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做梦,会做各种的梦。

其中最为广泛的说法则是认为梦是一种人脑的自我清理机制,可以通过各种生活中无意间获取到的信息进行重新整理,并且通过打散记忆,并将其与其他信息进行混合,并将人睡后以梦的形式,开始播放那在脑中所构成的混杂片段,所以梦境才会总是那么的天马行空。

但也有不明的现象,比如预知梦,一部分可以解释为人体为了某些未发生过的事情进行模拟而构造的场景,后来在生活中所辨识出来,所以被认为是预知梦。

但也有一些预知梦精准的连各种细节都能被深刻的察觉。

所以即便是在现在科技如此发达的情况下,也未能真正的挖掘到梦的真相。

有时候人会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但也有清醒梦这种存在。但在醒来之后,人们还是能认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然后长吁一口气,安抚心情之后开始正常的生活。

要是现在能醒来的话,该能多好啊。

只要醒来的话,那些伙伴们就能依然有说有笑的玩着游戏,院长会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学习,然后在下午的时候严厉地教我们各种技能,安阿姨则是会在晚上开夜谈,与大家一起畅聊未来,让大家讲述着梦想。

“喂,费领袖,一个孩子都不能杀吗?”

冷酷的声音将意识拉回现实,那里,凄惨的月光透过被炸毁的墙壁,照在一帮穿着纳米防弹衣的黑衣人们身上,冷空气随着墙壁而灌入到房间中,即便是温暖的被褥也无法抵挡这般严寒,浑身发抖,

而下一个瞬间,为首的那人就被子弹正中头部,多亏他头戴着防弹头盔,携带着巨大动能的子弹将头盔上留下一道瓶盖大小的凹陷后便失去动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打出子弹的,是张院长,他身着一套外骨骼,手持着M41突击步枪,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们,冰冷的枪口直接对准那帮他们,

“找地方躲起来!”

他大声的朝我喊道,随后无情地向对方倾泻着子弹,正当我准备缩到墙角时,坚硬的墙壁瞬间被拳头打个对穿,随后扒开填实的砖头,扯出一道半人高的窟窿,

“是我,安阿姨,快来我这边!”

墙的那边露出了安阿姨那温柔的脸庞,以及她伸出的沾满尘土的手臂。

被忽如其来的入侵所搞懵的我止不住的颤抖,一步一步跪在地上向着墙壁的那一头爬去,刚爬到另一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从耳边传来,另一帮的黑衣人炸开了另一边的墙壁,向这边突击而来,

“可恶!”

安阿姨单手将旁边的衣柜举起,朝着对方扔去,但迎来的,却是对方充满怒火的子弹,如暴雨般袭来,木质的衣柜顷刻间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碎渣残片伴着被子弹所撕碎的衣服碎片飞舞在空中,散落在整个房间。

“使用夜视仪!”

这一队黑衣人比刚刚的那一队人少,仅有五个人,但意识比较高,知道房间黑暗后就迅速将头盔上的单筒目镜放下,从外观上就像是昆虫的眼睛般,窥视着房间里的黑暗,谨慎地对待着每一处角落,

突然

一道身影突然从被衣柜落地而掀起的灰尘中冲出,率先冲进这五人相互背对的中心,先从离得最近的人的头部重重来了一拳,强烈的冲击直接让防弹头盔凹陷下去,留下明显的拳印,而头盔上所配备的夜视仪也被打碎,还未等其他四人反应过来,她继续向着旁边的一人攻击,右腿高高抬起之时,却被其中一人稳稳接住,地板却承受不住这般强大力量而微微下陷。

“什?”

自己早已开启了战术核心,这一腿的力量

“果然那家伙给的强化剂很不错啊!”

