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郝辰本来颓废了一上午,可是忽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我说,他去……师姐的练功房了……”

范建被突然跳起来的郝辰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一刻,郝辰嘴巴的动作依然在机械性地进行,但是味道依然天壤之别。

全昭阳城最有名的酒楼,做出来的烤鸡,竟然和点了一夜的蜡油重新凝固成的蜡一个味道。

苦不堪言,胸口中已经气得起伏。

“我得去看看!”

郝辰将筷子直接甩到了地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范建见状,连忙将他拉住了。

“大师兄,大师兄,你等等……”

他喊着,扯着郝辰的袖子将他按住了。

“可能是师姐忽然想洗澡了,随便去仓库里面找了个浴桶,让那小子拿回来而已啊!”

这句话说完,郝辰那股子愤怒的劲儿散去了不少。

他看着范建,眉头逐渐展开。

“对啊,对啊,对啊!”

连着三个感叹,他也又些认可范建说的了。

他那个浴桶,找人定制的原因一部分是可以躺在里面。

而另一部分,就是想到时候找个什么姑娘来陪他一起玩玩。

因为是关禁闭,所以正常也不会有人来。

他是做这个用途的,但是苏汐月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啊!

她那么保守,那么矜持,怎么会和其他人一起鸳鸯浴呢!

想到这,郝辰放松了不少。

他朝着范建招招手。

后者将身子倾斜过来,右耳伸向了郝辰。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你晚上还是去给我看看,等她准备开始的时候,你回来叫我,我们想办法出去!”

郝辰说话之余,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眼神上挑,脑子里面的废料来回地闪现。

“嗯?”范建疑惑。“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真笨!”

郝辰面露正义之色,义正言辞地痛骂道。

“师姐洗澡,如果有其他贼人不小心透过里面的光线看到了,岂不是毁于一旦!我得去帮忙看看门啊!”

“那……禁闭怎么办?”

范建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

郝辰听到“禁闭”这两个字之后,冷笑了一声。

他朝着范建招招手。

“你知道,大师兄是因为什么被关禁闭的吗?”

范建摇摇头,脸上的横肉跟着甩动了几下。

“今早上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

郝辰都准备往下说了,但是范建没接上话茬,让他节奏断了下来,极其难受。

“啊啊啊!”

范建躲过郝辰一个弹指,抱着脑袋应道。

“因、因为大师兄动了佩剑,差点将那个小子捅死!”

郝辰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

“马屁拍过了!捅死不至于,但是还是给了那小子一点威慑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一小口。

“我和你说,汐月她是默许我这样做的!只不过我早上身子不舒服,没有干净利落罢了!”

他又喝了一口,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

范建见状,赶紧又给倒上了一杯,同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起初……我也是不知道的,甚至我觉得汐月有点太偏向那个小子了!”

郝辰伸出一根指头,目光严肃地指了指门外。

“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

“当我感知到汐月这次下的禁闭结界的时候,就全都懂了!”

郝辰立马起身,扯着范建肥硕的胳膊就往外走。

范建心里一惊,赶紧喊道:“大师兄,大师兄,师姐给你下结界了,你这样硬闯,可是会受伤的!”

然而,郝辰根本不听他的话,一脚将房门踢开,迈了出去。

范建浑身一哆嗦,脸上的横肉都聚集在了一起,不敢看被郝辰的身体。

在枕剑门,如果有人犯了错误需要关禁闭的话,苏汐月一般都会留一道剑气在门口。

这道剑气只会对里面关禁闭的人生效。

如果里面的人想出来的话,就会被剑气伤到,轻则外伤,重则内伤。

然而,范建忽然察觉到了,阳光落在他的脸上。

暖暖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郝辰身上毫发无损,脸上满是诧异。

明明,他感觉到了师姐在门口设下的剑气结界啊!

“你看,我说了你还不行,这下子相信了吧!”

郝辰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得意和放肆。

“所以我才和你说,汐月其实就是为了安抚你们,所以才假意给我安排了一个禁闭,其实我想出去就出去!”

范建挠了挠脑袋。

他心里是和明镜一样,但是这点他确实有些想不通。

算了,索性不想。

“那师兄,等我去给你看着,如果师姐晚上洗澡,我叫你过来,你给师姐守门。”

郝辰听了之后,嘴都要咧到脑袋后面去了。

他从怀里摸出来五十两银子,塞到了范建的手里。

“辛苦费,连带着今天饭钱,师弟辛苦了!”

范建接到了沉甸甸的银子,赶紧补了两句。

“师兄,说不定,师姐他知道那浴桶是你找人做的,所以特意暗示你呢?”

范建说完几句假话之后,道了几声再见,就离开了。

郝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他细细地品味了范建的话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不定,真的是啊……”

他原地转了一圈,看看身上的衣装,又闻了闻自己的胸口和咯吱窝。

“晚上我去陪你泡个澡吧,再回去喝几杯鹿鞭酒,整的有点火儿上来了。”

……

临近傍晚。

天色渐暗。

伸手已然不见五指。

路边行人提了灯笼,枕剑门内住房里点了油灯。

潭宣下午的时候,已经从外面花了百八十两的银子把剩余的药材都买了回来。

该用铡刀的切断,有些需要弄成汁水的也都一并弄好,放到了罐子里面。

苏汐月接过了罐子之后,左右看看,然后走到了练功房内,倒进了那个浴桶里面。

趁着这个时候,潭宣去打了几桶热水,一步一挪地给拎了回来,倒进了浴桶中。

水的颜色,骤然变成了血色。

潭宣和苏汐月,一同走进了练功房内,然后关上了门。

范建趴在练功房对面的房顶上,看到这一幕之后,掐了掐自己的脸。

真他娘的要洗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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