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的时候，徐吟静静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家家亮起的灯火发呆。
西凰州不算小州城，到这里个时间的街道依然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徐吟隐约看到了不少隐匿在普通人里的修士，在悄无声息地四下打探着。
他知道，那是净劫道的弟子。
“你真打算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身后响起了白茉的声音。
徐吟想了想，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打招呼的地方。”
“不辞而别，不怕你的小初恋难过？”
“她应该不会难过很久的吧。”
但徐吟也说不准。
只不过不管她难不难过，徐吟都必须要走了。
他本来就还有需要做的事情。
而且关于楚梓玲的事情，他已经习惯逃避了。
可耻，但是真的很有用。
这次被楚梓玲带回净劫道，徐吟又开始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可他已经不是很想回忆起来那些事了。
好的坏的。细碎在回忆里的点点滴滴。都很容易给他一种错觉。
可他不想再被这种错觉蒙蔽了。
白茉刚刚在屏风后沐浴结束，此刻只靠着一条白巾包裹着出浴后冒着热气的娇小身躯，头发湿漉漉地垂在白皙的肩头和锁骨上。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慵懒地走到徐吟身旁，扶着他的肩膀伸了个懒腰。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她将小脑袋枕在徐吟肩上，侧头眨眼望着他。
徐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要去上古秘境。”
“说起来，青龙域大比的结果呢？最后怎么算了？”
“因为被迫暂停后，桑羊重伤生死未卜，穆清颜也在宗门养伤，名额只能顺延给我们几个了。”
白茉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湿漉漉的头发：“所以最后，四个名额是你和我，妖宗圣女以及洛微师妹。”
“大师姐怎么样了？”
“还好。邪后终究没有敢下死手。穆清颜看似伤重，实则都未伤到要害，修养几日便无恙了。”
“洛微那日似乎透支自己使用了湛幽剑，回到宗门昏迷了一段时间，不过应该已经醒了。”
徐吟当然还记得。那一日驱使湛幽的，不可能是林洛微。
只能是珺月。
只是珺月一事，似乎除了掌门，穆清颜和白茉都不知情。
相比之下，徐吟确实更担心林洛微的情况。
毕竟珺月那样的上古真仙，性情更是捉摸不透。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站出来帮徐吟。
或许她的目的，也和苏鸢一样。舍不得自己这个上好的夺舍之躯吧。
“说起来，还有妖宗圣女。”
白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反身坐在徐吟对面好奇道：“其他人我都能理解，那个妖宗圣女又是什么情况？”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她的？”
徐吟也不知道。
他对于妖宗圣女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赏月时无意撞见的那天。
……以及当晚做的噩梦。
他的确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但他也确实从苏小鲤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
尤其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自己指尖的时候。
“我确实不知道。”最后，徐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白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真的不是你在外面始乱终弃的女人，前来找你寻情了？”
徐吟苦笑：“我应该还没那么有魅力吧？”
“不好说。你以为哪个男人都能引得三宗和净劫道险些开战的吗？”
白茉娇笑着调侃起来：“你是不知道，如今宗门里已经有不少人传你的谣言，说你其实是男魅妖化形了。”
……这多少是有点太离谱了。
徐吟从来都没觉得吸引异性是什么好事。
因为他引来的，只有坏女人。
他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坏女人了。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
白茉散漫地望着窗外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很简单的道理。”
“那白茉师姐又为什么要来救我呢？”徐吟不解地问。
白茉的身子忽然僵了一下。
下一刻，一只白净如玉的光洁小脚丫，狠狠踹在了徐吟的肚子上。
徐吟直接被踹到了床上，还没来得及捂着肚子痛呼，白茉已经欺身骑在了他的腰上。
“是不是上次吵完架，你觉得我好欺负了？敢骑在我头上了？”
她气呼呼地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用傲慢轻蔑地眼神看着他。
“你别忘了！你是本小姐捡回来的狗，你的命都是我的。我爱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就算是狗狗，也不能这么虐待啊。”徐吟小声嘟囔了一句。
白茉眼神忽然玩味起来。
她樱唇娇哼一声，随后轻佻地说道：“想要奖励？好啊。”
她的玉足缓缓在徐吟眼前撩过，最后停在了徐吟的胸口。
然后，用脚趾轻轻扯开了徐吟的衣领。
白茉刚刚沐浴结束，肌肤白里透红，粉嫩的小脚丫像是精致无暇的美玉，轻巧诱人地在徐吟眼前晃动着。
徐吟老老实实地躺着没动，眼巴巴地看着她。
“白茉师姐，不合礼法吧？”
“可你不是要奖励吗？”
“我觉得，奖励可以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
“比如喝杯茶，谈论一下修仙界未来的发展趋势和各宗门的修行主义。”
白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你嫌我没有邪后身材好，抱起来没她舒服？”
“没有。我没抱过她。”
“那你也挺可怜的。”白茉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徐吟默然无语。
见他不说话了，白茉便拽过被子，裹着二人的身子，直接在徐吟身旁躺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主人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今晚体验一下抱着女人睡觉的感觉。”
借着窗外街道的灯火，徐吟能清晰看到白茉泛红的耳根。
但她的眼眸却清澈明亮，静静看着徐吟，表情大大方方没有丝毫害羞。
徐吟想了想，他觉得抱着女人应该是睡不安稳的才对。
“可这真的不合礼法。大昭皇朝的人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
“谁敢。”她哼了一声，“大昭皇朝里，还没人敢不听我的话。”
“正好，你要是接下来没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宗门，不妨跟我回皇宫。”
“反正上古秘境也是在大昭皇庭开启的。我三哥也想见你很久了。”
徐吟犹豫了片刻，缓缓点头：“好。”
“那就话题结束。”
白茉伸手拽过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