有这层意义。肖老大毕竟是老师，蹭着学生的假期歇得还是挺惬意的，也比开学提前两天地来看看我这个课代表——除了同学（同龄人），肖大大是唯一一位到我家来看望我超过一次的老师，这份特殊的感情，我是会铭记不忘的。但两人在家的聊天，除了问问老师的工作情况，我今年会不会返校？我的回答还是模糊、不确定的……虽然时间来看是有半年左右，但至少我自己是了解自己的：近期还找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还能挣点钱的事，我是九成九不愿意继续去外地，老妈要陪读，后续三年还都是未知数，我是想象都想象不出个大概情况的。两相比较，我肯定选前者啊。
而且毕竟农历新年，正月还没过完，大大是顺带着来了一句“章启轩和家人都健康平安快乐就好”，让我心里一突。我明白，大大对我是肯定没有恶意的，我也不曾在企鹅空间、wx票圈、友人的私聊里，说起外公的病症让别人知道，换他们同情、安慰——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没啥实际意义嘛。所以现在也是一样的性质，犹豫片刻，还是不跟肖老师展开聊我外公身患恶疾，时日无多的事情，自己闷着慢慢消化吧。不过大大说的一句话，算是给我作品签约、上架的申请决意，压上另一块关键性质的砝码。
“章启轩，你是个好孩子，也挺聪明，我们这些平时愿意与你互相联系，关心你的人，都应该懂得，虽然天命对你不太公平，但至少以现在的医学手段，哪怕你取得本科学位证，也难以步入社会，你找到一份稳定、薪资待遇不错的长期工作会挺难，这个现实你要接受。”
“门槛变相提高，途径减少，但不代表就没有尝试的意义了……镜水先生，以你的性格我也大致明白，一开始如果没必要暴露自己偏瘫的状态，还是希望能以正常的方式和别人竞争，对吧？”肖大大问道，我也点头，“但说实话，社会的复杂性不是一下就能想全的，你能做的就是踏出第一步，然后摸索着前进，只要不犯致命的错误，在挫折中积累经验……你已经是从鬼门关前走回来的人了，只要不半途而废，就没什么能打倒你，加油吧！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情况，能帮助、提建议的，我肯定会帮我的最优秀的语表的……”
“帮忙……话说大大给我的说法还挺大挺广的，还是并不知道我在写轻小说——某种意义上也是想从事一个兴趣和事业一体的活计吧？”我是莫名有、好笑，直到肖老师待了两小时左右，从我家中离开，我也没跟她说明：自己在写《公主》，目的之一是为了自己患癌的外公听了欣慰、放心……但这次大大来看我，让我感动、感激的一大优势，就是让我下定了决心。在我的《公主》有三百多收藏，总字数有大概七八万——总之就是都过了官方说的“二百收、五万字以上”的最低要求——的时候，也没过多地观察近期新增收藏人数的增减变化，就在周日，果断提交了签约申请……
怎么说呢？在提交申请之后的几天里，我是真有“度日如年·Easy版”的既视感，原因也是不清楚官方回应平均是要多久，同样不太敢去大群里找大佬、问大佬，只能憨着头继续码字、发旧稿的新手。自己“镜水先生”的号，只要一想到，就似乎是在打我的脸，我有时都庆幸自己在菠萝包上的名字是Sambenr……而在临近这周周末，也就是其实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内，我的责编在企鹅上跟我联系。
“是《公主》的作者Sambenr吗？”
“是。”
“现在就打算这本书签约上架是吗？”
我看了这句话，挺自然地臆想到编辑面对我说出这话的口吻，心头一紧——似乎有言外之意，是说以从开始到现在，《公主》的整体表现，再积累一些读者粉丝的话，可以让官方把《公主》的vip评级定得更高一点，真的完全没有我回答第二个“是”，我的责编会一下翻脸，不答应签约的意思。但……我总不好跟编辑说我外公的事情吧？因为这种理由让责编给我的书vip级别定高，也太牵强，再者，我也没有一书成名的野望，只是希望把《公主》当作是外公看我欣慰的物件，以及作为网文作者，我第一次熟悉从开篇码字，到签约上架有收入——前中期的流程，为了以后的书能有更优化、以章启轩这个作者的特殊性，一些细节上能做得更好的预判……（大型征文活动前几个月就开篇囤稿、作品表里环境的时常维护，等等。）
编辑也没多说太多，叫我维持更新等通知，这……就是默认我的《公主》签约成功了咯？这算是近期我最开心的一波了，兴奋归兴奋，我还是忍住，没跟家里人、同学、作品粉丝提前说这件喜事。我是大概知道，网文作品签约上架，网站公司会给作者寄签约合同的，到时候把实物拿给家里人、给外公看，能带给他们的兴奋度、幸福感，肯定比我现在空口无凭这么说要更高。但我现在独自一人兴奋，却是半点没有想到：不久前老天爷还似乎就盯着我作弄，而后续给我的经历，是让我悔恨了很久都难以释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