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注射药剂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不愿意接受注射的,但是却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大家都只是被抓来实验的“小白鼠”罢了。

随着针筒扎入脖子的血管,药剂随着药筒推下,注射到了血液之中,

疼痛再一次席卷全身,仿佛全身都被火焰灼烧了一般,让人疼痛难耐,疼痛在这一次之中甚至产生了幻觉,

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手掌化作了骷髅,全身的血肉早已被泥土中的微生物所消化,变作森森白骨,魂飞于天,再也不用忍受痛苦,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际,可以抛去任何的烦恼。

我仿佛看见自己回到了孤儿院,那里,大家们在教室里照常的上课,阿姨们播放着网络教材,然后一步一步的教授着我们知识,齐刷刷的朗读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院里,显得无比热闹,有的同学会趁着这个功夫在课桌下做着小动作,或者是交头接耳,趁着朗读的声音跟同桌们讲话,而阿姨则是精准的将其揪出,然后让其背诵刚刚朗读的一端,

但既然都将精力放在了讲话上,怎能记住刚刚朗读的一端呢,于是也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头,在大家的欢笑声下缓缓坐下,而阿姨也会轻轻的用手指敲了下他的脑壳,然后继续讲着先前的知识。

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坐在教室里,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我看着那样的他们,刚想推门而进,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推开,

“喂,是我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我拍打着门口的检测系统,但回答我的只有一遍遍的检测故障警报声,红色的警报灯不断的闪烁着,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其拉开,但任凭我怎么用尽全力,却不能将其拉开分毫。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我只是...只是想再回到这里啊!”

我悲愤地用拳头不断的锤着那带有摄像头的检测器,但得来的却依然是一遍遍的警报声。

突然

铃声响起,班级里做着的同学们纷纷站起身来,跟阿姨们告别之后欢笑着从椅子上站起,然后拉开教室门,一个个径直的从我的身边穿过,跑向了别的地方,我试着伸出手跟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像是看不到我一般,眼神始终向着别的地方看去,然后拉肩勾背的离开。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不,没有”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畔,向教室里望去,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如往常般温柔与坚定,脸上的刀疤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显得格外温和,没了先前那般渗人。

“要坚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然后活下去,这就是你啊,现在这些挫折可不会就这么让你这么简单的死去的。”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一如过去那般温暖。

“张院长........”

仅仅是几天不见,但心里的那份思念却呼之欲出,

“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啊,所以就算是有多少的挫折也不会将你打倒的,要相信自己啊”

亲切的声语传入耳畔,安阿姨缓缓从一旁走出,轻抚着我的脑袋,像是对待着自己的孩子般,一如往常般温柔。

“可是.....可是我已经忍受不了了啊!在冷的连鼻涕都能冻上的温度下向着漆黑的洞穴里下矿,每时每刻都要遭受被深埋的危险,还要承受着手掌被镐头磨破的风险,每一次都要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手掌被磨得钻心的疼痛,还被莫名其妙的注射了奇怪的药剂,很痛啊!真的很痛啊!第一次注射就死了几十个人啊!还有睡得也是破烂的床板,没有任何铺垫的东西,没有被子,吃的东西甚至都没有畜生吃得好,喝的水也是从水龙头里接出来的!甚至一天还要挖矿超过十六个小时,每天睡眠都不到六小时,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前一天的工作!”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了....我想回到院子里”

“我....想要死......”

“那么就这样放弃好吗?”

张院长微笑着用手揪了揪我的脸蛋,看着我。

“你难道就这样准备让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终结在这里了吗?不想再去看看世界了吗?不想去追寻自己的目标了吗?难道你就忍心丢下鸢熙一个人,自己一个人离去吗?”

“我........”

“..........那就好”

突然,他们的身体化作透明,向着窗外的天空飞去,越飞越高,最后只剩下耀眼的光辉挥洒在天际,以及传来的微弱的声音。

“活下去”

醒来的时候一切还是那样,冷的能一口哈出冷气的温度,冰冷的镐头,冻得发硬的泥土,单薄的衣服,横七八竖倒下的其他人,以及搭在身上的鸢熙的手臂,还有她传来的体温。

这次的药物实验中,死亡三人,还剩七十四人。

那三人的尸体直接被引爆了项圈上的炸弹,脑浆四溅,丝毫不在意我们的感受,然后随意地刨了两个坑,就将那三人的尸体扔了下去,然后埋上。

在这种氛围下,人们是会互相抱团取暖的。

更何况是在这种精神压力极大的情况下,所以仅仅三天的时间,剩下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组成了小团体,开始分工干活,在集体快速挖完矿之后就迅速用矿车搬运,这样就能将工作强度稍微降下来一些。

但毕竟是人类,有的群体就开始过分起来,他们会聚团将某个人围起来,开始从对方的身上找乐子,比如长相,身材,或是言行举止,都是他们攻击的要点,他们乐此不疲的从对方的身上寻找着乐子,就像是那个女人一般,似乎别人脸上的痛苦愈加严重,他们嘴角上弯的弧度就越是弯曲。

直到其中一人被欺负的人给活生生用镐头敲死之后,这种事情便消失了。

似乎是嘲笑的人无意间找到了那个被嘲笑的人,刚想准备嘲笑对方时,就被对方拿镐头重击眼角,胸部与腹部,当场被砸死,而那个杀死对方的人也因强迫破坏项圈,从而引爆了炸弹,脑袋被直接炸开了花,脑部组织散落一地。

“噗哈哈哈哈哈!所以说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互相伤害的事情无论看到多少次还是这么的有意思啊!!!!”

然而那个女人却捧腹大笑,像是见到了什么有生以来最有趣的事情,笑了半天还意犹未尽。

什么?人类?难道说她不是人类吗?

头上的光环,漠视的感情。

战术机人吗!

但即便是这样!别人的死去难道是你嘲笑的资本吗!难道你压根就没把别人的生命当做一回事吗!就算是战术机人也适可为止吧!

这么想着的我下意识瞪了那个女人一眼,然而不知不觉,她竟直接走到了我的身后,将手悄然放在了我的肩上。

“哟,看来你的怒气很大啊.....要不要试着消消气啊?”

说着她便将下巴扬起,蔑视着中人,随后指了下人群中的某个人,

“就是你,来跟他打个架吧”

“否则的话,我可是会按下按钮的哦?”

说着便悠然地摇了摇手中的按钮,在这种威胁下,即便那个人不想自己站出来,别人也会让出一条道路,推搡着她让她自己出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捉弄人到这种地步啊!”

我看着眼前的鸢熙,咬着牙,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