黑衣人反手攥住安阿姨的腿,像拎着鸡仔,朝着墙上扔去。

坚硬的墙壁承受不住这般撞击,轰然倒塌,安阿姨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灰色眼瞳,难以置信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毕竟这个墙壁可是能承受两吨的横向撞击,并且自身也有一百四十公斤的重量,他却能轻松甩起并撞破墙壁。

并且刚刚那个被打伤的黑衣人也只是将头盔摘下,晃了晃脑袋,像无事人的站起,瞪着安恋希。

侦索系统开启,扫描周围成年人数量。

博智孤儿院是建设于城市边缘的,所以一般来说行人极少,原本安思莲想要借助孤儿院的系统扩大搜索范围,却发现系统不知何时早已经被黑入,整个孤儿院的系统全部陷入了无响应状态,就连摄像头都无法被调用。

“怪不得没有发出警报”

她啧了一声,利用自身侦索系统扫描了方圆五百米范围的事物

但扫描完毕后,系统所告诉她的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两百人,携带着各种大小型武器,并且还有武装车辆还有武装直升机。

“中天,快走!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

“可是晚了啊~”

沙哑的声音从破碎的墙壁后传出,他掀开帽子,镜框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他看着这两个人,悠然地踏进屋中。

“你到底是谁!”

中天愤怒地将步枪指向对方,但那些黑衣人却直接将那人包围起,防止他受到伤害,他悠闲地推了推眼眶,手掌一挥,那些孩子早已被蒙上双眼,嘴里塞上口步,驱赶到了车上。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要带走这里的无用之人而已罢了。”

“走”

“他们才不是无用之人!他们是我的孩子!”

中天不想废话,快速上膛,射向他们,但迎来的,却是更加强大的火力,武装直升机甚至在低空盘旋着,两边各挂着弹仓及机枪,开始旋转枪管,蓄势待发。

“走喽,开火吧,还有大笔的钱财和珍贵的实验在等着我们呢。”

他随手一挥,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我也被那些黑衣人所带走,离开了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

黑布将我的眼睛蒙上,裹成团状的布条被塞到口中,能发出的,只有唔唔的含糊声音,车辆开动了,引擎像催命曲般,将我们拉向未知的地方。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触摸到,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被完全的限制住,能感受到的,只有车舱中冰冷的空气,以及耳边似有似无的其他伙伴的呼吸声。

但伙伴的呼吸声也混杂着啜泣声,回荡在车舱中。

双脚被束缚,手臂被粗糙的麻绳累得生疼,眼睛被盖住,就连发出的,也只能是啜泣的声音。

做不到任何事情

身上只有围巾和单薄的衣服。

剩下的一无所知。

我们会被送往什么地方?刚刚那人是说什么实验什么的东西的吧?难不成我们就是实验品吗?我们就会是影视作品里的那种被实验的没有人权的“小白鼠”身上会被切开无数道口子,然后再被改造成各种丑陋的东西吗?

未知的恐惧愈演愈烈,脑中的幻想愈加愈恐怖,就像一头不知名的野兽,将理性吞噬,麻痹着身体,浑身颤抖想要哭,但是却只能发出唔咽的声音,就连泪水也被盖住眼睛的黑布而吸收,黏在一起,弄得眼睛难受。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但是冰冷的车舱,寒冷的墙壁被冻得直哆嗦,甚至都能感觉到哈出的气凝成水雾。

我们不应该是在梦乡之中,等睡醒之后就会继续迎接先前那样的每一天吗?

对啊,早上舒舒服服的起来,然后吃着阿姨们做的粥,伴着油条下肚,然后与伙伴们一齐去教室里开始学习知识,触摸着电子屏幕来着

可是现在手脚接触到的,却只有冰凉的感觉,

车厢的保温并不好,只让人感到冰凉,似乎只有脖子上围起的围巾能感受到些许温暖。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我只是想再过着以前的生活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麻醉气体喷洒在后备车厢中,随着鼻腔涌入大脑。

张院长会来救我们的吧?

麻醉气体起了作用,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连最后都已经听不清大家的呼吸声..........

碰咚。

意识像断掉的线,身体倒在车厢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果把这一切都当做噩梦的话,就可以了,

只要梦醒之时,大家都会回来的,

只要梦醒的时候,大家还会像以前那样在教室里的。

对啊,只要梦醒........

“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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