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只是单纯来喝个酒的?”彩娥开口了。
“那是自然!我是那种好色之徒?”江南洲义愤填膺。
“你叫什么名字?”江南洲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在问他人名讳之前是不是该先自报家门。”彩娥轻笑了一下。
“江南洲,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南洲。”
“宁彩娥,但不知道出自哪首诗。”说到这儿,她还开了一个玩笑。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江南洲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是你在跳舞?”
宁彩娥笑看着江南洲,“当然,不是我是谁?在这醉仙楼我可是头牌。”说着凑了过来。
江南洲看着近在眼前的俏脸,耳根微微一红,侧过脸不加装饰的向后退,“你说、说话就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妖精。”宁彩娥只好退回原位,“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碰都碰不得。”
听到这话,江南洲面红耳赤的说道,“你懂什么?这是原则问题。”
宁彩娥就这么含笑看着他,也不说话,江南洲落音后,两人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静。
“算了,不逗你了。”就在江南洲受不了准备开口的时候,宁彩娥说话了,“你既然是来喝酒的,不如今晚我们对饮几杯怎样?”
江南洲看着少女白皙的面颊,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是自己在发光般亮晶晶的,但此时却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
这是在挑衅我?江南洲心下一横,当口答应下来,以然忘了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没过一会,酒便送到了房里,宁彩娥起身斟酒。看着面前满满的一碗酒,江南洲没有多想,便端起便喝,空碗顿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是个男人。”宁彩娥面带着微笑,也捻起云袖,轻轻端起酒碗送到唇边,饮尽后将酒碗倾倒,没有滴酒撒出。
就这样赌气般对喝了很久,江南洲低下了头,开始傻笑。
宁彩娥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酒品不好就别喝那么多。”
江南洲仿佛没有听见,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宁彩娥,“把灯熄了吧。”
“为何?”
“赏赏月。”江南洲回道。
赏赏这千年前的月亮。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宁彩娥起身吹熄了蜡烛。一瞬间,房里温暖的烛光消失了,转而代替的是清冷的寒光。
不知为何,在光暗下来的时候,宁彩娥眼里的江南洲也发生了变化。她看到了一个孤独的男人。
“喝酒啊,看我作甚?”江南洲端起酒杯对着发愣的宁彩娥虚碰了一下,“有酒不饮奈明何?”
声音拉回了神游的宁彩娥,“想不到你还挺有情调的。”她也端起酒,“这算我敬你的。”
“我觉着你也是个好人,为何会在这里?”
宁彩娥听到这话,苦笑着,“照你怎么说这青楼里的女子都是坏人不成?如果不是走头无路,谁会来这里。”她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的银月。
“不过都是些苦命人。”
江南洲感觉到了女孩身上悲伤,“抱歉。”
“无事。”
又是相对无言,最后是江南洲开口了,“如果有人为你赎身的话,你会去做什么?”
宁彩娥有些惊讶的回头,“如果...当真有人会为我赎身的话,我离开之后,自然是去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江南洲看见她的眼里逐渐带上了些媚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成了一个女子。”
显然,她以为江南洲在开玩笑。
江南洲嘴角在宁彩娥看不见的地方微翘,“那你是不是该为帮你赎身的人做些什么?”
宁彩娥随口说着,“那他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有我活着,便不会有他的死。”
“当真?”
“自然。”
江南洲半张脸隐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静静的看着已经喝醉的宁彩娥,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渐深,星渐明。
第二天,宁彩娥揉着头从混乱不堪的床上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到了齐肩处。她检查后发现自己身上除了衣服乱了些,其它地方还是完整的,不仅松了口气。
突然昨晚发生的事,记忆有些混乱,但她还记得迷糊中那个叫江南洲的男人在她喝醉的时候把她抱到了床上。
宁彩娥抬眼望去,桌上摆着一块羊脂般的玉佩。她下床扶着墙过去,发现旁边的桌面上还刻着一行小字,低头一瞧,终于看清了内容。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看到这句话,宁彩娥暗笑着,这人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让自己这辈子为他卖命。可在心底却感觉暖暖的,想着,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那他成功了。
......
江南洲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又冷又疼,浑身难受,于是在宁彩娥醒过来之前就起来了。
看着床上睡得很熟的女人,江南洲突然觉得有些为她感到悲伤,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本不应该浪费在这里的。
那块玉佩是他自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带有的,白白净净,摸上去有着一种温润的感觉,原本想找袭人问问它的来历的,可惜一直没找到时间。不过看上去就感觉很贵重,想来为她赎身是够了。
轻手轻脚的从床边路过,悄悄的溜出门去。在这途中那女人突然翻身,差点给江南洲吓了个半死,但还好,就单纯只是翻了一个身。
下楼后,一个胖胖的女人便挡在了江南洲的面前,满脸堆笑,声音很熟悉,“公子,昨夜过得可好?”
江南洲有些发蒙,低头看着她,“很好很好。”然后急忙开口询问,“请问...您有没有看见昨晚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去哪儿了?”
“自然是帮公子照顾好了的,此她现在在偏房里休息呢,应该还没起床。”
“那快带我去!”江南洲很着急,万一袭人出什么事了,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
“公子精力还真是旺盛。”说着便把江南洲带到了袭人的门前。
江南洲推门便进,女人很知趣的站在门后等待着。
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袭人,江南洲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替你担心一晚上,你给我在这里睡的正香?
于是一巴掌拍在了袭人的左屁股瓣上。
“哎呀!”
袭人揉着眼睛不耐烦的回头,却看见江南洲气愤地鼻孔里冒着粗气,就这样直直看着自己。
“少、少爷。”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少爷?昨天晚上我给人绑走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喊我少爷?”
“什么!?”袭人连忙起身,在江南洲身上摸上摸下的检查起来,“您没事吧?!”
“没事?我的清白之身差点就没有了!你还问我有没有事?”江南洲很气愤。
“啊?”袭人很吃惊,伸手就要解江南洲的腰带。
“哎哎哎!你干什么!?”江南洲连忙抓住她的手。
袭人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做完之后是要认真清理的,不然会生病。”
江南洲:?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江南洲脸红到脖子。
“府里其他丫头告诉我的。”袭人歪着头,满脸无辜的看着江南洲。
江南洲捂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别乱交朋友,而且我是说差点,事情还没有发生。”
说完摸了摸袭人毛茸茸的头顶,“走吧,该回去了。”袭人听到这急忙点头,眼底在江南洲看不见的地方生起一点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