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粗制滥造没有一点味道的午餐,三人接着向东去,马车依旧是由希纳来赶,他靠着车厢,也不担心突然地磕碰把头撞疼,满脸好奇的偷着的车厢里的聊天内容。

“欸,我说,我胸是不是有点小?”

“不小,还行。”

瓦莎克模糊两可应了声,专心致志的织着围巾,她这时发现毛线团只剩小小一圈,可围巾才刚织好一半,无奈之下去看闷头出神的艾翠丝:“好了,真的不小,去让希纳停下,帮我拿一个线团来,记得要蓝色。”

“可希纳说……”

“你听他的?他懂什么?他要喜欢大的你干脆领头牛去。”

“唔……”

艾翠丝挠了挠头,觉得似乎真是这个道理,颇为感激的看了眼瓦莎克,乖乖出门叫希纳停了车。

等她拿了线团回来,马车又缓缓行进后,瓦莎克似乎担心会留下后患,于是很认真的科普起来:“其实我这个尺寸就算大了,你只能说不大,但绝对不是小,你别看薇薇安,要是拿她做对比这世界上就没大的了。”

“那我就信你一次,说起来,我帮你去拿了东西,你要报答我。”

“那我还给你回答问题了。”

艾翠丝捂了耳朵,哼声道:“我这几天记性不太好,全忘掉啦,可线团就在你手上欸。”

“行吧行吧。”瓦莎克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想当神,有什么办法吗?”

“问这个干嘛?登上神位是一件复杂且漫长的事情,而且成神后你总会有自己的信徒,那时候就不能天天跟着希纳玩了,你还要做?”

艾翠丝顿时皱起眉,认真的摇了摇头:“那我问个别的。”

“不可以,我已经回答过了。”

“我才不管,我就要问。”

瓦莎克再次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静静等着艾翠丝能再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来。

“你是最厉害的神吗?”

瓦莎克想了想,轻松应道:“不一定,但我一定是最年长的神,其次就是你想见的纳贝流士。”

“那你活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很多东西。”艾翠丝捏着下巴,憋了好久,忽然说道:“给我讲个很厉害的故事吧,最好是关于爱情的。”

“正好无聊。”

她想了想,将线团一放,操着中性稍感低沉的嗓音呢喃着:“曾经我遇见了一对恋人,那个女孩,她发誓用自己的一生毁灭他。”

瓦莎克讲的故事模板相当老套,大致讲了一个女孩爱上敌国王子的故事,到后来女孩被王子利用以致国家被毁灭,她疯狂的仇恨被地狱的恶魔听去。在献上灵魂后女孩在恶魔的帮助下用一生对王子展开报复。

“故事结局,王子搂着女孩哭呀哭呀,他大口喘气,喘的像一条要死的老狗,周边的残垣断壁代表一切都被毁了,他跪在曾经的议事大厅,没完没了的哭泣着,可女孩早就死啦,她在很多年前就死掉了,然后……”

“好了,我听到这就行了。”

艾翠丝打断了瓦莎克,揉了揉通红的眼眶,又总觉得可惜,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后来他们是不是都复活了?”

“好了,故事而已,来看看我织的围巾。”瓦莎克将围巾帮艾翠丝围好,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还不错。”

她夸完,脸色一变,快速说道:“故事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真的好看……啊?”

艾翠丝一愣,昂头盯着瓦莎克出了片刻神,下一秒便哭惨了,呜呜呀呀的跑了出去,找到希纳后拽住他一只胳膊就开始晃:“希纳,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希纳刚反应过来就听她说要死要活的,忍不住问道:“我怎么就死了?”

“说不定,可能被恶魔吃了或者喝水呛死什么的……”

“瞎说什么?”一只手捏上那张软乎乎的小脸扯了扯,希纳才发现她戴了条围巾,郁闷道:“从哪捡了个条这么丑的围巾?”

“瓦莎克织的,我也觉得难看,她就编故事惹我哭。”

“诶诶诶,什么时候我编故事惹你哭了?还不是你自己想听?”

瓦莎克抓着栏杆,抬头看了眼昏沉的天空,她有另外的事要给两人说,不然也不会出来。

“我最近几天心神不明,昨夜试着观星,发现地星黯淡羸弱,这颗星是我那位老友诞生时升起的,从一定程度上反映着他的状态。”

“唔……以前你揭示我的时候就看星星呐?”艾翠丝忽然问道。

“不是,占星学只能看出趋势,要是精准占卜到什么,需要用到一种更精准的占卜法。”

瓦莎克示意希纳停车,而后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牛皮纸,下车后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坐下,着手绘制起来,待到停笔,一副单是看一眼便头晕的图画跃然纸上。

“我会试着用当初的办法来揭示这次可能会遇上的麻烦,你们两个只需要看着,但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是感觉到,都不可以发出声音,也不能对外界发出信息,尤其是你艾翠丝——瞪眼也不行。”

艾翠丝嘁了声,不再去看希纳,拄着膝盖认真的观察着纸上的图案,忽然说道:“这个……我好像做梦的时候见过。”

“万象万物,都包含在其中,那或许是世界给你的暗示,之后有机会我帮你解释一下,但现在不能打扰我。”

瓦莎克说罢,挑动小指唤来一缕清风,这阵风像卷着荧光粉,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轮廓。

风先是绕着瓦莎克的小指走过几圈,而后全数扑在图画上,随着瓦莎克速率极快的低语,风逐渐变化成一团莹绿的光,渐渐提升的亮度映出三张表情不一的脸。

瓦莎克满脸凝重的进行着占卜,希纳则不明所以的对着地面发呆,而艾翠丝的表情最为奇怪,在她的视线中周边忽然起了好大的雾,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似乎这团雾单单笼罩在眼前一般。

她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总觉得心慌,但瓦莎克之前吩咐过不能说话,她担心打扰到这家伙会被希纳凶,就硬着头皮忍了好久,直到她感觉在雾中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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