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是久违的太阳暴晒,十分闷热,一丝风也没有。
虽然还没到能把人融化的地步,但是御剑高空的林逸仙,觉得已经近在咫尺了。
“跑的可真快。”
林逸仙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内,几乎未曾关闭神识,可依旧是不见了那龙的踪影。
很快,他开始四处探查情况。
很快,终起风了,不过是闷热的风,他抬头一望,天空变得灰蒙蒙的,越变越黑,乌云翻滚着,仿佛是天公碰倒了墨水瓶一样。
依旧是破开树木的锋利抓痕,触目惊心,甚至是让地面凹陷而下的力道,惊叹不止。
林逸仙甚至开始怀疑,若是真的与它对上,能是它的对手吗?
或许是有来有回,或许是一场死斗。
可他依旧不怕,现在的他身怀奖励,他握紧了他的左手,继续探查。
只见乌云翻滚得更厉害,像是一位牧羊人在驱赶着一群黑羊。
紧接着,远方的天空讯速闪动着几条金蛇,一个惊雷骤然响起,那轰鸣声似乎含着虎啸龙吟,马嘶狼嚎,久响耳际而不绝。
林逸仙没有在意,在凹陷的地面与覆盖的土壤中,他发现了墨绿色鳞片。
“果然是..”
他这次细细把玩了一番,发现上面留着淡淡香味儿,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可他始终回忆不起来。
接着,他没有在像上次那般,因天黑匆匆离去,他开始将所有有着锋利痕迹的树木找出,试图还原它们原本的位置。
留下利爪的地方,定然是那龙经过的地方。
紧接着,在许许多多的标记处,他又发现了墨绿色鳞片。
本以为这些鳞片是它蜕皮亦或是舍弃不要的陈年旧物,可林逸仙的想法错了。
他细致入微,用火眼金睛在观察这些鳞片。
见微知著,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沿着一条不易被发觉的道路,鳞片散落一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深厚坚硬的墨绿色鳞片,开始逐渐变得不一样。
淡淡的香味还是逐渐加重,可鳞片变得薄如蝉翼,若是拿在手中,只觉得是一片柔软的纸张,透过阳光,甚至可以看到斑驳绿影。
“是靠近肌肤的鳞片吗?”
“不会吧。”
若是连内在的鳞片都会掉落,那就十分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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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化。
据说,妖化乃是凡人的特权,是恩赐,也是异变。
妖化者,是半人半妖,此乃是极其适合修仙的体质。
有了妖的天生优势,也有了人的天生优势。
天赋上,可比真正的妖兽付出少一倍努力,实力上,可比真正的仙修多出强一倍实力。
可谓是绝对的强者,它们是修真历史上的怪异,但也是天赐之子。
但奈何,妖化之人,被众人嫌弃。
妖族与人族相恋,有概率诞下妖化者,可它们并非是自愿来到这世间,就已经被这世间所否定。
非人,非妖。
道貌岸人的仙修,不愿接纳妖化者,认为它们玷污了修仙之途;同样,在乎族群的妖族,不愿意接纳妖化者,认为它们玷污了妖族纯血。
它们是被众人排挤的存在,它们是被众人否定的存在。
它们行走世间,东皇不屑,南修不理,北妖排斥,唯有西散,愿意接纳它们。
西散的邪修们,对妖化者友好,他们虽然杀人如麻,嗜血如命,可对妖化者却是彬彬有礼,以诚相待。
慢慢地,三域之人本只秉弃态,逐渐转变为憎恶。
直到上古大战的爆发,妖化者与修炼者对阵其他三域,妖化者们的数量才急剧减少。
可,即使是数千年,数万年过去。
不论是南修,东皇,还是北妖,对妖化者的态度却不改变。
极其稀少的数量,反而人尽皆知,人尽恶之。
西散自上古大战后,销声匿迹在一片茫茫荒漠与戈壁滩中,没了所谓的接纳。
每一位妖化者只能游走在世间的阴暗处,他们躲,他们藏,他们跑,甚至提前终结是生命。
只因为一件事。
妖化者,皆命不过二十余载。
破解唯有两法:
学习邪修,炼祭生命。
学习妖法,以妖为基。
可现在,对妖化者来说,两条路都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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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仙面露难色,若真的是妖化者,他无法对他出手。
惆怅时,他喜欢抬头。
往天上看,只见滚滚乌云排山倒海地涌来,有如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奋蹄扬鬃而来。它急剧地翻卷着,从最高的北山的顶峰上俯冲下来,立刻化成了一群巨大的野兽,在沿途之上,把吓呆了的山谷,挣扎着的森林,哭泣的野花、惊慌的鸟儿,统统都给吞进肚子里去。
林逸仙想要放弃了,若他只是为了躲避,才误打误撞进入后山,也未尝不可放他一马。
他缓下了几日沉闷的心情,望着天空也要发泄的乌云,叹了口气。
“算了吧。”
可还不等林逸仙御剑离开。
沙沙,沙沙。
“谁!?”
只见他回头,着急得一把用左手抓住了剑柄,将玄铁剑不算太锋利的剑尖直至一簇灌木丛中。
“若是再不出来,我可一剑斩了你。”
他威胁道。
“连我你都敢砍,是吗?”
“师姐?”
旋即,一道身影从低矮的灌木丛探出小脑袋。
双眸似水,可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灌木探头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
一袭紫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紫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似乎有什么别的作用。
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美目流转,轻轻跨出草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近之,一道熟悉的香味传来。
忽然,天空中划过了一道“之”字形的闪电,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辉;紧接着一声炸雷进了耳朵,让人胆战心惊。
而后,暴雨像天河决了口似的铺天盖地而来,好像要把这里吞没掉,连同她的秘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