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晴想不通。

看一眼永嘉姣好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双大长腿,她觉得如果自己是永嘉的夫婿,实在是不可能有任何理由将之冷落。

不仅不会冷落,还会解锁一百零八种姿势……

所以,为什么呀?

看着永嘉欲言又止的神态,燕晴真犹如百爪挠心,恨不得甩手给永嘉一个大嘴巴,催她赶紧说话。不过,转念一想,燕晴竟又是莫名开心起来。

先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显然是极好的——永嘉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自己欲求不得的女子,就算是嫁了人,依然能够保持冰清玉洁的身子!

这感觉还真不错。

也就是说,待到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还有机会得到永嘉郡主的第一次……

啧啧啧……

一个成亲日久,却依旧没有尝过男欢女爱的深闺怨妇,必然对男子极度渴求,也必然很容易被人得手……

一路回到房间里,燕晴扶着永嘉坐在床沿上,一手依旧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抓着她柔软的小手,看她眼眶湿润,神色凄苦,叹气道:“想哭便哭出来吧,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说着,把永嘉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扒拉。

永嘉却气苦的一把推开燕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不!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燕晴还是很好奇。

永嘉看向燕晴,张了张嘴,皱着眉头,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他说他不喜欢女子。”

“嗯?”

“他说他喜欢男子。”

“啊?”

“他说他对不起我。”

“呃……”

燕晴呆滞的看着永嘉,半天,断言道:“不可能!”

永嘉有些讪讪,“喜欢男子的男子,却也不是没有听闻过。我本是信的。只是,今日……我却是不信了。”

燕晴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他不喜欢女子,就决然不会对莲婶儿下手了。”

道理上而言,如果高见真的喜欢男子,那若是中了情毒,也定然会对男子下手!但他却对莲婶儿下手了。这说明了什么?

喜欢男子?

或许就是个借口。

但是……

又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明明喜欢女子,却又对永嘉这般漂亮的人儿“相敬如宾”呢?

……

高见的房门外。

有人推开了房门。

一个身穿杂役服饰的陈王府杂役走了进来。

看一眼被绣娘打晕,又被来福随意的丢在床上的高见,那杂役皱了一下眉头,走过来,抬手按在了高见心口。片刻之后,高见身上开始冒出蒸腾的热气。

又过了一阵儿。

高见深吸一口气,悠悠然醒来。

睁开眼,看到面前的杂役,高见无力的苦笑。“中毒了。”

“嗯。”

“你便看着我失控?”

“圣上派在下保护大人性命。”那杂役道:“大人性命无忧,在下便没必要出手。”

高见皱了皱眉,撑着身子坐起来,又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你这个时候又为何帮我逼毒?”

杂役没有搭话,却是递来了一封由蜡油封好的信件。

高见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撕开看了,皱眉道:“看来,需要尽快赶往成宁了。那边的形势,不容乐观啊。”说罢,又拍了拍脑袋,苦着脸说道:“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吗?”

“没有细查。不过,似乎只有吃了那红色蓝汐果的人,才会出现状况。”杂役道:“东方先生认为,当是南平郡主在作妖。”

高见愣了愣,苦笑道:“这个南平,真是……”又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又怔了一下。“对了,嘶……我失控时,有些经过记不清了。我……我记得我好像……好像要亲吻那老妪来着……”

“是。”

“咳,没有亲到吧?”

“不清楚。”杂役道:“没注意。”

那就是不确定了。

倘若万一真的亲到了……

想起那老妪肥丑的脸,和那双厚重的嘴唇,高见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胃里竟是一阵翻滚。

“呕!——”

高见干呕了好几下,又盯着面前杂役,显然对他的表现十分不满。只是,即便不满,也不能教训。毕竟这个看似普通的杂役,其实是皇帝派来保护自己的宫中侍奉。宫中的侍奉和供奉,是比天子亲兵还要地位超然的存在,除了皇帝,没人可以教训他们。

呆坐片刻,高见道:“南平这小贱人,手段真是卑鄙无耻!或许还有后招……高某没必要跟一个小女子在这里斗气。成宁又刚好出了状况……走!备上快马,咱们即刻偷偷启程,赶往成宁。”说罢,快速下床起身,身子却又晃了一下。“呼……五良液,甚烈。”

……

后罩房。

永嘉叹气道:“罢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陪你了。”说罢,走出了房间。

燕晴虽然遗憾不能与永嘉同床共枕,却也并未拦她。

因为她很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独自盘腿坐在床上,燕晴练了一会儿《天姚诀》,却没有躺下休息,而是依旧坐在床上,一手捏着下巴,琢磨着高见“喜欢男子”的事情。

中了情毒之后会对莲婶儿下手,他高见肯定……不,是未必不喜欢男子,但也一定喜欢女子。

喜欢女子,却不碰永嘉。

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晴决定,明日一早晨跑回来之后,便要好好的审问一下高见。

然而,到了第二天,等燕晴晨跑回来,却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高见跑了?!”燕晴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问:“永嘉呢?”

