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们对桌游实物操作是兴趣缺缺的,电子产品还愿意看一看,而破壳梦——经哥哥们解释是口袋妖怪、神奇宝贝——比lol更容易吸引她们眼球(毕竟有卡哇伊的角色),所以说分散得还蛮平均的:邓小弟似乎对二次元、日漫比其他兄弟姐妹更感兴趣,也了解宝可梦掌机的话都有第六、第七世代了,所以比起“看萌宠”、通关周目,等级差来虐菜,邓小弟想的是去战斗塔打难度较高的单机模式。

“这为什么文字都是英语啊?”

我眨巴两下眼睛,挺奇怪地看向邓宇翔:“你玩的是……第六世代的Y,没有中文、中文翻译,比起其他…其他翻译,当然英语我……我们能看懂、明白…个大概吧?难道……你比起英文,更…更能看懂日文?!”我对日漫是有几年时长的追番,但比起日文,我是更能听日语发音,对照动漫的翻译,了解一些简单语句的意思,不表示我能没有语音读懂霓虹文字啊。邓小弟……追番、进入二次元世界的时长总没有我久吧?然后你说他比起英文,更愿意看、认懂日文?!我是真没法相信好吧……

邓宇翔“哦”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话说如果他们这帮中小学生,日常无论自己也好、家长辅助也好,能周末的时候玩一会这类英语翻译的游戏,为了真正明白通关的一个个任务,自己去完成它们,而不是去看攻略,想着为了多玩一段,尽早通关,那些npc的话语他们就看都懒得看,刷刷a过去了,那无意间能锻炼像邓小弟的英语阅读能力,还能放松心情——一举两得嘛。不过这话我也只是心里念叨,开开玩笑,要是真跟我那些弟弟妹妹的父母们提倡,用这种方法拓展英语单词的认知、背记量,那……我的舅舅舅妈、姨妈姨父,他们估计会当场尬笑,然后背着是找我爸妈:“你们年后应该再带章启轩上医院复查一下啊,感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智力减退了……”

玩了大概1/2下午时长的桌游,剩余时间就各顾各的了,我也不像以前那样,那领着他们随便上下楼,到三楼那边瞧瞧情况,或者找爸妈要些钱,买买小型一些的烟火:摔炮啊、小烟花爆竹啥的,分着放着玩。又或者我们南柴南区,社区空间也大,都不用爬陌生楼栋的楼梯,我们就能玩些小时候能玩high的游戏、能跟其他陌生小朋友组团玩的游戏:抓鬼、推手、水果蹲……感觉这算自己团建的最初印象,只是当时还不知道“团建”是啥意思。而我们每年春节碰面,或者一些重要节日,家族里兄弟姐妹相聚,我们都没怎么相互谈及学业问题,虽然彼此经由父母老人的偶尔提及,也都心知肚明,基本默契地闭口不谈,所以我们的关系才这么良好、亲善——这是我的理解。

回想起我小时候,领头带队的是商玮哥和兮兮姨,他俩的性格比我外向、活泼,其他人什么感觉我没问,但我自己是觉得挺轻松愉悦、过年见兄弟姐妹们是开心、情愿的。而现在,我接过他们带领弟弟妹妹们的大旗还没多久,就突发了我脑出血、偏瘫的意外,加上随着娱乐活动的丰富程度、现代化……先不说我和他们之间的代沟问题,单单是我的行动不便,限制了我和他们的交流,无论是举止还言语表达。未来我们——一个个成年后,在各自家庭的复杂情况、由学校到社会的性格培养……多重因素的塑造下,这一代人在内卷的时代中,能不能做到亲情不衰减、互相支持?这也是我内心担忧,说穿了是我对自己不够自信的放大体现,回神来看:刚才自己可以说是瞎想了未来的bad ends,想些事情都是发散思维,没法归结到同一个方向上。

说实话,隐约会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同学,包括大家庭中的弟弟妹妹……范围说大一点、难听一点,哥哥姐姐、一些学长学姐,我先前算是在这方面挺乐观积极——暗自下决心要超越,至少同步跟进他们的成长速度,加上那时步入社会,找到份工作,结识志同道合的同事、前辈,人脉资源稳步提升,这当然是件好事、大事。而现实呢?生活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笑话,以刚才一样的“轨迹”再设想一遍,会得到一个词:孤立无援……

把时间拉到个人的中后期,ta面临这个词的概率会越来越大。我先不谈别的,就说我休学在家,跟同阶段的人、同时期认识的年长者们拉开的差距,我能以什么方式尽量缩短回来,让我跟他人不会疏离到点头之交、离生人只有一步之遥呢?

休学期间自学大学课本的知识,与同学有学业上可聊的话题……那我经由这趟脑出血,性格是突变了吗?之前从来没感觉过自己有那般勤奋努力——我说的“差距”是指自己在兴趣爱好方面,能和别人有共同话题。像破壳梦掌机游戏,我和黛玉、欧阳一起玩,但我心里也清楚:自己不会想着换switch只为了玩宝可梦的,偏瘫后,我一只手也没法自在地玩其他需要手速、难度系数较大的游戏。所以无论之后他们会买新掌机,还是随着年纪增长,对这类游戏没啥兴趣了,对我都是掐断维持彼此之间一条友谊连线的事情;而关于“之后”——先不说得太远,我也许还能从别的游戏里找到原来朋友的陪伴,自己有安全感,但随后呢?可以预想的是,有了真正的目标,激励自己努力奋进,那些游戏、娱乐的时间自然而然地就减少了,可镜水呢?嘴上自夸得好听,都能说是“自号”了,但我能从未来的迷雾里找到一条正道,“心平”不光是不能悲伤到自己把自己拖垮,还得有敏锐的“眼力”、“嗅觉”,懂得那时自己的能力,还能干什么,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先前既然聊到“小时候”,我就会从小往大顺推,想到中学接近六年里,我都挺喜欢打篮球的。在我住院的前期,也就是回想起校运会自己身体给我的那次警告,我就会连带着对自己有怨念、带有埋怨性质的叹喟:为什么我在校内校外、上学也好周末也好,打篮球都过了六年,体能消耗量也比运动会报的项目要大得多,结果一次都没给我警报?两相比较,当然会获得我的轻视,那我的身体跟我都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甚至拟人角度讲都能说是叛徒,所以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而现在,先不谈前面的事情,毕竟是曾经的问题,纠结半天没啥实际意义不说,还对现有的观念有所偏转——说是“迷雾”,但从客观角度出发,像是我现在没法正常地打篮球、玩电脑、做化学实验……其实是理论上给自己减少了一些选择方向,相当于英语考试的多选题,在我目前的状态下,部分选项因为不适合,所以舍弃了,那为什么在“答题”前可以说对应我自己的标准答案,我选对的概率增大,我还比以前更犹豫呢?

“因为我还在大概率失去那些选项、机会的痛苦中,没那么快缓过劲来。”消沉、消极的心态,让我还没法正常、冷静地做出相对正确、有利的判断,一方面也是我从原本(没有偏瘫的时候)……对自己说句难听点的话,叫“有懒性”,现在,包括将来的不远时间点,在没有契机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想到镜水能做出什么自生自立的大事,会踏上哪条自强成功的道路,坚持不懈的,而我也不会同爸妈、家人们在那(契机)之前,凭空决定一些关键问题的答案的——说透一点,就算未来回头来看,这场大病是给我坚强、毅力品格的塑造平台,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现在的我?能抛开很多想想都觉得后怕的支线结果,以麻木的、机械地,不间断地做康复训练,有所进步,那就是我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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