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洲额头流下了莫须有的冷汗,他身上唯一看起来很值钱的东西,已经给宁彩娥拿去赎身了,现在他身上一点硬的都没有。
“啊...这个啊...嗯...”就在江南洲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袭人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东西递给了那女人。
女人见状忙点头哈腰,黄金啊,硬通货,这么大看上去有半两了,够她去逍遥快活好几个月了。
出了酒楼,江南洲这才拉住袭人,“你哪儿来的钱?”
袭人被他这一出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自然是从府里带的啊?夫人说少爷你一有钱就乱花,让我替您保管着。”
“那你觉得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吗?”江南洲气的手足舞蹈,“那么大块金子啊!”
袭人想了想,好像是哎,“啊?额...”
江南洲虽然有些肉疼,但是也没有真的怪袭人,只摆了摆手大步离去,“算了,既然爽完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袭人连忙跟上去。
还是那面熟悉的墙,江南洲二人脚刚接触地面的时候,不知谁在背后喊了一句,“快来人啊!少爷回来了!”
......
“等会儿再来跟你这个小兔崽子算账!”江老爷恶狠狠的看了江南洲一眼,拂袖离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尴尬的挠头。
江老爷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一下,回头说,“等会来大堂,有客人拜访。”
江南洲赶紧点头哈腰,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才把头抬了起来。
“终于糊弄过去了。”江南洲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都会被发现,这府里的眼线还真是多。
“袭人!带我回去整理一下再去大堂。”
而另一边,江老爷独自一人走在走廊里,一个穿着整齐的男人从侧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单膝跪地。
“你我之间就不用这样多礼了。”江老爷挥挥手。
“是!”
“这洲儿越来越顽皮了。”江老爷俊逸的脸庞带上了些许的无奈,“你在暗处保护他就行了,有袭人在他身边我倒也不担心他会胡来。”
那人应声退下,偌大的走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老爷抬头看了一眼檐外的晴空,心底有些不安。
要变天了。
只是,我那洲儿该怎么办啊?
“少爷,该走了,不然老爷夫人要等的着急了。”袭人撩起帘子看着发呆的江南洲。
“走吧。”江南洲听到袭人的声音,起身拍了拍发皱的衣衫。
来到大堂,袭人依旧是在外等候,让江南洲自己进去。他绕过屏风,发觉多了一人。
“哦?看来这就是令公子了,真是一表人才。”那人端坐在江老爷的身侧,面部线条感应的像是用刚刀雕出的石刻般,一条纵深的伤疤从耳后贯穿到嘴唇。江南洲第一眼看上去便感觉此人不怒自威,气势磅礴而又内敛。
“哪里哪里,犬子平日里除了好吃便是贪玩了。”江老爷这样说着,脸上却微笑着。
那人闻言大笑,“南雨啊!哪有这样贬低自己儿子的父亲,我倒觉得你儿遗传了你几分英姿。”
江老爷又和这人寒暄了几句,回头瞅了木楞的江南洲一眼,“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叫大人!”
“我姓李,名磬。”男人笑着对江南洲点头。
“李大人好!”江南洲说完还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拱手礼。
江老爷挥挥手让江南洲退到一旁后,有些谨慎的出口,“这朝廷上...情况怎么样了?”
李磬听到这句话后也严肃了起来,“我一个人没办法帮你正身,皇上已经是一具傀儡了。”李磬说完之后,默默的看着江老爷,眼里的含意很明显。
别要这江家了,收拾一些财物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江老爷明显看了出来其中的是深意,苦笑着,端起茶杯轻押了一口,“祖宗交给我的东西,再怎么也不能这么窝囊的丢掉吧。”
“你想要造反?你当真如传闻那样?”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江老爷蔑了他一眼。
“他再怎么也是皇上,是我江家再造之人的子孙。”
说到这江老爷停了一下,让江南洲先出去后,再缓缓的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如果当真到了那时,还望你看在这么多的交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让我江家绝后...”
之后的两人再也没有说话,都各自安静地坐在椅上,好像单纯只是在品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