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味道入口不苦不涩,散着口腔中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咽下后依旧在舌尖上泛着淡淡的回甜,韵味悠长。

“已经好几杯了,还能喝嘛?不用勉强的。”

顾芝劝止,却又替苏语倒满一杯,望着他酒劲上来后,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酡红,像是在看一步又一步缓缓走进陷阱的小兽。

“我…我醉了吗?”

苏语只觉着脑袋有些昏沉,可思绪依旧还能正常流动,他晃了晃脑袋,无意间望见了顾芝胸前的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春色,一股燥热似乎从下面涌了上来,像是起了头,他又忽然觉得很困,眼皮重重撞在一起又被他强行睁开。

情欲的兴奋和睡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让苏语有些难受,他以为是酒劲上来了,热的头脑昏沉,下意识地开始撕扯衣襟,几枚衣扣被拉开,白皙的皮肤染着酒醉成了细腻的淡粉色暴露在空气中。

“姐姐,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打低一点好不好?”苏语眼前的顾芝忽然变得有些模糊,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不透明的膜,他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的声音有些发软了,听得人心尖震颤,“好不好…”

“温度么?不高哦,一点也不高,是你喝醉啦。”

顾芝缓缓起身,从正对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一点点靠近苏语,青涩柔和的橙花香气在苏语的鼻尖愈发浓郁,男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着。

“姐姐在这儿呢。”

顾芝轻轻握住了苏语的手指,指肚沿着男孩肌肤的纹理摩挲,像是在把玩上好的玉石,她轻轻贴了上去,男孩的身体本能地连连后退,最后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没了退路。

“猜猜我在酒里加了什么,小语以前应该也尝过同样的味道哦。”

顾芝扬起修长的脖颈,艳丽的红唇贴近他的下颚,说话时气息扑在苏语的干裂的唇上,他觉得心里愈发躁,痒得厉害。

“不要…别过来。”苏语根本没听清顾芝的话,他只是觉着酒劲似乎越来越猛烈了,下意识地反抗那股愈发靠近他的温度,生理上却又渴望,他很热,越来越热了,身体滚烫而又僵硬,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却又困顿的睁不开眼,这种矛盾的感觉几乎快要让他的身体炸开了。

他大口地喘着气,在粘稠的空气里艰难地呼吸,可鼻尖晕绕着的是一股诱人的甜香味,拉扯着他的理智,如同要命的毒药。

“姐…姐姐。”苏语艰难地喘息,干净白皙的脸庞泛着的醉红越发病态,“我好热,能把空调关一下吗?我可能有点醉了,我想睡觉。”

“想睡觉啊?可要怎么睡呢,姐姐家只有一床被褥呢。”

顾芝靠在苏语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地很近,她不紧不慢地回答,灵动的手指还不忘在男孩纤弱精致的锁骨上游走,画着酥酥痒痒的圆,惹着男孩愈发焦灼难耐,她却笑得更开心了,让他渴望,却又不满足他,欲望一点点在身体里积累,却又得不到半点宣泄。

像是闲来无事就会拿着美味的食物逗弄自家宠物的主人,带着驯养的意味,飘忽的昏黄烛光在她漆黑的眼底打亮,里面流淌着几乎粘稠的欲望。

“那….和姐姐睡好不好?像以前那样。”

她继续贴近,傲人的丰腴整个挤到苏语的胸口,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那对饱满欲望的软绵触感,男孩此刻的痛苦煎熬落在她眼里成了极致的欢愉,她要让男孩记住这种感觉,并且永远渴望…

“不要…走开,好热。”

苏语像是发了烧的孩子,一滴滴热汗从额头滑到浓密的睫毛上,眸子在迷离的水雾间,他感觉到有东西靠到自己身上,本能地想要远离贴在他身上的温热,

“呵呵,走开?去哪儿?”

顾芝仿佛没听懂苏语的呢喃,望着身下的小兽难受挣扎的模样,蹙起淡细的眉歪着脑袋反问,偏执的神情里竟然有那么几分天真的意味。

身下的男孩依旧嘤咛着,可脸上的绯红却开始慢慢淡去,眼睛渐渐趋于闭合,顾芝望着,蜿蜒在眼尾的笑意慢慢转冷,似乎觉着玩得还不够尽心。

她把整个身体彻底压在了男孩身上,小腹贴着男孩的腰胯暗暗挤压碾磨,想要继续勾起他的情欲,让他继续挣扎在求而不得的躁动里,这让她心神激荡,她贴在他的耳边低语,“一边说不要,可下面却是…小语可真是长大了。”

顾芝全然没了人前那副为人师表,温婉纤柔的模样,她顷刻之间换了副模样,妩媚的声音像荡在江南水乡上的袅娜烟尘,沁着粘腻湿软的意味,粉色的舌尖从嘴角伸出,贴着他下巴轻轻舔了舔,似只勾人的狐狸,摄人心魄。

可药效流失,男孩脸上的绯红只是稍稍有了回转,很快便又败退了下去,苏语蹙着眉宇,一下子软倒在了顾芝的怀里睡了过去。

顾芝的眼底瞬间没了笑意,她分明还没有尽兴,就这样结束了,连主人都满足不了的宠物,真是不争气呀。

她的眼角荡漾着妖冶的情红,斜睨着身下的小兽,纤长的手指爱抚过他因为挣扎难耐而凝在一起的眉眼,蹙起的淡纹让他更可怜,更脆弱了。

像一张干净纯洁的白纸,还没经历过黑暗的摧残,看着真让人生怜,偶尔显露在表情里的成熟,也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鸡蛋壳,一敲就碎落满地。

顾芝俯下身子,撑着男孩的腿弯和脊背将他抱起,向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她从黑绿色睡袍的宽松衣袖里展露出来的雪白手臂有着极为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尽显力量之美,与男孩此刻的柔弱形成了极大的差别,她修长白皙,骨节有力的手指也充满了力量,好像能掐住男孩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无声,顾芝抱着男孩走进了卧室,她把他放在柔软丝滑的绸被上,指肚轻轻抹去男孩深隽眼尾末端的晶莹,动作极尽温柔。

她玩得真不尽兴,现在光是压抑那股子内心的暴戾就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了,男孩是需要承载她的爱意,与她度过这一生的人。

顾芝并不想才刚刚开始就把他…她又想起了那年盛夏的蝉鸣,那幅用内脏和肢节构成晕染了一地的墨迹图。

她起身走向卧室角落里的梳妆台,刚刚她不小心把指甲弄花了,涂在食指上的艳红缺了一处缝隙,不那么好看了,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容不得这样的瑕疵。

顾芝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油笔沁满了朱红色的染料,淡细的毛刷在晶莹的指甲上游走,把颜料在慢慢涂匀,一点点填补那抹难看的缝隙。

“千歌…”男孩卧在床上睡得正熟,他沉入了牵挂的梦境,呢喃中念着女孩的名字,“千歌…”

手指不经意间用力,毛刷落在指甲上猛地歪斜,画出了一道难看的曲线,那处瑕疵变得更大了,顾芝垂着眼睫望着,狭长的眸子里森然冷峻。

“咔嚓。”

油笔在白皙纤长的手指间断裂,落成两截滚落到了地面上,砸出清脆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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