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裹着浴巾趴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
安染在中途一半时钻了出来，虽然与一个御姐洗澡，两女共室听起来是件挺美好的事情，可她知道姐姐会在奈亚面前丝毫不退让的强势，怕自己有点挺不住就逃走了。
耳旁传来了轻哼声，水流断痕成了节奏。
姐姐哼起了歌，就像是小夜曲的旋律，她的心情似乎很高兴，带动着安染的内心。
安染也哼哼起来。
叮——
熟悉的邮箱提示音响起，随后是来自手机的嗡嗡震动，安染一个翻身从床头拿起手机打开了锁屏。
对策局访问系统，来自秘书零的邮箱提醒。
安染扫过一眼，又将手机放下。
“怎么了？”安欣在浴室里似乎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
安染漫不经心的回答。
“万迈大厦进行了小偷，很多东西被偷走了，似乎是异种们在销毁某种证据，昨天不是有执行官在里面进行了清剿行动嘛。”
这则事件在安染眼里足以称得上小事情，即便她此时是奈亚依旧能够对零进行访问，还是用的面目登陆，因此知道这几天花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对策局呼叫中心于前天接收到了一条举报信息，有关万迈大厦进行饲养怪胎活动的行为，以及多名异种组织成的公司势力。
如果仅仅是不出名的异种势力，对策局的态度较为缓和，以逐步分开讨伐为主，为了避免大范围的异种人类冲突，防止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可怪胎的饲养让对策局不得不重视。
在进行半天的潜伏调查，以及多个悬赏网站出现了有关万迈大厦的名字，零最终选择向行动科授权。
这是场单方面的围捕。
花城的对策局是总部，每一位执行官都是优秀的精英，这一次行动只持续了两个小时，共计62名异种受捕，24名异种拘捕被讨伐而死。
至于饲养怪胎的地方……
行动科的负责人声称，他们已经从多名异种询问出了怪胎地点，赶到停车场时已经成为了一片灰烬。
万迈大厦也因此进行了查封。
安染抬起头，窗户外正好可以看见万迈大厦的一点点边角，这座有25层楼的大厦耸立于整条街。
水流声停止，浴室里发出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姐姐同样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拿吹风机吹起了头发。
“大厦里大多数有用的资料都已经被搬走，但没有关于怪胎的研究文案，他们是从某个地方买来的怪胎。”
安欣将吹风机开到小功率，看着妹妹说道：
“一共有99只怪胎，负责人认为9是个魔鬼数字，而异种配怪胎就是魔鬼，他们想要打开地狱之门，买了这么多怪胎一共花费了1200万。但他并没有透露买家是谁，因为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买这么多怪东西一定心怀不轨。”安染翻了个身，听到了关键词。
她和安欣对视，眨了眨眼睛。
“地狱之门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李菲亲自担任审问官，但并没有询问出详情，不过……你要看更有意思的事情吗？”安欣放下了吹风机。
她走到安染面前躺下，靠着少女的身体闻到了芳香，手指轻轻点在了手机屏幕上。
安染还在想姐姐要搞什么呢，主动将身体靠了过去。
“零，调出李菲私发给我的视频。”姐姐说。
“对策局局长语音确认，身份确认，是否重复指令。”机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确认。”
安染睁大眼，这本该是属于她执行官的访问账号，但姐姐却利用自己的账号让零发送了一则邮箱。
返回邮箱第一页面，那是不需要进行下载的视频。
视频内是昏暗漆黑的环境，密闭的空间却展开明亮的灯，摄像头来自审问官的方向，镜头只有一个颓废的男人。
他趴在桌子上，两只手戴着分开的手环，这是科研部发明的抑制手环，能够压制异种体内的吞噬细胞以及避免其吞噬化的自杀性攻击。
“你要的烟没有，你应该知道异种最好的结局就是终身囚禁。”
沉默了长达十秒，审问官终于开口，说话的人正是李菲，显然这场审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颓废的男人穿着西装，凌乱的像是淋了一身雨，他微微张口，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但也只是叹了口气。
“据我们调查，你们在万迈大厦维持了近10年的和平秩序，这些年来你们的食物来源于购买，来自第四区以及第九区，花城虽然是对策局总部的所在地，但也有很多异种，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遵守这样的秩序。”
审问官的语气说不上多么严肃。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选择了饲养怪胎，你是他们的总经理。”
视频里传来了窸窣的摩擦声，想必是审问官在翻动资料。
男人还在犹豫。
“据行动科的汇报，在清剿行动时你并没有选择反抗，反而带领一群异种主动投降，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妻子，她是普通人。”男人的声音很轻。
审问沉默了好一会，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镜头睁不大眼，呼吸较为的急促，脖子处有显目的伤痕。
“她知道你是异种吗？”
“不知道，但她很快就会知道了。”男人说话总给人感觉快要死掉了。
当异种被捕时，若其拥有伴侣且是人类，对策局会对其发送短信或者电话，让对方选择来见最后一面。
“我会保证你和你的人进青苔监狱，这是对异种宽容度最高的监狱，你可以理解为比较辛苦的学校生活，不过终身不能毕业。”
“希望那里的老师不要太严厉。”男人露出了苦笑。
“那告诉我，饲养怪胎的目的吧。”审问官说，“我相信你，因为你曾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看过许多的心理医生，还有许多精神科医生咨询记录。”
男人轻叹气。
“我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了，也许是十几天前，我去了一趟杉树市，也是从那时起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