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烟雨叹了口气。
“自作聪明。”
一身黑衣,蒙住面纱的女子却不答话,只是站着很平淡的看向他。
“如今正是最为敏感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如此对待管事,万一她把你出现的事上报衙门,有心人很容易就推测到我们身上”
听到司烟雨的话语,“风”开了口。
“无碍,我已经给他喂了毒,若是不想死,他必须每周服用我的解药。”
也罢,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再怎么说教也无用。
“留月一个人照顾我就好,你去和影一起,准备好劫场吧”
风点点头,从窗户边一跃而出
风月影三人是他自幼陪伴在身边的暗卫。
是他的底牌,除了定国公,没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司烟雨关闭了门窗,在床头坐了下来。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索接下来该干什么。
手里的牌并不多,现在想要靠自己劫狱难度颇大。
教坊司就是一方囚笼。
将他困在这里不能动弹。
想亲自去打通关节是不可能了。
至少在行刑前不可能。
整个上京的人,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过几日,定国公府朝中的仇敌,又或者是友人,都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接触他。
这是个机会。
若是真有定国公府信的过的朋友。
可以尝试从天牢劫人。
又或者去狗皇帝面前求情。
但凡她还有一丝良心,就应该把人从牢狱里放出来。
呵,想什么呢,那狗皇帝要是有良心,也不至于把忠臣打入天牢。
秋后问斩。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国公府出事,姚宁铁骑的兵符被上缴,国公府的府兵被遣散。
只留下曾经建立的暗卫。
现在只能看风和影能不能联系到她们了。
也还要试着去打通天牢的看守。
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花花的银子撒下去,至少也能见到奶奶和母亲一面。
其实也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插手如今的太女之争。
虽说铁骑的兵符不在,但定国公几十年的威望,在军营里面,可是比皇帝好用的多。
现在这位皇帝登基时去巡查姚宁铁骑。
居然没有人向她行礼,直到定国公无奈的点头,下面的人才委委屈屈的呐喊吾皇万岁。
祸根大抵就是那时候埋下的。
“呵,皇权”
司烟雨的奶奶,不止一次说
“偌大的王朝,哪怕有一个能带兵的,我早就递个折子安享晚年了,但圣上派来的,全都是些什么东西!说她们是废物都是抬举她们了!”
母亲更是不止一次劝解奶奶放下军权,说当今圣上猜疑心极重,怕祸起东墙。
定国公不是不知道,是放不下。
大魏如今年年侵犯边境,打了一辈子仗的定国公恨不得踏平了大魏首都。
怎么想的,战事未平,把主将下狱。
就在司烟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影回来了。
“小主,出事了”
什么事能比召集影卫劫狱重要?
“大魏又侵犯边境了”
“呵,那不更好,干脆毁了这枭朝,真真正正烂到了骨子里的天下”
话是这么说,但司烟雨很明白这是一个转机。
皇帝之前派过去的酒囊饭袋是绝迹守不住的,到时候还得起复定国公。
名义都想好了。
削爵为民,戴罪立功。
“皇帝让宁王率军去击退大魏。”
“什么!”
碰的一声,瓷杯摔碎在地上。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宁王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皇女,现在这是要平白给她铺路,这场战要是赢了,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太女之位,入住西宫。
但要是输了,就是拿边界千万人命开玩笑。
责任还是让将士担。
在司烟雨看来,你让那群被定国公称为酒囊饭袋的废物和一个从未接触过战事的皇女率军打仗。
此战输多胜少。
最为关键的是,若是皇女战败,极有可能不起复定国公。
这是给宁王铺路,宁王败了还能说是将士拖后腿,你要是起复定国公击退敌军。
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再怎么解释,都会给宁王贴一个无能的标签。
即便是定国公让宁王第二次随军出征也没用。
一旦定国公到了军营,那所谓的功劳功勋,即便是市井百姓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狗皇帝就是想证明枭朝就算没有定国公也能击败大魏。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影你去把我的琴拿来,叫月帮我购置些物件,若我没猜错,明日宁王就应该来我这儿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