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清晨。

秋是很好的天气,濯濯耀日从东方天际缓缓攀爬,云层接触它,被染成了火烧,紧接着,密不透风的银装素涛被刺眼的光穿透,斜着,直着,侧着,射在大地,射在峰间,射在江面,同时也射在窗户之上。

玉女门旁的江水一浪接一浪,不断地冲洗着岸边的岩石,把岩石冲刷得十分光洁。日光霞光交辉,把江映得金波滚滚,像是有千万条银蛇在游动。汹涌澎湃,又如一条摇摆飞腾的金龙

紧接着,玉女门内的百花随和着寂寥的秋风摇曳,舞蹈。

本是带来凋零的风,现在却成为了它们散播异香异气,暗香疏影的春风,这零落的气息与争艳的飘香传遍整个玉女门。

林逸仙整理着装,出了门。

越过人潮拥挤,来到了对战名单前。

“嗯..”

听着周围的嘈杂,看了眼不曾见过的对手名字。

“今日第一天擂台。”

“可能会淘汰掉大多数人。”

“第一天就?”

“宗门大比采用一对一擂台。”

“据说此次,足足千人参与。”

“无不是宗门佼佼者。”

“可选拔方式却十分严格。”

“据说第一天就会淘汰点一半人数。”

“那岂不是?”

“没错,第一天就会有五百名弟子失去资格。”

“第二天依旧如此。”

“只剩百人。”

“第二天仅余下百人?”

“竟然如此苛刻?”

“正是如此。”

“第三天只余下十人。”

“第四天决赛。”

“百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从不过五日。”

“可每一日都是磨难,也是磨炼。”

“据说,此次最具有可能登顶的。”

“乃是天武宗一名弟子。”

“据说叫风桓,他...”

林逸仙揉了揉耳,摒去闲言碎语。

他是前几名出场选手,得尽快前往擂台。

一阵肩膀传来的疼痛。

“抱歉。”

只见林逸仙因人山人海撞到了一位头带蓑笠的男人,他看了一眼。

只见此男人斗篷蓑笠藏身,叼着一根枯稻穗。

“无碍。”

阴沉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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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修宗,林逸仙,合体期。”

“对”

“正一派,白行剑,合体期。”

“比赛,开始!”

只见对方拔剑出鞘,跃跃欲试。

林逸仙深呼吸,背负而立。

紧接着,一步踏前,瞬间咫尺天涯。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只见三尺范围内,林逸仙手无寸铁,可已经挥起右手。

正一派的白行剑微微一愣,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在右手挥动过程之中,一道闪亮灵力棸,瞬间撕裂空间,紧接着,一柄纹路磨损略微严重的剑柄,被执握四指。

噌!

一息,剑出,人倒。

胜负已分。

胜者,天修宗,林逸仙。

台下观众自然是座无虚席。

“一剑?”

“厉害。”

“天修宗这位合体期。”

“十分狡猾。”

“何以见得?”

“常人,皆是以器示之。”

“可他身不露兵,一步踏入三尺。”

“让人误以为他是体修,可三尺,出拳太远,出腿太弱。”

“念及此,稍稍的思想停滞,足以让他一剑斩杀。”

“若不是合体期,或许是一个难得天才。”

“可惜了。”

“现在南方宗门大比,几乎是化神期的舞台。”

“合体期,历练居多。”

旋即,又是一道撕裂空间的声音响起,林逸仙收回了玄铁剑。

下擂台,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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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胜负已分,胜者,玉女门,妃姬。

“妃姬姑娘,是何许人也?”

“生的貌美如花,实力也不弱。”

“仅仅是一掌就结束了比赛。”

一旁的玉女门女修弟子听后,也闲来无趣,给其余宗门的弟子们普及起来。

“妃姬姑娘,是十年前宗主途径东方时。”

“拾来的,据说妃姑娘天资聪慧,修道过人。”

“原来如此。”

只见妃姬迈着款款步子,下了擂台。

“妃师姐,你要去...”

“嗯。”

妃姬对服侍她的弟子笑了笑,似春风抚柳。

她向着玉女门的后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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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稍作留步。”

“师弟,何时请教?”

“是如此,师弟独身十年,习惯了清幽自然。”

“望师姐告知一处清幽环境,容我前往。”

“嗯..”

只见玉女门的女修在林逸仙身上打探,思考。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白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身后如墨的乌发交相辉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白衣公子的非凡身影。

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玉女门栏外的花园里,浅红色的新蕊,与他的善意一笑,明媚得似要召唤回春天。

“确有一处,满足师弟需求。”

“还请师姐明示。”

“后山。”

“不过...”

“后山深处,有妃姬师姐一处洞天,你在后山周遭活动即可。”

“谨记,多谢师姐。”

“嗯。”

林逸仙告退之后,御剑前行,朝着陌生的后山动身。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另一名同行女修质问。

“嗯...他挺帅的。”

“再说,妃师姐最近似乎遇见瓶颈,此刻应该不再洞天内吧。”

“哎,希望一切相安无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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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潺潺,竹林梭梭。

走在幽静山林,白衣绿影,徒踏印留,带不走清幽,可却能融入清幽。

在古柏丛中攀援而上,实在是清幽极,空气里充满柏叶的青苦味,似乎置身于琼楼仙阁的香火缭绕之中,几股清流飞泻而下,清幽高雅的山林中,鸟叫地那么欢,水流那么急。

远望玉女门,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武台,玉玲珑等,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似要腾空而去。

这里与那里的一切都无关,他独自在山林间漫步,静谧清幽,似可以把心情拼凑。

他想在这里,暂且将一切忘记,练习一个人,优哉游哉睡去。

墨绿色的兰叶又细又长,舒展着,带来清幽的香味,催着白衣少年一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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