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夜凉腰间的蛇玉佩也悄无声息恢复了光泽。
次日。
师徒二人坐在桌边，商量事情。
“看来我们还得再出宫，把一些事弄明白。”苏盈袖自然是想知道公主嘴里的“李郎”是谁。
公主旧寝宫闹鬼一事，本来是怀疑徐将军被诛九族，引来的冤魂。
但这样去考虑，有个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冤魂先从公主这里闹，不是去皇帝那里？
如今知道了公主有个私会的情郎，他们还共同死守着什么秘密。
这就耐人寻味了……
根据春兰所说，闹鬼是从徐将军被诛九族才开始，公主也是从那个时候，脾气慢慢变好。
这么一想……
楚夜凉心道，公主嘴里的秘密，很可能还是和徐将军被诛九族一事离不开干系。
这也就确定了大体推测方向。
师徒二人对视，知道两人所想是差不多的。
快到晌午。
丫鬟忽然来敲门，说请楚夜凉几人去箭场射箭。
“公主说请几位道长指点下射箭的技术。”
“射箭？”楚夜凉摸不着头脑。
这公主昨晚刚和男人幽会，今天就来劲了是吧。
有猫腻啊……
楚夜凉琢磨着。
随后，楚夜凉一行人就跟着丫鬟去了箭场。
白话今日是人形，跟在后面。
箭场是修建了给皇家子弟骑马射箭，练武用的。
箭场宽阔无比，一个个圆环靶子和稻草人立在远处。
箭场边上是马厩，周围还有几间屋子。
楚夜凉几人被带到马厩，却不见公主人在哪。
“公主呢？”楚夜凉四处张望，周围屋子很多，不知道公主在哪。
另一边，某个房子里，武安公主鬼鬼祟祟地蹲在窗边。
这屋子里只有她自己一人。从窗户里看到楚夜凉他们来了，她就偷摸藏着，举着照妖镜，对准他们。
随即，她嘴里念叨：“妖魔显形！”
只见照妖镜上的雾气消失，随后镜子上赫然出现了“妖怪”两个大字，血色的字迹很渗人。
这血字散发着邪恶的气息，让武安公主害怕不已。
紧接着镜子上的字消失了，镜面也重新被雾气蒙蔽。
武安公主立马收回镜子，战战兢兢地藏在袖子里，腿还在发颤。
这几位道长竟然真的是妖怪？
不然照妖镜上怎么写着“妖怪”二字……
大仙不会骗人的。
武安公主自己暗暗揣测，又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对这大仙很信任，似乎又有别的隐情。
过了好久，武安公主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不可露出破绽，等大仙来收妖……
随即，她整理着装，用手拉起嘴角，强行镇定地出门。
武安公主来到马厩这边，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几位道长来了啊，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本宫趴桌子上小憩一会儿，结果真睡着了。”
楚夜凉有意无意道：“公主昨晚没休息好吗？”
武安公主立刻心虚，顿一下，才道：“是啊，昨夜陪母后喝了些茶，结果睡不着了。”
楚夜凉和苏盈袖一块“哦”了一声。
大家都各怀心思，默契地不再多提这事。
武安公主又笑了笑，道：“今日是想请道长指点下射箭，丫鬟都说了吧。”
苏盈袖敏锐地觉察到，公主说话不是很自然，身子似乎也在发颤。
“公主殿下，昨夜真是只因为喝茶吗？”苏盈袖不禁质问。
看样子，是自己和徒弟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武安公主一口咬定：“是啊，是喝茶。罢了罢了，本宫又困了，不如改天再请几位道长来指点射箭。”
她装模作样按了按额头，便招手让丫鬟过来扶她。
“几位道长在这玩一玩也好，本宫就先回去了。”
武安公主也不管楚夜凉几人同不同意，就让丫鬟陪着，离开了。
苏盈袖楚夜凉对此很无语。
不久。
他们也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窗。
楚夜凉环抱着胳膊，道：“公主今天很怪，她是像来试探什么，她表现得也很紧张，似乎是突然畏惧我们了。”
苏盈袖抱起小霉，坐在桌边，淡然道：“有人介入此局了。昨夜我们离开，必然有人指示武安公主做什么事。”
白素尘在一边打坐，听到后，食指微动。
“早知道我们就多待一会儿。”楚夜凉感觉有些遗憾，错过了一个重要线索。
苏盈袖却轻笑摇头，道：“我们多待一会儿，武安公主反而不会和那人碰面了。
如果指示公主做事的人也是修士，那我们在公主房间时，他会有察觉，不会进来。
他只会选择公主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去。”
楚夜凉点头。主要是他发挥不出玄伞的全部效力，遇到其他同道，会被察觉到。
所以就算他们在公主房间蹲守一晚上，也没结果。那人择日再去公主房间就好。
苏盈袖又瞥了眼白话，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楚夜凉顺着师尊的目光看向白话。
白素尘依旧闭目打坐，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
楚夜凉摸了摸下巴，道：“白话，昨天晚上你挺老实啊，去公主房间也没现身讲两句，表达下你的意见。”
白素尘不屑冷哼，并不回答，心里却微微有些乱。
“得。”楚夜凉明白了，就是白话，内鬼就在我身边。
一般他们商量事情不会刻意避开白话，毕竟白话法力最高，很难让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谁能知道青元道君派来这么一位“好”队友呢……
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了在宫外，被人盯了一眼那事。
“师尊，会不会是……”楚夜凉朝师尊眼神示意。
“都有可能。”苏盈袖抿唇。
到了现在，她大概能确定，这小鬼确实是不简单，并非考虑得太过头。
“白话？”苏盈袖又看向白素尘，试图问出些东西，“你……”
白素尘果断变成玉佩，你爱咋咋地。
苏盈袖气得鼓嘴。
楚夜凉立马上前安慰，语气十分温柔：“师尊，不要生气啦。真要是她，我就使劲念咒，让她好好反省。”
变成玉佩的白素尘，听到楚夜凉的话，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太痛苦了……
她恨不得把脖子上的项圈撕成碎片，烧成灰烬，然后再烧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