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轻念着男孩在睡梦中呢喃的名字,觉着这样的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吧,真好听…
怎样的情感会导致于即使深处于昏沉的睡梦也会忍不住轻声念出对方的名字呢。
你知道答案,你也会时常在燥热难耐的寂寞夜晚从睡梦中惊醒,口中还大声地念着他的名字,那个时候你才恍然发现,你后悔了,丢弃自己的宠物,做了个不称职的主人。
……
你曾固执地觉得他不会是无法替代的,把活下去的爱意承载在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孩身上未免有些太单薄可笑了。
可你寻了不知多久也从来再没找到过能够取代他的东西,有些东西似乎是会在生命中出现一次,如果你从没有遇见过他,不曾在那处偏远的地方生活过,不曾在小学里找到老师的工作,不曾…在那个初春化雪的日子里看着他被几个顽劣的孩子欺负。
可你偏偏遇见了他,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你再也没办法寻到第二份了,好像只有他…只能是他了。
回到青川以后,你开始展开了复仇的安排,家里那些迂腐的蛀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在你的攻势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地土崩瓦解,常年固步不前的勾心斗角让他们早就失去了该有的斗志,你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连根拔起,地位也在家里逐渐升高,而曾经那些旧党只能报团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你深知自己早已经坠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是那些人逼你的,即使现在的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那些用恶意浇灌你这颗坏种生根发芽的罪魁祸首像是对待虫子般碾碎,可你不敢,你害怕…仇恨大概是你离开他,回到青川后唯一的支撑了,如果失去了仇恨,你又该去哪儿?
你常常幻想将那些人赶尽杀绝后,你剩下的人生一定会是势不可挡的,你自以为可以轻易地找到能够承载你爱意的替代品,可事实却没有,你恍然发现这些年的仇恨早已经把你彻底拽下了深渊,身边剩下的只有黑暗。
你成功地站在顶端,只需要挥挥手,就有大把的奴宠愿意扑倒在你的裙下,甘心他们的头颅垫起你白皙的玉足,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
可复仇的日子里你每时每刻都是如履薄冰,这让你变得心思缜密,无论多么善于藏匿心机的人,只需要一眼,你就能望得见他藏在心底的丑恶。
就连眼神接触,也让你觉得恶心…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孤身一人。
于是,在某个潦倒的夜里,你忽然想起了他。
那本来是个值得庆祝的夜晚,你那天彻底扳倒了某个强劲的仇敌,在庆功宴的夜晚,你借故先回家,一个人穿着单薄地坐在初春的夜里喝着闷酒,你无端的想起了自以为早已经遗忘的男孩,但很快那个念头就被你掐灭了,你大概是不想就那样认输,做个可笑的人。
可后来你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大多是在梦里想起他,然后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你便会猛然惊醒,怅然若失的感觉简直快让你发狂,他的出现彻底搅翻了你这虚空的一池春液,在深夜里辗转难眠。
可你这些年甚至不敢打听他的消息,你怕你会忍不住,纵然你很想看看男孩成长为翩翩少年的模样,猜想着他会不会还和初遇你时一样柔弱可怜。
但你仅存不多的良知告诉你,一定不要拖他下水,你是一朵坏种开出的妖花,离你太近的人总归是会不幸的。
然而…他却忽的又出现在了你的眼前,那样的突然,那样的让你猝不及防,就像是你们初遇时那样。
你便开始想,为什么这世上每个人都能好好的活着,都能那么巧恰恰在人生中某个时刻找到承载自己爱意的那个人,然后在生命的尽头到来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而你恰恰遇见了他,仿佛有无数条隐形的线条牵引着你们两人的手腕,让你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即使错开,也会一点点拉近距离,最后来到彼此的身边。
这样的想法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其实如果你还能保持人前那份理智的话,你便能够轻松的识破这样想法的漏洞,可人总是会在想要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为自己找来无数个借口,归根到底 你只是想做那件事而已,逃避欲望的结局最后还是沉沦于欲望。
……
他现在回来了,就在你的怀里,身上却有了别人的味道。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自然不会喜欢你的东西沾染上其他人的味道,虽然事情的起因归错于你的不告而别,但是…但是…
你果然还是不想轻易地原谅他,这样就有借口对他做出惩罚,你又开始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找理由了。
你望着男孩皱起仿佛沁着水般的眉梢,一些恶趣味的想法让你骨子里涌动的暴戾因子消停了不少,你挑起男孩标致的下颚,像是欣赏艺术品似的打量了起来,那些想法在你的心里慢慢成了形。
你已经想好要如何对付他了,如何使男孩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专属品,你要为男孩打上属于她的烙印,像是主人为心爱的宠物戴上好看的铭牌,让男孩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你的掌控。
男孩永远只能看见你的存在、只能听见你的声音、只能触碰你的身体,而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乃至他的灵魂也只能属于你一个人。
这还不算完,远远不够…你是恶到骨子里去的坏种,睚眦必报是你刻进灵魂的东西,你怎么会大方到放过那些曾经让男孩染上乱七八糟气味的觊觎者。
你会用你的方法彻底得到男孩的身心,让他永远记住你,你并不介意被人发现,甚至乐于让那些觊觎过男孩的人看见。
你要让那些觊觎者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趴在你的脚边渴望着让你亲吻他,看着你和他唇齿间拉出细腻的银丝,看着她们爱着的男孩被你压在身下高潮跌宕的时候说他爱的人是你,只有你。
只有绝对服从,让他的眼里只剩下你,才会实现你所追求的完美。
你就是这样一个恶心阴暗的人,只要想想这些画面就让你觉着兴奋,甚至肉体发抖,灵魂打颤。
然而这一天会来的,一定会。
不过…先收一点利息也不错。
你望着陷入了沉睡的男孩,湿润粘腻的舌尖舔舐着唇角,嘴角一点点咧开,变得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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