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已经拿着信放在了街角一个小餐馆的三号桌。
未久,信缓缓被一团黑暗吞噬。
没有一个客人的破烂餐馆,自然无人看见这一幕。
红漆封死信口的单薄信件再次出现的时候。
已经到了陆离的桌子上。
为什么修仙时间还要用这么古老的传信方式啊。
秉笔太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思考了。
这几天趁着三皇子宁王露出破绽。
陆离打了套组合拳。
把早就收集好的证据直接拿出来,联合大臣直接发难,在朝会上直接把没反应过来的张义忠定死。
砍了宁王的臂膀。
再通过迦楼罗的情报系统把这顶大义的帽子扣在三皇子头上。
打了一个他们措手不及。
为了防止宁王肯用替罪羊把张义忠摘出来,把脏水泼到宸王身上。
陆离几天没休息,一直在东奔西走。
这才在宸王身上咬了块肉下来。
疲惫,往往是在过度的劳累之后。
“这疯女人到底想干嘛?”
惯例的骂了几句,拿起了信。
“嗯?嗯?????”
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震惊
“谁传的消息?”
从暗中传来轻微回应
“禀迦楼罗,是三号”
陆离眯起了眼。
三号是他以前捡到孤女,培养了几年,做了暗桩。
算是那批人里面混的最好的。
“四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大人,没有。”
那这份消息的真实性就有很大了。
四号是用来监视三号的,毕竟人心是会变的,所以自然要上份保险。
既然三号没有异动。
那就还忠心迦楼罗,理所应当的,这份宸王府的消息所说的,十之八九有效。
该说不愧是皇家吗?
就算是修仙王朝,也一样脏得很。
为了利益最大的敌人都可以短暂的结盟。
就是一个字。
恶心。
“去,递给殿下”
影子愣了愣,还是应了声是。
陆离用小脚趾想都知道,影子肯定想为什么自己不亲自去见那疯女人。
见什么见。
累死了,见了今晚又是一晚上不能睡。
疯女人再漂亮有香香软软的枕头漂亮吗?
修仙者也是要休息的。
即便是半步大乘不眠不休两周高强度的处理公务也会感觉到精神上的虚弱。
虽然打坐能够恢复的更快,但人总会选择更舒适更轻松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陆师傅将自己裹进被子,脑袋揉进了枕头中心。
然后闭上了眼。
心中却盘算着准备出宫见江浅月。
那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一肚子坏水。
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白送机缘那是不可能的。
修仙界人吃人,送你机缘纯属钩直饵咸。
真要信了,你就会被钓鱼佬钓上去,剃鳞刮骨,吃的只剩枯骨。
哦不对,骨头可以练成傀儡,三魂七魄可以收进炼魂幡。
真好,死了还能为伟大的修仙者们工作。
晦气,想什么呢。
因为太过于疲惫,以至于陆离的脑子里面居然模糊的闪过自己骨架搬砖的样子。
他甚至看见自己身后拿着皮鞭抽自己的白笙绾。
哈人。
在胡思乱想中,思想渐渐绵软。意识逐渐远去。
夜未央,月亮总算进入状态开始工作。
秉笔太监温暖的被窝里面突然挤进了滑腻的身躯。
由于手感过于美好,陆离迷迷糊糊当成了抱枕狠狠的揉进了自己的怀中。
被紧缚的白笙绾有些吃痛。
这狗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
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淡淡酒味儿传入了她的鼻子。
让她有些痒。
长公主伸手,解开了他脸上的禁制,这才撕开了那层薄如蝉翼的面具。
见过陆离的人都知道,他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和那张平庸的脸摆在一起就会有浓重的违和感。
“真是恨不得把你这张脸撕烂”
借着月光,白笙绾仔细的瞧着陆离原本的脸。
一向对自己容貌有数的长公主一时间也分辨不清在场真正的美人是谁。
那张脸,囊括了天下最美好的词汇。
在男性身上显露出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抚平了这张脸皱起的眉头。
却险些被右眼角的泪痣吸了心神。
“越来越过分了”
当初救下重伤的他,就是看中了这一副好皮囊。
原本打算送进宁王的府上做个内线。
结果救回来才知道是个男的。
当真是天意弄人。
所以到底为什么男人能生的如此之好。
好的就宛如中了什么诅咒一般,将属于男性的那部分尽数剥夺,只留下让人想将其关押亵玩的容貌。
就连自己,都对其貌产生了丑陋的占有欲。
从而剥夺了别人看见他相貌的权利,而后更是变本加厉,将他的声音也困锁,只留在自己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