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潭宣扣了扣脸。

屋内忽然没有了声音,泛着尴尬的味道。

苏汐月不是应该更加关注她和江浅浅之间的实力差距嘛?

怎么会忽然来到这个话题上面?

但是,所有的能解释的理由,都已经被封锁了。

路上小二说的?

这个已经被否决了,因为她那天也是在路上一路来的。

自己去过踏雪门?

暂且不说去踏雪门干什么,就是他已经和苏汐月说过,那天晚上是一直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过的。

他不敢将目光和苏汐月直勾勾的眼神相对上,不然的话,他会更加慌。

苏汐月的眼神里面,倒没有那种捉奸必胜的感觉。

而是……

在等着潭宣的回答之后,继续反驳他!

有点像潭宣穿越过来之前,家里养的哈士奇。

尤其是在潭宣骗它吃不完的剩菜剩饭是特意做给它的时候。

加上之前苏汐月精准地闻到他身上江浅浅的味道。

难不成……

江浅浅是……

“说啊!你说啊!”

苏汐月逼近了几分。

潭宣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打算全盘托出了。

“吱呀——”

练功房的门,再次打开了。

门外的阳光,和燕暮儿一起探进来。

“诶?是暮儿啊,你怎么过来了?”

燕暮儿踮着脚溜进来,回手将门关上。

她指了指潭宣,又指了指那个浴桶,表示她是一起跟过来的。

燕暮儿本来没打算进来的。

但是她在门口听着的时候,感觉潭宣会有生命危险,只好推门进来了。

然后,她走到苏汐月旁边,蹲下来,拉着苏汐月的手心,在上面写着。

“我告诉哥哥的,我在拍卖行听掌柜的偷偷说的。”

苏汐月十分温柔地看着燕暮儿真诚的大眼睛,摸了摸她的头,转来看着潭宣。

眼神变得格外的凶巴巴。

“你干嘛不直接和我说?是不是你逼着暮儿这样说的?”

潭宣自然也看见燕暮儿写的东西,心中真是已经哭得**!

他真是认了一个好妹妹!

燕暮儿已经将场面拉成这样了,潭宣已经足够可以控住了。

“唉,我也想说来着,但是我觉得,我说出来,你不是不会相信嘛!你说对不对?”

潭宣装作一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表情说道。

苏汐月想了一下,觉得潭宣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这句话从燕暮儿这边知道,她还是会相信。

但是如果从潭宣嘴里面说出来,那她是一百个不相信。

随即,肉眼可见地,苏汐月的精神,蔫了下来。

因为她开始认清现实,知道她貌似没有任何回旋的机会了。

当两个人一直僵持在平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打破了,那么给另外一个人的心理压力是莫大的。

“暮儿,你来的正好。”

潭宣表情正经了不少。

“你身体里面的龙血露不会对其他人有排斥作用,但是药效还是在的,所以需要你的血,来做个药引。”

苏汐月听了,连忙拉住了潭宣。

“多少啊?这么一个大的浴桶,暮儿能受得了吗?”

这家伙到底是认了个妹妹,还是寻了一个药引?

潭宣瘪瘪嘴,没好气地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陶瓷瓶,又摸出了一根银针。

“两滴就够了……”

燕暮儿丝毫没有迟疑,将小手伸到了潭宣的面前。

消瘦白净的手,骨节分明,精致得像是一个艺术品。

潭宣将银针落在她的左手食指的指腹上,迟迟没有下针。

正因为她是妹妹,所以潭宣在想,食指如果放点血,不会不好愈合吧。

要不中指?

要不无名指?

要不……

他最后换到了小手指。

燕暮儿的手,虽然挺得很直,但是微微抖着。

而且她的脸,也扭到了另外一边,牙齿也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下针吧,长痛不如短痛!

他手中针正欲落下,只见燕暮儿的小手指刚好向后挪了一寸,躲过了银针。

潭宣愣了一下,继续同一个角度下针。

燕暮儿的小手指,又同步地挪了一下。

潭宣:“?”

燕暮儿也察觉到了什么,连连摆手,表示不是她自己。

“感知力收不住,手自己在躲。”

她写给潭宣。

潭宣摸了摸鼻子。

“那我们先不弄了,等你放松放松,哥哥再扎好不好?”

燕暮儿嘟着嘴,只好顺从。

潭宣伸手指了一下苏汐月。

“你看你月姐姐。”

燕暮儿回头看过去,和苏汐月呆呆地对视。

“唔~”

燕暮儿娇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时,潭宣已经将滴过血的陶瓷瓶子盖子扣好了。

她小手指上,也被沾上了潭宣提前准备好的止血粉。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汐月朝着潭宣投来了鄙视的眼神。

→_→

潭宣挠头笑笑。

这招果然是屡试不爽。

“我出去配其他的药了,等我晚上就过来了。”

一瞬间,潭宣竟然有种皇帝翻到了牌子的感觉。

潭宣摇摇头。

准老婆的妹妹,不可能变成老婆的。

他和燕暮儿,离开了苏汐月的练功房。

门外。

“暮儿,你进来的真及时,差一点你哥哥我就要被逐出师门了。”

潭宣想起来刚才的紧张情景,背后就冒出了一阵冷汗。

燕暮儿:“→_→”

她将小手指上面,混着一点血污的药粉,擦到了潭宣衣摆上。

……

“大师兄,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范建拿着从酒楼里面带回来的笼屉,放在了郝辰面前的桌子上。

虽然被关禁闭了,不过毕竟是大师兄,所以只要不太过分的事情,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烧酒,烤鸡,羊腿……应有尽有。

郝辰掰了一根鸡腿,咬在嘴里,眼睛里面都冒出了幸福的金光。

“真香。”

他嘟囔着。

“哎对了,昨晚让你找人定做那个浴桶放哪了,给我拿来呗,我在这躺着泡泡澡也挺好的。”

范建正打算和郝辰说这个事情。

“大师兄,我昨晚把那个专门找木匠定做的浴桶放在仓库了,但是今个儿去,就没了!”

郝辰吃鸡腿的动作停下来了。

范建接着说道:“然后我就想着找找,谁成想,我看见那个潭宣扛着那个浴桶了!你猜去的是哪?”

郝辰靠近了几分。

“师姐的练功房!”

郝辰嘴里的鸡肉,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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