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将姬如月逼到墙角,一手撑着墙,戏谑的盯着姬如月的眼睛。

两者离的很近,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这是壁咚。

对于姬如月来说,这是一个过于暧昧的姿势。

换做平时,她早就一剑捅过去了。

可现在,她的手握在剑柄上,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她却依旧没能抬起剑。

因为她理亏。

为何许长安昨夜没睡好?

当然是因为她昨晚给了他一掌。

虽然昨晚时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但想来他是不好受的。

“伤到你了吗?”

姬如月语气温柔到了极致,不敢去看许长安的眼睛,细密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的,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

她脸上覆着白纱,可是许长安却似乎能够透过白纱,看见她脸上的那抹绯红。

真可爱。

“伤到没有多严重,只是让我没能休息好而已。”许长安唉声叹气的说道,好似对他来说,没有休息好就跟天塌一般严重。

“终究还是伤到了吗……”

姬如月语气中带着一抹自责:“所以,你是因为太过疲惫,才让那个柳姑娘给你按摩的?”

“没错。”

“可……,按摩放松也不一定非要……”

“你是说,按摩放松也不一定要来青楼?”

许长安接上她的话,轻笑道:“那你觉得我该在哪儿,或者让谁来给我按摩?

茶肆?酒楼?或者请其他女子?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只要是其他女子给我按摩,你似乎都会生气。”

姬如月微怔。

她仔细想了想,似乎果真如同许长安所说的那样。

他躺在别人女子腿上,让其他女子给他按摩,这样很不妥。

因为他是有夫之妇,所以她会生气。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男人会给男人按摩这件事呢?

总归是要女人要做这件事的。

“可以……我……”姬如月细若蚊蝇的说道。

“嗯?”

许长安故意没听见,又将头凑拢了一些:“娘子你说什么?”

“我说……”

姬如月抬起头。

目光与许长安的双眼咫尺对望。

她鼓足了勇气,但是双眸还是如同被风吹皱的秋水般,不安的摇晃着。

“可以我来给你按摩,我是你的娘子,这种事……本就该我来做。”

“原来如此。”

许长安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

他迅速拿了一只蒲团过来,乖巧的跪坐在一旁,拍拍蒲团,然后看向姬如月,面露期待。

“来吧,娘子。”

“这……”

姬如月还有迷糊。

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总觉那里不太对。

“不是已经说好了你来吗?娘子你在犹豫什么?”

许长安的声音,恰好打断了姬如月的思索。

姬如月蹙眉看了看他,看他眼中心思澄澈,似乎别无邪念。

难道说,其实一切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姬如月只好轻呼了一口气,跪坐在蒲团之上,学着柳轻眉方才的样子。

她将长剑回鞘,放在一旁。

然后挺直腰肢,并拢双腿。

压在臀下的大脚趾不安的搅动两下。

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轻轻拍拍藏在裙下的大腿。

“来……来吧,夫君。”

“那为夫就不客气啦。”

期待已久的许长安瞬间就扑了上来。

脑袋在姬如月大腿上扭了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嘴角带着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不过姬如月并没有发现。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许长安,芊芊玉手摸索着放在许长安的头上。

轻柔的按摩着。

“这……这样如何?”

“嗯,不错。”

许长安很满意,他没想到姬如月的按摩手法竟然如此出众,在力道的把控上,甚至超过了柳轻眉。

想来她没少给她那个宗师师父按摩。

当然,最让许长安满意的还不止这一点。

昨夜姬如月的身材都藏在宽大的嫁衣里,所以许长安竟然没能发觉,姬如月的胸前,竟是如此的……挺拔险峻!

托着这样两座巍峨山峰去练剑,真的不会拖后腿吗?

更让许长安称妙的是,姬如月那大腿的紧致感以及弹性,只能说真不愧是常年修炼,后脑勺的触感美妙到让许长安都忍不住想要翻个身,让触感更加灵敏的脸部去体验一番。

那一定是一种妙绝的体验。

可惜不能那样做,不然姬如月一定会拔剑扎死自己。

现在还尚早,以后总有机会的。

许长安有些可惜的轻叹口气,闭上眼,准备仔细的享受一番。

这时,他听见姬如月冷静下来的疑问:

“夫君,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呢?”

“怎么,娘子你不相信为夫?”许长安睁开眼,一脸沉痛的说道。

“大家夫妻一场,你若是不想做这事直说便是,我自可以让柳姑娘来帮我。”

“怎么会,我自然是相信夫君的。”

姬如月微笑着轻声回应。

只是那语气,越发冰寒。

刚刚被许长安的壁咚弄的有些慌了手脚,脑子都变得不好使了。

但现在冷静下来,她就立刻发现有些不对劲。

今天的事儿,重要的是按摩不按摩吗?

难道不是他许长安新婚第一天跑来混青楼吗?

不管是听曲儿还是按摩,这总归是青楼!

感受着脑门上那些纤细手指传来的力度愈发可怕,许长安知道自己必须要想出脱身之计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恼羞成怒的姬如月会做出什么,他胸口那块儿现在还疼着呢。

好在就在这时,从那打开的房门之外,突然传来异样的喧嚣。

像是有人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

许长安眼前一亮。

“谁竟然敢在我许长安面前找事!简直不把我许长安放在眼里!

不知道我娘子今天也在这儿吗?吵闹到她怎么办?”

他一蹦而起,嘴里骂骂咧咧,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施施然摇着折扇,踏着嚣张至极的步伐走了出去。

看着好似一位嚣张跋扈的贵公子。

不,他本就是一位嚣张跋扈的贵公子。

他是许长安,洛阳第一大纨绔。

既然是纨绔,看见有人找事,那是绝不可能不上去凑个热闹的。

嗯,这个理由简直妙极。

……

看着他的背影,姬如月眼中却没有许长安想象中的那么恼怒。

她轻叹一口气,从蒲团上站起。

“殿下,这样就放过他了吗?”

翠儿走了过来,一脸不爽的说道。

她觉得许长安竟然敢哄骗单纯的殿下,真是好生的坏。

“不急,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姬如月拿起长剑,神色重归淡然,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瞥了一眼依旧老实缩在墙角的柳轻眉,眼中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厌恶,说道:

“而且总归有外人在这里,等回去无人了,我自然有法子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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