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秋最终还是没有下手，赤足踩在地板上。
那个项圈，太过破坏兴致。
清早的阳光挣扎着贴在窗帘上，勉强顺着缝隙落在地上连绵成线。
“因为天生的洁癖，我几乎接受不了任何人任何生物的血液，因此虚弱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许是因为太弱又无害，每次教会组织对初代血族的猎杀时，也会将我忽略——也因此我成了世上剩下的唯一一个血祖。”
许悠趴在沙发上不想动弹。这姿势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自我防卫，把大宝贝压在身下，省得恶龙再盯上它。
“血族漫长且无趣的生命中，即使一开始再开朗，对世界的好奇也会被时间磨平，最终化作一块会动的顽石——这就是长生种的悲哀。”
无声地叹口气，林言秋轻轻坐在少年身边，伸手去抚摸他的脑袋。
和小时候一样，一开始是小许悠拿着满分的考卷要求的奖励，后来林言秋自己也爱上了这种缓解压力的方式，总之最终，摸头这一动作已经成为了二人之间互相依赖的默契。
少年的短发一如既往地柔顺，只是洗发水的味道已经变了。
有些烦躁，所以下手重了点。
“疼……”
“抱歉，少爷。”
有些无奈地道歉，她闻了闻自己的发梢，那温暖细腻，醇厚圆润的檀香尚且残余，可许悠身上已经没有那股味道了。
该死，他们本来应该是一样的，无论洗发水也好，沐浴露也好，香皂也好，本来都是身为贴身女仆的林言秋亲自挑选出的同款。
果然，不能让他脱离自己的掌心，明明只是分开了一会，就已经没有自己的味道了。
“你干什么？”
“不要乱动，少爷。”
从身后环住许悠的腰，她静静地抱住少年趴在他身上。
“一会就好，让我抱一会……”
“唔……”
明明二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熟悉到“轻车熟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许悠这会还是有些紧张。
脖颈间的平缓的呼吸声，还有胸口的心跳，都在一点一点给予许悠安心感。
果然还是女仆好啊，即使没穿女仆装，林言秋依然是最称职的女仆。
“我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了，直到遇见了少爷你。明明一开始只是当做一团血包，我也只是打算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吃掉你的，抱歉……”
许悠把头埋在沙发里，没有回答。
自从知道自己的血异常诱人后，他就多少猜到了林言秋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食欲……而已吗……
没办法呢，天生长了一副堪称美食的身体，绵软无力反抗的羊羔被人盯上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所以，你现在还打算吃了我吗？”
“没错。”
“呃……”
原本还希望对方因为长久相处产生的感情而转变想法了，是自己误会了吗。
接下来的话忽然被噎住，许悠一时之间有些丧气。
林言秋凑到他脖子边，坚硬锋利的犬齿轻轻剐蹭他喉结那一块软骨，展露出渗人且危险的刺激感。
要下口了吗？
少年认命般闭上眼。
“斯——哈——”
“真香，血液中的每一个因子都在对我发出诱人的邀请，但那个项圈压制住了它，我只有凑在身边才能闻到。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那份半遮半掩的味道反而更加涩琴。”
“这是餐前点评吗？”
“餐前点评？不，这是最诚挚的褒美。而下一步则是我的真挚邀请。”
“邀请什么？”
“你愿意成为我永远的美餐吗？纵使生命漫长无期，但在你身边的每一秒我都会珍惜，直到海枯石烂，我能许下的承诺只有永不背叛。”
凑在许悠耳边呢喃，湿润的红唇有意无意触碰到耳垂，吐出的热气惹红一片旖旎。
“什么意思？”
呼吸有些粗重，少年喘息着艰难发问。
“我会把你变成我的眷属，从此获得永生，与我结合，再不分离。”
他沉默了，见识过谢尔盖和雷克斯的样子后，吸血鬼留给他的印象就剩下野蛮与惊悚，甚至忘记了一直陪伴他长大的林言秋也是血族。
他们是一样的，但略有不同，林言秋的自制力比其他人强的多，只是初次见面，其他吸血鬼就只想榨干许悠的血，而林言秋无论目的如何，最终还是陪伴他玩了十八年的养成游戏，一步一步把自己塑造成她想要的样子。
或许这期间林言秋的喜好也因为许悠而改变过，谁也说不准。
“很辛苦吧，从小被父母冷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角落蜷缩，好不容易交上了朋友，却因为对方的强势性格而一直委屈自己顺从她，才刚刚成年不久，就不停地被人绑架，一直不得安生……我都看在眼里哦，你已经很努力了，没关系的，有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无论你需要保护自己的骑士，还是照顾自己的女仆，我都能胜任。”
“……”
见许悠没有回答，林言秋也不恼，只是食指轻点少年嘴唇揉……捏，最后抓住他的下巴迫使其偏过头。
“况且，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怎样让你的身体愉悦，我都烂熟于心，即使不去碰你那里……”
“啊……”
许悠一声惊呼，感到肩膀凉嗖嗖，一阵蛰痛。
林言秋闭上眼睛，扒下少年肩头的衣服，落下一排牙印。血珠积蓄在牙印的凹陷中，舌尖在肌肤上打转，最终“咕噜”一声尽数咽下。
“怎么样，感觉痒痒的吧？那是伤口慢慢愈合的感觉，我的口水和你的细胞都在努力呢。”
红唇离开皮肤时，还带起一串晶莹，肩头皮肤染上属于她的水润，留下属于她的记号。
“唔……呜……”
刚想回话，嘴巴却被堵住，那片温润柔软的唇贴上，灵活小舌撬开牙关。
探索，渴求，这些天来积压的欲望一并爆发，承载着林言秋复仇的意志，舌尖开始在少年嘴中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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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了，但是似乎又没涩。
所以明天会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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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给姥爷们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