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远了,这南方城怎么还没有到?那两位怕不是在诓我。”离开借住的那位农村妇人家中的苏流杭两手空空,全身家当就是脖子上的玉坠和腰间的钱袋。

至于带出来的那一袋衣服……

呵,太麻烦了,干脆就送给了那位农村妇人,主要是看她家里也没个男人照应,而且自己带着也麻烦,就送人了。

“就是这天吧……”

苏流杭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然后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全是汗水的衬衫。

啧,全是汗还没有换洗衣物……希望前面不远处能够个小镇子或者客栈啥的,让自己洗个身子。

换衣服姑且不奢望了。

起码洗个澡,这样人也干净,走起来也安心。

头发倒是个问题。

现在正值夏天,在外面走着,头发虽然说是绑起来了,但终究是太多太厚了,热。

唉,只能快点赶路,赶紧到那个什么南方城里,跑到那个林家呆着。

其实前面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些房子的轮廓了。

不过看上去规模并不大的样子,最多是一个小镇子……不过,小镇子里应该也有客栈。

嗯。

想到这里,苏流杭就加快了脚步。

“呦,苏皇后还跑挺快,”在附近的一座山头上,坐着一个女人,撑着下巴看着远处的一个小黑点,“看着架势,怕不是要去南方城。去南方城也好,那里挺简单的,算是个国家也不算是国家,起码这次它不在清算的范围内……”

“说起这个,得赶紧去看看大岳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可别把那个皇帝砍了,那家伙可必须得要这丫头亲自手刃,这样这具身体才完全归我。”

语气有些苦恼,如果苏流杭在的话,肯定能够认出她——这就是那位,曾经绑架他,又在日不落见过一面的蒙面女。

虽然说她现在身上的气质不太像是那一位。

“南方镇……这名字还真是直白。”

苏流杭看到路边立了一块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话说,之前那个村子,有没有可能也立了个南方村?不过现在也没有空去探究这事了。苏流杭想在就想进这个镇子,找一家客栈歇下来,然后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

苏流杭走进镇子,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如果不是因为长的好看,就活像一个街溜子。苏流杭注意到道路两旁的房屋上,多挂着一块白色的布。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一般来说吧……白色一般是和有人去世和清纯……啊不是,色……不是不是,冲国人特攻挂钩。

当然,只是挂块白布……

苏流杭还不至于对这玩意感兴趣,又不是白毛红瞳蕾丝黑色小腿袜妹子。

那很有可能是和白事有关了……唐雎不辱使命里怎么说来着?若士必怒……天下缟素。

嗯,对,天下缟素。

难道这个南方镇的镇长去世了?

苏流杭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也不是并无了能。

就是吧……

街上的人有说有笑的,让苏流杭并没有那么自信。

哪怕很好奇是什么,苏流杭终究是没有开口去问。

只是走进一间客栈。

“上房一位。”

语气有些不容否决,说完之后,还特地往后看一眼,确认没有人跟自己同时要房。

掌柜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摆出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说道:“好的公子,还有什么要的吗?我们这边还有……”

“行了行了……”苏流杭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听别人唠叨,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帮我烧些热水,我要去洗澡,这样就好了。至于吃食,一碗饭,然后……你们随便来两碗菜就好了。对了,给我上一壶茶,我不太喜欢喝酒。”

然后苏流杭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旁的小二很快就端上了一壶茶。苏流杭对这种办事效率十分满意,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算了吧。

这茶。

宫里隔夜的都比它好!

这茶味道实属难以恭维,尝了一口,苏流杭就不想尝第二口了,示意小二换下去,换成一壶白开水,并表示,茶的钱也会支付的。

“诶,你们知道吗?这最近啊,天下有大事要发生啊。”一位下巴挂着一把胡子的老头,用着一种“他无所不知”的口气说道,这让苏流杭有点兴趣,虽然并没有表现地很明显——反正就在隔壁,他总不能贴着他那一桌的人耳朵说吧,除去他自己,可是足足有七个人。

“什么事?”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问道。

“哼哼,这可是我们法者才知道的事情,现在那些古法者可多是不知道的,”老头的语气有些骄傲,“本来这也是不让说的你知道吗?可是呢,这前些日子,大岳……就那个在大若北方的那个国家,他虽然现在是个革新派,但以前可是个保守派啊……”

老头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大概想要表达的内容就是一点——大岳中有不少人是一边当古法者,一边拿着革新派的火器,甚至一些人还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爆发出了巨大的为威力。

“唉……”老头一阵唏嘘,“大岳长久不了了。”

“因为天上,已经开始注意到了。”

天上?

苏流杭对这句话充满鄙视,作为一名无神论者,他认为,天上不应该存在任何其他文明。

封建迷信不可取!

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该死的迷信废除了,就像在大若的时候,洛青墨把大若的祭拜礼给废除了一样。

至于老头说的话吧……

苏流杭自动理解为了——“大岳遭遇了天灾,是天上在报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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