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少年身上那股气机的一瞬,阴不为嘴角残忍笑意不变,心想元婴又如何?剑修又如何?
用手接我的刀??不知死活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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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就这么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沙土飞扬间,阴不为震撼的无以复加。他望着身前那纨绔的手成拈花状,正死死捏着自己“紫玉”刀尖,而自己的刀尖只入了那少年指尖毫厘...
“好刀。”
少年笑了笑,将稍稍流血的左手忽然往外一拧....直接将那“紫光”刀尖给直接拧蹦了!!
“可惜还未炼成本命物。”
上官棋甩了甩手上猩红说。
“什么!!”阴不为大惊,那刀身断裂的炸响依旧在他耳间回响。
此刀乃是姿琮赐下的开天刀宗极佳精钢锻造刀具,从来削骨如纸,亦是他准备入化神后作为本命物的刀。
所谓本命物自然是得花无数心血倾注的东西,修士非化神期开了元神后哪养得了那玩意...
手!
这瞎子手有古怪!阴不为猛然盯向近在迟尺少年的手。
先前那拐中剑也只是个幌子...此子正是故意露出自身破绽来换我的破绽,让我大意...那双手,才是他真正的剑!!
阴不为骇然,经脉气机大开大合,学着上官棋丢下刀就要再用那诡谲步法移开身位,只是上官棋哪会给他机会?
少年狞笑着听声辨位全力挥出了那始终负于身后的右手...
一记惊鸿过,猩红血色一线开。
猛然后撤的阴不为青丝疯狂飞舞,惊恐看着地上那只被这纨绔活生生切下的右手....
他曾残忍割开无数人身体,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别人割开身子的一天!
元婴杀元婴,阴不为还没使出全力,上官棋便断了他的手,刀客断手与断了他的长生桥差不多。
阴不为忍着剧痛,望着那手上沾血的邪门小纨绔,他没来由有些胆寒了..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心性,此子到底是何人??
要知道曾经连那忘机境的骑鹤老道李萧也赞叹过少年是他见过的最好苗子。
与上官棋同境捉对厮杀,一着不慎,就要做好满盘皆输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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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拉着马车的枣泥马儿一动不动注视着草地,似乎前面那惊心厮杀翻不起它心中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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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狠。”
无相酒呆呆望了眼地上那五指摊开的断手,心里就是一哆嗦。
自认识上官棋开始,好像上官棋就一直在刷新小世子的认知,往日里的嬉皮笑脸风流写意与此时的狠辣果决步步为营形成鲜明对比。
落烟死死抓着衣裳的双手渐渐松开,那双紫霞眸子望着少年的身影有些愣神...其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少爷此等凌厉手段。
场间。
阴不为散着乱发,死死握着断手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狰着一双细长眼睛惊恐望着上官棋。
"人呢?!来人!!"
没了刀的他当下便唤手下人来围剿他,哪知呼唤了两声没有回应,于是阴不为惊怒间便朝往暗蜘围去的方向望去,只一眼,就看到了让他真正从头到脚毛骨悚然的一幕。
但见阴不为那手底下二十位暗蜘看似包围了那穿着破鞋的邋遢老头,但却全部一动不动诡异僵立着....
而那邋遢老头正坐在人群中的石头上淡淡望着自己!
下一刻。
那邋遢老头像是注意到了上官棋那边差不多了,于是望四周轻轻一吹气,“噗通——噗通——”那二十位站着的暗蜘竟然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毫不例外,所有人心口全部有一条恐怖血线...
徐七闯荡江湖数十年,背上双剑的霸道架势哪是这些个武道小有气候的暗蜘招架得了的?
阴不为惊惶后退几步,正想逃借着身上气机逃跑,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冰冷杀意,他蓦然朝头上望去....
一柄飞剑正在自己头顶一丈处慢慢下沉...
凉风习习,打在阴不为那汗毛竖起的后背上,他哐当一下跌在了地上死死盯着那飞剑。
御剑??那老匹夫居然会御剑!!
若是让阴不为知道徐七会御双剑,不知其会有何表情...
那眼盲纨绔拍了拍手上血渍,正朝着阴不为一步步走来...他右手五指上猩红淋漓了一地。
...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你们两人敢杀我?!”他被天上飞剑死死压在地上狼狈喊道。没了后路的阴不为当下再也没了先前的轻松模样,他硬生生压下心头巨大的恐惧,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上官棋在阴不为前站定,蹲下身子微笑说:“瞧我这记性,打了半天,还没问您名号来着,失敬失敬。”
阴不为看着这邪门纨绔,脊梁骨有些发冷,嘴上却强硬喊道:“我是东厂判官姿琮手下头目阴不为!东厂办事..缉拿要犯,你等这是想和东厂,和朝廷对着干!?姿琮不会放过你们的!!”
“嘶——”
上官棋倒吸一口冷气,忽然站起身,惊惶转身道:“徐师傅完了,此人是东厂姿琮手下之人,咱们这是杀错人了。”
丁书婉趴在箱子内,呆呆看着这杀力十足的少年,一时有些懵了。
坐在石头上的徐七挖了挖耳朵附和大声道:“那咋个办...公子,咱们逃?”
与此同时,马车内看戏的无相酒忽然来劲了,雪中送雪,拉开帘子大喊道:“要不咱认个错吧!”
上官棋缓缓转过头,对上了脸上阴晴不定的阴不为。
阴不为惊怒交加沉声说道,“放了我,既往不咎,我立下天道誓言...”
只是眼盲少年脸上的惊惶下一刻便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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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若是换成只有我一人在场,被你围杀...”
年轻纨绔轻声说,“你会不会放过我?”
阴不为似乎知道了什么,他握着拳怒极疯了似的呵斥到:“竖子安敢!!朝廷东厂不会放过...”
“好。”
上官棋点点头,没能阴不为说完话,便是一记倾斜手刀银辉落下,利索割下了阴不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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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连卿姨都敢杀,我不敢杀朝廷一条狗?”
上官棋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没管那无头尸体直径折返捡起听风剑插入拐中,朝那头上紫红一片的丁书碗走去。
小黑猫不知从何处现出形来,一下跃起,跳到了少年肩上。
“你..”丁书婉有些愣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指尖血滴滴答答,他趴在箱子边缘笑道:“丁大小姐,可否与小魏我说说,为何你会身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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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官棋等人数十里外的一辆奢华马车中,正阴神远游坐定修炼的姿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猛然睁开眼睛望向珠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