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思索着,去宴会的方法。

刹那间,她脑畔里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可以帮自己。

玉坠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因为她已经高枕无忧了。

只需要消磨时间,等到那个时间就行了。

于是玉坠拿出了手机,准备消磨时间,这是花月的备用机,是送给她的礼物。

她打开了QQ号,思考着自己的ID。

起什么名字呢?好纠结啊。

十指纤纤玉指纠缠到了一起,两片薄唇微抿着。

她想了想月月姐的ID,“星空下,月夜。

毫无疑问,这是在纪念梵高的那一幅《星空》,也叫《星月夜》。

坠坠想着,也看了着大厅里占据c位的《星空》

她刚来的时候也看过,虽然也有所触动,但因为刚刚被收养,情绪低落,没有好好欣赏。

如今,玉坠看出了神,理解了月月姐为什么喜欢这幅画。

巨作中:

巨大的,形如火焰的柏树,以及夜空中象飞过的卷龙一样的星云。

这幅画如梦似幻,星空彷佛在流动,梵高将灿烂画进了画中,也融入了自己的孤独。

玉坠发现这幅画最大的基调就是灿烂的孤独,幻想的星梦。

“看到星空总是让我做梦”—— 梵高。

“我看到了孤独的幻灭。”——杨玉坠,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诞生到了心头,她在欣赏中陷入了沉思。

心中孤寂的小船仿佛停泊到了流水桥旁,玉坠心中充盈着孤独,与或得或失。

她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处境,她除有月月姐以外一无所有。

但除了恋人外,总得追寻什么,比如家和梦。

她不知道,她的归路是哪里?她的根归何处?故里何处?

她感觉自己孤身乘坐在苦匏样的小舟上。

四周海雾缭绕,夜色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闭上双眼,感受着流水的潺潺水声。

小雨微微,打在鼻梁。和风细细,吹过脸庞。耳畔不时传来几处萧笛声。

海妖的歌声,魑魅魍魉般的幽魂似乎在闭着的眼前晃悠。

内心渴求着光芒,若隐若无的有几道渔家灯火救不了她。

唯一的稳定的光是那天边残月,是她的月月姐。

但月亮太远了,她真的可以触及的到吗?她哭笑着,抿着薄唇,自我怀疑着。

她不能在遥远的月宫寻求家,她生在城市,但城市不是故乡,只是住的地方。

也许,自从姐姐死后,家这个词语就断了,因为她是孤女,只配在孤儿院舔着自己的伤口。

快十六的年龄,孤儿院也没法收养了,她走投无路了,所以她才那莫容易的接受了月月姐的收养。

那时,月月姐在诺亚方舟上伸出了援手,她想了想同桌的她,亲切而温柔,她倏然想到了姐姐,所以接住了月月姐的手。

于是,她进入了江家大宅,大宅子很大,很漂亮,大理石精致整齐,水打过一样光滑,小花园每天都有园丁精心雕琢。

但是,很空洞,就像中世纪的哥特式教堂,冲上云霄般宣布着神灵的伟力。

每当她静下来时,心中充满着茫然,百无聊赖之感充盈浑身。

而如今月亮生起来了,她是月亮湾,她的港湾,漂泊十六年的小舟回到了口袋般的港口。

在月月姐的怀抱中,她追寻到了永恒。

杨玉坠倏地想见一下梵高,那个一生潦倒的人。

更想见一下江花月,和她诉说心里的感伤。

她猛然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杨玉坠,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再向月月姐倒垃圾了。

月月姐心里也有事,玉坠常常看到她用那种感伤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似乎因为看着自己,而想到逝去的某人的眼神,让玉坠心里如刀,如刀绞。

但玉坠知道月月姐是喜欢自己的,因为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是那么有神,粉嫩的脸庞焕发着神采。

那种恋爱的神情是绝对藏不住的,所以,她敢确信,今天的宴会,月月姐一定会大放光彩。

她,杨玉坠,被江夫人所不屑的,被其称为孤女的,滋润了她的女儿,让月月姐更美艳三分。

她清楚的知道月月姐的变化,仿佛被阿芙洛狄忒(爱与美之神)所祝福,被迪尔尼索斯的美酒所酣醉。

她不点而红的唇子薄而嫩,就像梦中软软的棉花糖,玉坠可以充分证明。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焕发着光彩,因为玉坠了解每一根氵 干毛。

报复的快 感和对爱人的赞叹驱使着玉坠,让她产生强烈的的欲望——在宴会中见到月月姐,美艳的月月姐,孤独的月月姐。

玉坠清楚的知道月月姐和自己的共同点,也许就是因为同样孤独,才彼此靠近。

自从被收养后,玉坠的世界被缩小至江家别墅。

她惊讶的发现:月月姐的世界也和她一样小,都是被束缚在笼子里面的鸟儿。

都被自己所束缚,坠坠知道,束缚自己的是逝去姐姐的影子。

而束缚月月姐是什么呢?她多次侧面敲击,甚至直接询问。

月月姐只是躲闪着,装傻着,眼眸里交织着一缕慌乱与痛苦的火花。

她不想让自己走进那一步,那一步注定让两人痛苦的一步。

所以在今天最后一次询问后,玉坠停下了脚步,她认定了等待的结局,只有等待她说出来。

自卑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她要自己主动追寻梦想。

幸福要自己争取,玉坠握紧了小粉拳,挺起了胸膛,把腰板挺的和椽子一样笔直。

于是,她在自己的qq,ID上输入了,“遥在潇湘月。”

PS: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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