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空扶着清丽美人的后脑勺,掌心感受着一头青丝的柔顺。

不得不说涉及到男女之事,真得要清醒配合才好进行,哪怕不配合,最低限度也要清醒状态。

不会下咽不会吞吐,怎么吃药?

楚明空只好把药引子尽量往深处放,这样就不需要她有意识地服药。

让药浆汁儿直接在喉深处着床,落入她的身体内。

“哎,上回错食合欢露,让师尊和风影给我‘舌卷枪’,都没有现在这种内疚感,体验也不如师尊的快活。”

可以总结一下上次的解毒体验,风影>左秋池。

这怪不得师尊,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风影早些年在西陵就给他卷过几次了,连他哪个位置是弱点都记得清楚。

弄得那天晚上,左秋池大骂他不孝徒弟,给风影解药就给得那么爽快利落,轮到给她的时候就半个晚上都不吐货出来,肯定是故意的。

这实在是......风影早就记住怎么取药了。

回到眼下的情况,楚明空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趁人之危,借着“前女友”昏迷,行欺辱之事。

忽然,他感觉到上官蓉的嘴巴动了动。

心虚之下,楚明空差点吓得后退几步,以为上官蓉醒来了。

这可不好解释的呀!

“好像没醒......?”

上官蓉的眸子依旧闭着,似乎是求生本能,被极阳之力折磨的身体从那份阴寒中感受到了绝处逢生的机会,自行开始笨拙地讨要解药。

......

“醒了?”

上官蓉的眼眸微颤,耳边就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但是此种感觉很陌生。

她很少在苏醒时听到这道声音。

年轻貌美的女子睁开美眸,眸中笼罩着朦胧的疑惑。

上官蓉是个聪慧的姑娘,短暂的迟滞,她想回忆起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有点酸,嘴巴被撑大许久闭不起来的那种酸。

楚明空怕她品出什么味道来,端了杯茶,坐在床边,扶到她干涸的嘴唇边。

“先喝水,你很渴了。”

很渴?

这么一提醒,上官蓉发觉自己的确实有点渴,喉咙发干发黏糊,好像有奇怪的味道?

喝完水,那份不适淡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穿着的是楚明空的中衣。

“我的衣服......?”上官蓉看向楚明空,寻找着答案。

她感觉到自己连肚兜和亵裤都没了,完全就是简单用中衣裹着赤条条的身子。

这意味着她来时的衣服都被脱掉了,她没有那份记忆,更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这对于一个清白女子是大事。

楚明空在这件事上没有隐瞒,因为没法隐瞒,王府里除了他自己还有谁?风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后续解毒的事情,可就只能以谎言掩饰掉了。

他压下心中泛起的歉意,直视着上官蓉的俏丽脸蛋:

“我帮你换的,事急从权,当时你昏迷得很突然,我担心如果叫你的侍女进来,她会以为是我动的手。

所以擅自帮你换下了衣服,把你泡在水里洗去汗水。”

那不就是说,我的身子全被他......

上官蓉抿起薄唇,被子下的纤手握紧,而后想明白了什么,缓缓松开了。

除非是早已情定终生的男女,又或是完全不把自己身子清白当一回事的姑娘,否则在天极帝国中,哪个女子乍一听到自己昏迷时被人看光的消息,不心生几分怒气?

但上官蓉还是想明白了大致的前因后果,这与她的突然昏迷脱不了干系,怨不得楚明空。

“嗯,那我改日过来向世子道谢,感谢照顾之劳,不过希望世子能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好,不会与第三个人提起的,但我还是得说一句,上官小姐你这是练功急了吧,似乎还是极阳之力相关的功法,我帮你暂时解掉了,日后还请慎重练功。”

上官蓉对楚明空看破极阳功法的秘密并不奇怪,修炼了《二十四宫神女录》后,她对于楚明空身上的极阴气息都有着清晰的感知,那就更别说被极渊之伤折磨如此之久的楚明空了。

可是......

“解掉了?世子是如何帮我解掉的?”她难以置信。

“我曾经竭力炼化过自己血液中的极阴气息,降低了我血液中的那份‘毒’,正好拿那一小瓶血液喂你服下。”

这是骗人的,他压根就炼化不了。

“不过这份解药可就没有下次了,那份血液是我刚受伤时,我师尊留下的,我现在的血液......不太行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嘴那么干,居然是用他的“毒血”来解毒的。

“我昏迷了多久?”

