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楚夜凉腰间的蛇玉佩重新焕发出温润的色泽。

不久,白素尘化为人形,然后就看到那师徒二人正在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白话,你有没有话要说?”楚夜凉决定给她个坦白的机会。

白素尘眼神微凛,道:“你们想听什么?”

楚夜凉道:“你肯老实交代,就什么都好说。”

白素尘看了眼楚夜凉,又看了眼旁边的苏盈袖,然后自己走到窗边,沉默不语。

“软硬不吃。”苏盈袖有些无奈。

除了徒弟能用咒语牵制白话,她师徒二人基本拿她没办法。

就算是想瞒着白话去做什么事,也不现实。

就像今日,苏盈袖决定和徒弟再出宫,打探一些隐秘。

如果不带白话去,白话自己会做什么,更是无法掌控。

况且,你不带她去,她自己还是会跟着,就没办法。

不过,让她跟在身边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最起码能牵制她一会儿。

现在就是师徒二人只能用阳谋,而白话却可以自己暗地里搞来搞去。

“白话,不管你做什么,你要想想后果。你不怕我们师徒,总该对青元道君有一分敬畏之心吧。”苏盈袖又试图规劝。

白素尘听到“青元道君”,眼中却是更添恨意。

苏盈袖单单从白素尘的背影,就感受到她那怨恨的情绪。

楚夜凉无奈摊手,这下子是越搞越糟了。

但不管如何,今天必须要出宫,弄清楚一些事情。

距离最有利的抓鬼时机还有三日,如果不提前弄清真相,到时候抓鬼必然会陷入困局。

随后,师徒二人抱上小霉,再次出宫。

不出所料,白话又像个跟屁虫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楚夜凉莫名有些气。

早晚让白话听一个时辰咒语,看她哭鼻子,听她说“我错了,不敢捣乱了。”

随后。

三人一喵出宫,才来到大街上,又遇到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老头。

楚夜凉买了两根,他和师尊一人一串。

他知道白话其实不喜欢吃,上次都吐了。所以这次就不问了,也不买给她。

谁知白素尘却突然发了脾气,道:“你给我买!我也吃!”

楚夜凉打量着气冲冲的白话,也不与她争执,便又买了一串给她。

白素尘接过糖葫芦,一口一个用力咬着。

楚夜凉和苏盈袖在前面继续走,互相喂着吃糖葫芦。

白素尘就跟在后面,也在吃,只是她吃着吃着就低下了头,倒是没吐,却偷偷流了眼泪。

之后,三人路过吃小笼包的地方。

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就跑了过来,面色憔悴,声音细弱:“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等到几位道长了。”

苏盈袖道:“既然如此,那你带路吧。”

女子眼神一颤,连忙点头,然后就带着苏盈袖三人去城西。

她走在前面,也不说话,急匆匆的样子。

苏盈袖观察着这位女子的背影和走路姿势,轻轻眨了眨眼睛。

楚夜凉看着这女子背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这女子的走路仪态有些……挑逗的意味。

还有,这女子脚下轻盈,看似匆忙着急地走着,实际上丝毫不乱。

她很刻意,似乎也有些武功底子。

如此推断,虽然她穿着打扮朴素,却绝非寻常百姓。

他看一眼旁边的师尊,苏盈袖点点头,两人便不再多说。

白素尘吃完糖葫芦就一直沉默,打量着师徒二人的背影,不知盘算什么。

最终,女子带着楚夜凉一行人来到一户普通农舍。

推开门进去,苏盈袖环顾院内四周。

院子里收拾得还算利落,没有太多杂草,水缸中有大半缸水,水不干净。旁边扔着两个木桶,倒在地上。

门前的石路干燥,侧边却有些泥脚印。

随后女子带着他们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有股发霉的气味,很淡,但能闻到。

桌子凳子看起来挺干净,草墙的角落里却有些小蛛网。

“几位道长快请坐。”女子动作伶俐,倒水的动作颇为娴熟。

一人一碗白水,四人坐在方桌上。

苏盈袖悄悄摸了下桌子腿里侧,手指肚上沾染了一层灰尘。

她擦掉手上灰尘,默不作声,静静等女子说话。

“你究竟找我们何事?”楚夜凉打开话头。

女子先是小心地观察着楚夜凉几人的脸色,才说道:“几位道长是修行中人,入俗世游历,定然会惩奸除恶,斩妖除魔,护佑苍生吧……”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换弯抹角。”楚夜凉对这女子印象不好。

上来就给人扣高帽子的人,大多心机深厚,一步一将军,让你顺着她的思路走。

就像现在,楚夜凉如果回答“是”,那么接下来女子就会用这个道德信条绑架你,提出要求,不答应就是无德。

果然女子脸色微微尴尬,道:“道长不要见怪……是小女子将要说的事过于重大,才先贸然询问几位道长的品性。”

楚夜凉给她个台阶,不再过分深究,苏盈袖一直静观。

白素尘却是没坐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那女子有些慌张地瞄一眼白素尘,双手攥在一起纠结。

“你心不诚,缘分已了,徒弟,我们还是走吧。”苏盈袖起身要走,小霉趴在她肩头盯着那女子。

这时,

女子忽然一手遮住脸,哭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

楚夜凉轻叹道:“你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们不来你着急找,来了你支支吾吾不说,我们要走你又哭……”

“说,我说……”那女子抽噎几下,然后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这手绢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可不是农妇会用的。

“道长功德无量,能辨忠奸,还请道长主持公道,为……徐将军洗刷冤屈!”

女子忽然掷地有声,言辞凿凿,捂着胸口又是万分心痛的模样。

“徐将军正直无私,护国佑民,平日里待民如子,体恤民情,百姓谁不说徐将军好!

可如今他九泉之下也难安啊……冤啊……徐将军死的好冤……”

女子又痛哭流涕。

她哭得好惨,可苏盈袖却微微蹙眉,问道:“那你到底是徐将军什么人?”

“我……”女子愣了一下,低头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为将军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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