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儒者长衫，束冠青白发带，腰间垂着红穗古镜，面若白玉，红唇浅点，犹雪地红梅，柳叶弯眉，一对丹凤眼眸，开合颇具气色神韵。
好看。
不笑好看，似水清泠，笑也好看，春风拂面。
‘原来如此，这不是前辈。’
小雪很好的一下明白过来，但又看了一眼。
‘不过怎么看都是前辈，也就是只要前辈好好打扮也能有这么好看！’
不过前辈的话...
‘化妆？欸～好麻烦～完全不需要，爷天生丽质～’
很有前辈的风格。
不过给前辈糖果的话，她应该会乐意我来帮她化妆的。
“在下姑且是男子，道友这般...炙热，被他人误以为芳心暗许可就不好。”
“？”
“男子...”小雪视线下移，歪歪头，“好平。”
“因为在下是男子。”对方讪笑。
“......”这又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其实前辈的也差不多，自然通晓事理的小雪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
点点头，又问，“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在下姓殷，单一个连字。”他谦逊如此拱手。
“哦，我姓暮，单一个雪。”小雪有模有样学了她一般，也行了一礼。
“......”
齐尤看着两人别开自己这个委托人，互相寒暄起来，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劲，是脸吗？果然是因为脸吗？
别说，嗯...怎这般容貌偏是个男子？
不过虽是如此，但并未有抱怨，耐心等待他们对话，毕竟他是求请之人，而且若能再添一名御妖师，想来再好不过。
便又听闻，
“说来，殷道友腰间所配之物...”
“这个？是我的法器。”愣了下，殷怜眼角划过一丝讶异，但也坦言。
“能让我看看吗？”
殷连很难得的从这没有太大表情变化的少女眼中看到一丝好奇，并无其他，想着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少女心性。
感怀一下，责问便算了，
“法器是对御妖师来说极为重要之物，与修士性命相关，一般不会假手于人。”声音温和，但婉言拒绝。
“抱歉，我不知道。”
“无妨。”殷连摆手，“不过却有好奇，道友如何一眼辩识在下法器，非是自夸，掩藏灵韵的术法还有多少有些自信。”
“？”
“......”
“难道说...道友并没有发现？”他笑容僵硬了下。
点头，点头。
“所以是我自己说的？”
点头，点头。
“道友单纯是对这样子小物件感兴趣？”
点头，点头。
“......”
殷连忍不住扶额，看着面前十分乖巧的少女，最后只得轻叹一声。
“抱歉，是我误会了。”殷连思索番，取下挂载的小镜，轻念咒言，镜面泛出微光，然后便是两面相似的铜镜，递过一面于小雪，“既然道友喜欢，那么作为赔礼，还请接受。”
“可以吗？”
“自然。”
看着对方接过后，没有戒心把玩起来，会心一笑，真是误会这样的女孩。
‘果然很像，和前辈造的小圆镜。’
‘真的不是前辈吗？’
‘又或者，是前辈，但只是这个时代的前辈？’
‘再说名字也这么像，要说没关联那才是不可能。’
想着，小雪感觉轻松许多，将小圆镜打了个小结挂于腰间，左右打量下，也是露出高兴的笑容。
“前辈，我们接下去做什么呢？”
“啊...说来，齐居士，之前只是听闻一些，其中细节能否烦请再讲解一番。”
被遗忘许久，终于可以堂堂正正上线的齐尤，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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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家兄突来娶亲，虽有些诧异，但一见钟情并非异事，且家兄操劳多年，能有个体己人在身边，做弟弟也会为之祝福，虽双亲仍在病榻，也会如此期望。”
“只是...”齐尤皱皱眉，“不知两位御妖师大人可有听闻之前‘妖邪掏心’的传闻？”
“略有耳闻。”殷连点点头，又见旁小雪之是跟着他点头，虽然神情镇定掩饰很好，但对方完全不懂。
所以教导出这孩子的还真是隐世的山中修士？
“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
“修行可谓不易，我们尚且如此，妖兽自然更为艰难。”
“比起老实修行，食人对他们而言自然是非常直观的捷径，虽然这路无法通天。”
“而这类妖兽对我们而言已是‘妖邪’存在，而随着它们智慧增长，不免出现些挑食的妖邪，就会只挑精华索取。”
殷连平静说着，“而这种遇见了，只能打死，没有任何余地。”
小雪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记得那事发生在沁水，离此地可不算近，齐居士又是如何关联到一起？”说着，又顿了顿，“是这里也也发生类似的事？可此处并不像有这传闻。”
“......”
“不是没有，而是没人在意。”
“妖兽伤人也不少见，死了没人在意的人也存在，就像前不久城郊那些乞儿被人当街打死，也只全当看见。”
“官府不管吗？”
“官字两个口，有口无钱别进来。”
“报官也是要钱的，而且也向钱看，先不说谁人愿意花这笔钱，而打人的还是我们这边刘财主的小儿子，说不定这真弄起来，反叫那死了的小乞儿再起来受几板子。”
“......”
“竟已如此了吗？”殷连沉默，唇齿轻咬，不知如何发表意见。
而这时身旁一阵热浪传来，下意识术法竖起障壁。
微微皱眉，心忖，这非正统术法以灵气引起的火术，这番霸道炽烈，也能从中察觉几分妖气泄露，妖族的天赋神通吗？
不，这道友是人族无疑，那便是妖纹之法吗？可妖纹之法不是...
殷连看着小雪，异彩连连。
“不知道友何往？”
“去官府。”
“何为？”
“揍人！”
“哦～为何？”
“看不惯！”
“可考虑过一去不返？”
“那便全都烧了！”
“这般，”殷连笑笑，“一同可好？”
......
齐尤看着这两位雄赳赳气昂昂离去两人，难道，我们谈论不是我的事吗？
“......”
“真是。”心中暗骂自己多嘴提着做甚，但看着离去的她们，犹豫了下，依旧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