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得一起上去杀死这个怪物才行,飏祺他们似乎不在这,我们可以考虑定居于此,不过显然不是现在……你们觉得呢?”在斟酌之后,昔黔又以含糊的方式结束了与众人的对话。

穹铭一边冲向布瑞特,一边把手探进弗瑞恩给他的袋子里,他摸出一颗带着拉环的圆球,他本想抽刀挡住布瑞特砸下的拳头,却立刻反应过来这种做法的可笑与徒劳,与此同时,某种本能带来了某些被遗忘的记忆,他猛然想起了这种圆球的用法。

拉开拉环,把这颗黑灰色的金属球抛向砸来的拳头,伴随一声巨响和烟雾,降临的重拳被这同样巨大的冲击力推到了相反的方向。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你从下面带上来的吗?”穹铭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余光瞟了一眼另一个拳头的目标。

弗瑞恩袖口的布料被锐物划开,随即弹出一支带绳的钩爪,将他带到了另一处尚未倒塌的高墙上,虽躲过了这一击,却没能免于拳头落地时的震颤,又一处墙壁倒塌了,某些房间里倾倒出像白浪一样奔涌的武器。

“是……这些东西曾被那些骗子称作已经失灵的没用的东西……但很显然他们错了!”拳头砸下带来的气流让弗瑞恩不得不紧贴着身后摇摇欲坠的城墙,说话之余,那砸在地上的巨大拳头已经张开,像一张大网那样撒了过来,他完全来不及躲闪,就已经被笼罩在其中。

“收手吧布瑞特,别做怪物,别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释放你的恶意……这种强加的等级秩序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任何好处,包括居于高位的你自己!”

弗瑞恩能感受到自己周围城墙般的筋肉正在压向自己,好在这把镐子拼接而成的双刃镰足够坚硬,两片刀刃架在他周身,就让这手掌构成的洞穴免于继续塌缩。

“普瑞迪寇是实存的,可你作为对他表示亵渎的人,根本就没资格见他!”布瑞特对着弗瑞恩怒吼,全身的褶皱都因腾升的气愤而剧烈颤抖,令人不寒而栗。

当布瑞特与弗瑞恩继续陷入争执的时候,穹铭已经来到了布瑞特的足边,用两把匕首交替着刺进他的皮肤借此向上攀爬――或许是出于麻木或是这种伤害于他而言本就微乎其微,起初穹铭还保持着几分谨慎,但见到布瑞特对此毫无反应之后他就加快了行进的脚步,不一会他已经来到了布瑞特的腰际。

“无论他是否存在,他都害了我们,你可以回想一下过去的那些事情,想想我们以前都是什么样的,然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比现在要好得多,世上不会有神,也没有人会是所谓的‘教徒’――”弗瑞恩的余光瞟到了正攀在布瑞特身上的穹铭,试图继续拖延时间得以让这突然闯入且与他达成一致的朋友展开自己的计划。

然而布瑞特也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穹铭在他后腰用匕首带来的刺痛,他左手仍抓着还在发出无用劝解的布瑞特,右手则向穹铭伸去,随之而来的是又一场爆炸。

穹铭这次丢出的金属球与布瑞特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上次被炸刚才还只是粘上些黑灰的大手这次直接变得血肉模糊,巨兽再次发出怒号,他一抬手直接将弗瑞恩扔了出去,仿佛丢出了一颗无足轻重的石子,还完好无损的左手迅速扫向身后,迫使穹铭松手落到原地。

好在穹铭早有防备,落地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只是那个装满各种旧日遗物的袋子被撕破,各种金属制品滚出后与刀剑混在一起罢了――

而弗瑞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那支带绳的钩爪紧紧握住了已经出现裂痕的墙壁,墙壁却无法替他完全承受这巨大的打击,于是他重重落在了废墟上,挣扎许久也不能重新站立,他全身都落满了灰,只有嘴边流出的鲜血没有那股像是被蒙着的脏色,至于那把双刃镰,它刺进了残垣的缝隙,还笔挺地立着,像一尊独特的雕塑。

“听着,无论是他诱惑了你还是你唤来了他,你已经没有可以悔过的机会了,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不自量力的背叛,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为敌,那等待你的只有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布瑞特转过身,怒目看向那昔日由自己钦定的教皇――如今的叛徒。

“噢,原话奉还。”穹铭的金眸继续直视着畸形的布瑞特,用他出鞘的那道白光作为回答。

当布瑞特用左手别扭地将那把巨大的钺高高举起,正要向无药可救的异端时,一支箭从不起眼的角落飞了上来,竟直接击中了布瑞特的左眼皮,穹铭逆着箭的轨迹看去,一个躲在角落身着灰色斗篷的人影走了出来,手里握着穹铭落地时不知被甩到何处的弓。

“是我!”昔黔向身后看了两眼,却发现那些目光藏得过于隐蔽,以至于他一出来就望不见其它人影了,“战争之神,你……现在这里是我们的领地……我们无法容忍一个怪物……”他鼓起勇气向布瑞特开口,却仍在字句里包含着强行掩去的怯懦。

“正面交给我,你帮我带点东西――”还未等磕磕绊绊的昔黔说完,穹铭就已经给他安排了任务,顺手从那个有破口的袋子里取出钩爪――这是刚才他看弗瑞恩用过的东西,本来他还想找出更多会爆炸的金属球,但它们似乎已经被用光了。

“这些圆柱杆子什么的,你去问问弗瑞恩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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