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走后,无声无息地藏在楼上梯口那暗处偷听的红袖心乱如麻地快步进了房。楼上寒风凛冽,冷风刮过屋顶瓦片打在她衣服上,吹得她有些发颤,鸡皮疙瘩从手臂生到后背,一身的寒气透衣入体。

“咳——咳……”

房内温炉常在,又无缝隙进风,内外温差一下变换,她忍不住握拳于嘴边咳嗽了两声,原想把声音压低。

不料沉闷的咳声还是惊扰到了半睡半醒的花伶,一双睡眼低沉,撑起臂弯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红袖,关切道:“怎么穿得单薄就出去了?也不怕着凉。”

红袖才披了一件羊裘,里面才穿了两件棉绸衣,本想下去有个暖炉子烤,不成想在楼梯口上站了许久。

“外面风有些大,不碍事。”红袖挂好羊裘走向她,绕过前桌的暖炉,一脸笑吟吟的样子。

自打前两日得了桑榆准备和阮清共结连理的“好消息”,她好些日子脸上不见这般灿烂的笑了。

“下去看到谁了这是?瞧瞧你自己那一脸的坏笑。”

花伶撑起身,给她在床边让出一个位置,红袖坐在铺着白绵被面的床上,花伶身体的余温攀上她的巧臀,花伶用被子将她裹起来,藕臂又环在她胸前,两脚张开立在她大腿两侧,小脑袋放在她肩头。

红袖低下头,咬了下唇,羞道:“同你商量件事呗。”

“好姐姐怎还同我客气上了。”花伶俯在她耳边吹一口热气,眼神有些低迷,“心跳得跟兔子似的快,你是要做坏事儿?”

红袖确实脸红心跳,她身体的许多反应都躲不过她,就连月事也跟她出奇的一致。

她过一下脸避开耳朵上的热气,扭捏道:“我……嗯……想和桑榆在一块。”

那言外之意,不就是要做偏房吗?况且按桑榆的性子,话一出口,多半就是自取其辱。

前两天她是想过这事儿,但念及于此,也就断了念头,万不能让她跳了这火炕:“桑榆不会答应的,他一直以来只是当我们姐姐看罢了,还是别做这傻事了。”

花伶握紧略带冰凉的手,把人紧在怀里。

红袖也不气绥,与她说了在楼梯口听的话,这倒是使花伶也有些动心。

“话虽如此,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厢情愿终究是不长久,阮清姐对我们是好,只因当我们是姐妹,若是嫁过去,关系不一样,性质就变了。”

心动归心动,花伶还是想得清楚细致,不敢做这决定。

“那你留到现在是想嫁谁?二十有三,同龄的女子孩子都能在街头唱打油诗了。”红袖转过头看着她。

花伶立马回嘴道:“我不嫁!”

红袖身子向后靠一靠,往她怀里再挤上一挤,软辱贴在她颈脖上:“那若我不在,谁再同你好?”,

脖子上细痒的快意瞬时钻上她的脑袋,心跳猛地停了两拍,打开她的手。

“嗯……”

“外面那些男人你能看得上吗?纵使是温文如玉的公子,与他一比较,不也是天差地别?”红袖回过身子,双手掐在她腰上,调笑道:“更何况,对别人,你会心痒得起吗~?”

花伶脑袋像是开了窍,一通话讲得她面红耳赤,花伶两手撑住她的肩,急道:“以前我怎就看不出你还有张伶牙。”言罢,红袖猛的掐住她的细腰,惊得人要从床上跌下,随后两人打闹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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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快,又少了几分热闹与活泼,可却增添了几分安静与安然,今夜的风比前些日子要小些,轻轻的撞在门窗上,也激不起半点声响。

阮清前几日特意偷偷地逛了一遍绣布庄,给桑榆订了一件冰蓝长袖的对襟窄袖的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烫了流去纹的流边,还有一双白透的鞋子。

阮清今日取了赶工完的衣服,放在房间的桌面上,让桑榆自行打开,要让他在明日大寒节时穿上。

被她从暖床上拉下来的桑榆见了甚是不解,心想这新郎服理应是红色长衫,拿起来对身量一会儿,原来只是普通的新衣。桑榆拿着新衣对着在一边宽衣解带的阮清问道:“阮清姐姐,你不是去订婚服的吗?”

“没跟你说是去订婚服呀”阮清挂完衣服,回头一眼被盯上了他覆在身上的绸衣,竟不自觉地想到他纤衣窄臀,罗棠尽解被按压在身下喘息求饶。

他身上就是有那样一种惹人怜爱疼惜的吸引,正经做事时像是乖巧可人的孩子,以往出去出诊不顺遭了委屈,心里有疙瘩,他又懂得往人怀里钻,同她说些热乎话,好言好语地劝;那天让她按在了暖塌上,发颤脸红让她又怜又爱,却总忍不住使劲,好听他挠耳抓心的喘息。

阮清莲步轻移来到他面前,拿过衣服放回桌上,把人扯到怀里,食指和拇指轻轻掐住他的脸:“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啊桑榆?”

桑榆抓住她的手住外拿:“喜欢,只是你从来没给我买过这样的衣服,总觉着有些怪里怪气的。”

“以前不买是手头不宽裕,省点银子,现在买呢……”阮清故弄玄虚收住口,把人横抱在身前。桑榆这几年总不见得长太高,现在还只是长到她下巴,“你自己猜猜——”

桑榆最讨厌被人横抱,显得他特别娇弱,左右挣扎了会儿,便被丢在了床上的锦被里。

他还来不得发牢骚,胸口便压住了两团软肉,阮清如沐春风的脸正对着他,指间划过了那日被牙齿磕伤的地方。

没有留下疤,只有细淡的痕迹在上面,细看之下也难认出。虽是无心之举,可却十分地让人满意,在他白脂如玉的脸上留下一些细微的痕迹,如于翩若惊鸿的画作上盖了章,她权当成是画龙点睛,神来之笔。

“又在看你干的好事啊?”姿势到了位,她眼里又冒着点点星火,原先只是在脸上划来划去的手指打起圈圈,再配上一脸春意盎然的笑容。

傻子都知道她肚子里装的是啥坏水,前两天拿脸上的小伤挡过去了,今天可要找什么借口?

阮清可不等他想,既已是欺身而上占尽优势,扯来被子盖在身上不让桑榆冷着,转眼便溜进他亵衣乱蹭,还好眼中不见疯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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