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暮指着一块牌匾说道。
“嗯。”苏流杭自然也是看见了,他现在正在门口晃悠,思考着要不要进去或者是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进去。这种带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的人,然后穿着奇装异服,在南方城富贵大家林家门前晃悠的行为,引得了一位少女的注意。
什么?!这位穿着革新派服装的家伙是谁?
坐在路边的小摊上,装作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淡定地喝着劣质的茶水的江柳淮(见一卷第五章),正在打量着苏流杭二人。
她倒是没有见过这位帅气的公子,纯粹是在好奇对方的身份。
毕竟带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家伙,在街上乱晃,让人不注意实在是难啊。
“呼……”
再喝了一口茶水,江柳淮突然有些感慨,江家究竟如何了呢?
上一次,那位乾王来到了北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母亲便被那位大若女帝叫走了,从此再无音讯。母亲在临走以前,吩咐兄弟姐妹几个,尽早离开大若境内。
本就闲不住的江柳淮自然是赶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结果——跑路跑到一半,就花光了预算。
只好狼狈地回到江家,再去拿些路费。
可回去以后,只得到了一个江家摇摇欲坠的消息。
但她还是拿到了路费——是家里大哥给他自己准备的彩礼,在看到她回来以后,大哥把这个交给了她,孤身一人往大岳的方向走去。
大哥的结局她也不知道,留在江家的三妹有没有让江家重新支楞起来,她也不知道。
她现在只是一个在外面的旅客。
苏流杭摸了摸旁边苏未暮的头,因为头上盖着一个麻布的兜帽,其实手感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不过,这里的血族也要坚持着不能晒太阳的设定吗?到也还好,没有坚持害怕大蒜这个奇妙的设定,就在路上那短短两天内,苏流杭就见过不下五十道与大蒜有关的菜品了。要真是保留这个设定……他不太敢想象苏未暮如何在这南方城待下去,随便找家饭店就能够闻到蒜味……等一下,不应该是北方人爱吃蒜吗?为什么这边是南方城蒜偏多?
苏流杭注意到了华点。
值得一提的是,苏未暮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也是苏流杭不出手的主要原因。毕竟,搞不好就是在犯罪。而且,苏未暮的发育也是很一般,不能说是平,只能说是不大,中规中矩吧,只能说不如洛青墨。
扯远了。
苏流杭和苏未暮在林府前,主要就是苏流杭觉得,身上的财产可能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够用了,毕竟这一路上是坐了两天的豪华马车——虽然比不上宫里就是了。
晚上在驿站住的也是最好的房间,吃的也是最好的。
倒是苏未暮,距离上一次“吃饭”明明已经三四天了,却仍旧没有表现出饿,苏流杭最开始还以为她要每天吸一次,下的他赶紧吃了一大碗鸭血。结果,无事发生。
总的来说,多亏了南方镇与南方城距离并不算太远,姑且算近,还算是少花了一些钱。
苏流杭觉得,进了林府当教书先生,多半就是包吃包住的小日子了。
犹豫再三,苏流杭终于决定踏入林府。
一旁喝茶的江柳淮倒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刚刚还在猜这人是初次作案的梁上君子,正在这里踩点。
结果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去了吗?
本来还打算正义出手,制止他这种恶劣的行为。
看起来多半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真遗憾啊……再走走吧,说不定就能够遇到让江小姐我行侠仗义的机会。这样想着,江柳淮十分好气地扔下几个铜板,当做茶钱,拿起一旁被青色布匹简单包裹的剑就起身走了。
“母亲的遗传的……真不适合行侠。”
临走之前,她嘀嘀咕咕道。
她倒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刚刚有不少粗壮大汉,毫不避讳地盯着她胸前那两坨毫无用处的赘肉看。
真是令人做恶。
……
林府的大门敞开着,旁边站着两位家丁,只是穿着简单的布衣,而且是长袖,并不是短衫,看着他们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得出来,他们很热,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坚持穿着长袖的布衣。
苏流杭甚至都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四个,主要是头发,头发太长了,不仅长而且很厚。
简单扎个马尾放在脑后,也会感觉闷闷的。
真想找个时间给它剪了……就是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可以剪头发的门店,如果想要剪头发的话,可能还要再走一段路,去革新派的国度,那里应该会有。
“你好,”苏流杭客气地跟一位看上去还算面善的家丁说道,“麻烦帮我把这个,给林家家主看一眼。”这里的“这个”指的自然是前些日子,那位南宫方给的牌子。
“嗯?”
那位家丁起先并不在意,毕竟林家家大业大,平日里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门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但他不经意见看到牌子的时候,瞬间就毕恭毕敬地接过牌子,领着苏流杭和苏未暮先进府歇息。
来到一间似乎是专门用来接见客人的房间,那位家丁让两人先坐下,然后自己再去将牌子交给家主。
苏流杭和苏未暮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并在一起的大腿上,腰板挺直。
当然,苏流杭的眼睛还是在不停地乱瞟。
好多假的画作,不过也算以假乱真了,跟宫里那些真迹也差不了多少的感觉,那个花瓶看上去倒是真的样子,做的还真不赖……那个茶壶好像宫里也有一份,之前听洛青墨说好像是哪个地方供奉上来的……一整套茶具还被自己打碎了不少。
这里也出现一份相似的,苏流杭突然有点怀念宫里的生活了……
不知道洛青墨过的怎么样。
苏未暮见此时在房间里,也是把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苏流杭转过去看她,眨眨眼,对方也疑惑地眨眨眼。
然后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明明之前在台上的时候,看着看着还低头了呀……”苏流杭有些纳闷地想到。
苏某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给对方抛了个眼神这个细节的小动作。
“两位客人久等了吧?”
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精壮的中年人。
(睡了,再不睡就要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