“不算特别久,但是上官小姐的侍女已经迫切地想确认她家小姐的安危了。”楚明空笑了笑。

上官蓉的思绪有点乱,再次感谢后,借了个房间换回衣裳,临行前又顿足嘱咐。

“世子还请多参考那份信来行事,若有不解,可到上官府寻我......今日之恩情,上官蓉改日再过来答谢。”

说真的,刚刚她停步下来说话时,楚明空还以为她又准备晕一回,先前她晕倒时就是这一情形的。

先顿足扶门,而后就晕了。

目送她离去后,楚明空就更加惭愧了。

都不小心把药弄到她脸上了,结果人家醒来还对他道谢,哎!

他取出上官蓉留下的那份信,拆开信封,首先就被这一手好字给吸引到了。

楚明空到现在都写不好毛笔字,怎么用怎么别扭,好在他的身份不需要亲自写信什么的,有需要直接叫个侍女来代笔就好了,他只要能认字念字就行。

可看着这一手娟秀、藏锋,看字便能感受到她那份不想输给他人的傲气,楚明空羡慕不已。

若是有这一手本事,那他能人前显圣的去处就多了。

书信中的内容简洁,提炼得精要,简单说了下他可以随着性子恣意妄为,又列出了他不能为的一些禁忌。

再怎么说,将死之人的这一情况,只是让别人对楚明空多一些容忍度,想着“让他再乱来一阵子,反正也没几天命了”,可如果真触犯到了禁忌,可就没人再容忍了。

那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可流连风月之地,不可冒犯皇族女眷......锦玉和永真那个算不算?”

“可冲杀寻常官吏,不可亮兵一司一宫......这说的应该是夜刃司和皇帝的宫城了。”

这个还是有讲究的,像先前夜刃司自己跑到他王府门口当靶子,那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是他跑到夜刃司的门前亮兵器开杀戒,那问题就大了去。

把信件看完,里面的禁忌确实都是原则问题,正常情况下是不容易犯的。

“今天是中旬了吧,不知道百里宓今晚来不来,忙活了一天,可算是歇下来了,趁热打铁到外面咳一咳血吧。”

打铁要趁热,他刚刚在庆安街大显神威,凭借他目前的社会流量,不赶紧传出些“命不久矣”的谣言出去,估计明天醒来,谣言就变成他要神功恢复,大开杀戒什么的了。

而且还得提防一下那个行脚商。

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楚明空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阴厉暴戾,而后披上裘绒出门去了。

到市井一转,果然是人言可畏啊!

还是那个熟悉的行脚商,他到处给造谣,到处讨酒吃,楚明空跟在他后面。

只一会儿,行脚商就换了好几家酒楼,到处给他造谣!

“你们知道吗,楚世子他原来功力早就恢复了,过去受过的气,他很快就要尽数奉还,今日他已经回敬了那不识相的张家小姐,下一次估计就是让上官二小姐受辱忍羞了!”

谣言!

我会对上官蓉出手?那是绝对不......

楚明空忽然就反驳不出口了。

“夜刃司没少去找过小王爷的麻烦,听说是早有梁子,世子改日必登门造访,给夜刃司当头一棒!”

这个不至于,这是上官蓉才提醒过的事,他不可能那么鲁莽。

“小王爷说他无意涿鹿权力,奈何世人不信,天家也不信,昔日被人害得功力尽丧,赴京后没有一日不活在屈辱之下,来日他便要杀......那谁谁,屠国子,抢美人,占公主!”

杀皇帝和抢皇后你都避嫌不敢明说了,公主你就不怕是吧?

这个楚明空倒是可以接受,因为谣言过于离谱,反而没几个人会信。

很有水平的谣言!

“去那个小摊问问师尊最近有没有出现好了,几天不见了,怪想念的。”

他走到人多的地方,当众咳了几口血在地上,破坏路面的平整,大摇大摆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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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闹市。

灯元佳节,外城的闹市却一片寂静。

因为今天有人被杀头了,有人被弃市了。

血淋淋的脑瓜子孤零零的丢在那儿。

楚明空看着离去的那一队夜刃卫,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个脑瓜子。

伪装在脸上的阴厉愈发自然了,漆黑的眼瞳再度攀起一抹幽紫色。

因为他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被杀的人,是那个叫“小胡”的档口老板。

上回告诉楚明空有关左秋池下落的那个年轻人。

楚明空这次来也是想找的,就是他。

“你好老人家,可以告诉我,这个年轻人犯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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