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敲门声与以往不大一样,像是马鞭的声音。
“进来吧,”君莫扫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霍将军。”
霍无疾身着黑衫皂靴:“没想到,这儿挺难找的。”
君莫扫关上门:“老板说了,过几天搬家,陛下赏了个好地方。小花,上茶!”
“茶就不必了,我是来找商老板的。”
“霍将军,来的不巧,”花洛惜端着茶出来,“老板正和一位客人谈买卖呢。”
“那我等着,”霍无疾接过茶,“只是不知里面是何人?”
“霍将军好奇?”
霍无疾四顾一番,他第一次来:“都说易一阁神秘莫测,只是好奇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或贫或富,里面那位是长安第一名伶云玉山云老板。”
“多谢您了,我们都仰仗着您呐,止步,别送了。”男子面容清秀,一袭彩衣,披散着头发,举动女人似的,透着一股子媚劲。才出来,看到霍无疾:“啊呀,霍大将军,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有空来我这听戏啊。”
“云老板,我劝你还是听我一句,算了吧。”商不禄也从屋里出来。
“商老板哪里的话,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您有空来听戏。”云玉山笑了笑,悠悠的走了。
商不禄也没说,转头看向霍无疾:“霍将军来了。”
“前天楚王残部被清理完了,最后被拿下的是丰泽,城破时里面已经开始人吃人了,就连主将徐旻都被吃了。陛下亲自下令杀了楚王,楚王一死,朝中大部分武官都站队到老师这边,朝中算是统一了。孙相还在坚持改革,要削藩,还要削弱伏魔司尤其是下三铃的职权。孙相的一个学生是地方大员,推荐了一个人,不是危楼出身,叫韩介,被任命去了户部,人品上佳。倒是危楼出身的几位整天吵架……”
听霍无疾说完朝中局势,商不禄也想不出头绪:“倒是我误会那小子了。”
“我走了。”霍无疾喝完茶,说完话,起身往外走。
商不禄靠在躺椅上懒得送:“不看看想买点啥吗?”
“不必了。”
“商老板,商老板!”一个锦衣胖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满脸大汗,“求求你了,治治我家角儿吧,从你这回去他又犯病了。”
“啊呀,烦死了,”商不禄懒懒的抬抬手,“你俩跟我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路上花洛惜忍不住好奇,悄悄问胖子:“你家角儿是云老板?他得了什么病?”
胖子架着马车,擦擦额上的汗:“是云老板,他……唉……唱戏唱魔怔了,老觉得自己是戏中人本人,出不来了,吵吵嚷嚷要找这要找那,而且别的名角魔怔,最多也不过一个角色。我家云老板,唱过谁,谁就住在他脑子里似的,今儿是虞姬,明儿是柳银环……疯癫的很。”
商不禄叼着烟杆子嘿嘿一笑:“嘿,吕胖子,不妨告诉你,云老板这辈子达到的成就,别人几辈子都达不到,他唱谁,谁就活了,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是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吕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怨道:“能不能换个别的代价啊,这代价也太影响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