来福回道:“永嘉郡主在后罩房等着殿下呢,说是跟殿下见个面,也要奔赴成宁县了。”

后罩房中。

永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和优雅。她迎着满头大汗的燕晴走过来,取出手帕,帮燕晴擦拭着脸上的汗渍。“听说妹妹每日都会坚持晨跑锻炼呢。”

“是啊,减肥。”燕晴回了一句,捉住了永嘉的手。“姐姐,再留一天吧。去成宁也不差这一天的。”

“不了。”永嘉说道:“郡马只带了一个仆从离开,到了那里,人手不足,办事也难。”

“你管他呢!”燕晴气道,“他那般对你,你便干脆不管他死活就是了。留在昭和吧,你我姐妹在这里作伴,岂不美哉?”

永嘉却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比在京城时丰润许多的燕晴,又想起当初离京之日燕晴撇着腿走路的画面,心中不由唏嘘。倒是没想到,那魏庆书表面上其貌不扬,又骨瘦如柴,却是“凶悍”至极。

如今远离父母,孤身在外,对于这个以前不太欣赏的姐妹,永嘉心中也多了一分亲昵。她呼出一口气,反手握住燕晴的手,轻声叮嘱道:“莫嫌姐姐管得宽。新婚夫妇,缠绵恩爱,本是应有之事。可万事须有度啊。”

“呃……”

“探花郎本就消瘦。你们成亲不过月余,却是愈发瘦了。若是哪天因着房.事坏了身子,像什么话!”永嘉叹道:“你呀,节制一些吧。”

“我……嗐,姐姐你这……”

“行了,不说了,趁着天还算凉快,我这便走了。妹妹珍重。”永嘉紧紧握了握燕晴的手。“他乡亲人远,万事常有坎。若有难处,妹妹去成宁寻我,姐姐必尽力相帮。”

终有离别时,或早或晚而已。

姐妹二人说了会儿话,燕晴又送了永嘉一车五良液,更送至城外。

待永嘉的车队消失在视野中,燕晴才颇为失落的折返。路过酒庄的时候,进去随便看了看。

酒庄的生产很顺利,那些下苦的工人,畏惧南平郡主的恶名,从来不敢偷懒。

不过,不偷懒,未必不耍奸。

旺财告诉燕晴,有工人偷偷往外带酒。

昭和城中的一些酒肆,也在偷偷的售卖五良液。

据说价格很高,还是有市无价的好行情。

另外,酒窖里已经存了太多的酒。

若是再生产下去,怕是没地儿放了。

燕晴直接忽视了旺财回报的第一个问题,笑吟吟地说道:“酒不嫌多,继续生产。放不下的话,就再弄个酒窖。”说罢,直接离开了。

酒是小事。

燕晴眼下最关心的,是高见。

可惜,高见这个混蛋,跑的倒是挺快!

心中思索着如何再寻机会收拾高见,刚回到家,抬眼却遇到了从家中出来的魏庆书。

魏庆书的脸色有些难看,迟疑了一下,才对着燕晴见了礼。

燕晴围着魏庆书转了一圈儿,脸上写满了嫌弃。“我就奇了怪了!本郡主是缺了你吃啊还是少了你喝。怎么还越来越瘦了呢?”

魏庆书有些懵。

这是什么状况?

平日里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燕晴,怎么就忽然关心起自己胖瘦来了?

虽是好奇,却也懒得去想。更何况昨日之事,让魏庆书积了一肚子的怨气,虽然不敢对燕晴发火,却也根本不想跟燕晴多说话。

“下官还有公务,告辞。”魏庆书又拱了拱手,带着常伴左右的南柯一剑,匆匆出府。

最近要忙着兴修水利,魏庆书实在是太忙。自从来到昭和,他一直挂念昭和百姓和皇命,以至于吃饭吃不好,睡觉也睡不香。原本身子便孱弱消瘦,如今自是更甚。

燕晴看着魏庆书的背影,看到他身上因为太过宽大而显得有些不合身的官服,眉头皱在一起。

她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担心魏庆书哪天忽然暴毙。

到时候,怕是坊间传言会很难听。

比如魏庆书因为南平郡主夜夜求欢而累死了……

燕晴一般不在乎名声,可有些脏水,她也不喜欢。

“来福!”

“在呢。”

“给你个艰巨的任务啊。”

“啊?殿下尽管吩咐。”

“一个月之内,必须让魏大人变成个胖子。”燕晴道:“办不到的话……阉了你!”

来福都傻眼儿了。

“阉了你”这话,对旁人而言,可能就是说说罢了。可对燕晴而言,绝对是说到做到。

犹记得前年在京城时,上一任京兆尹的儿子因为欺负了良家女子,便被燕晴直接给阉了。据说,那纨绔子如今在宫中任职,混的还挺好。

“哦,对了。”燕晴道:“不能只是虚胖。魏大人脸色蜡黄,明显是营养不良嘛。注意补充点儿微量元素。”

来福又愣了一会儿,问:“殿下,什么是微量元素啊?”可话说出来的时候,燕晴已经背着手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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