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东门校门口等会袁靛,在哪儿吃的决定权基本上我都完全交给女生的——是的,虽然我还挺喜欢炒菜,喜欢厨房里有人闲聊,喜欢自己做的菜被别人吃进肚的满足感,哪怕不夸赞菜品色香味的问题……
“我做的绝不是黑暗料理,但也怕食客点评太过尖锐,我还得赔笑,心情受挫,划不来。”主要我是业余兴趣,何蔚涛那是比我高至少一等级别的“爱好”,他之前有说过自己的理想是当一名厨师……
唔,从色、香的本质来探究,所以选择读应用化学这个专业吗?有、东西啊,涛哥。
聊回来,我对生活上的一些是非判断,还是自信挺符合世俗正确眼光的。就“吃”上,我不是不挑食,家庭聚餐我偶尔也会评论几句菜式、菜品,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家。但我从来都是“顶多意见,没啥要求”——牛逼你自己弄呗,不做那就挑着吃,也不是没有满意的部分……
加上我的手机上没有外卖app,不习惯是一方面,这里主要是我不能通过这个查找附近有什么餐饮店,我基本只有亲眼看见、或者别人介绍,我才会尝试着吃一顿——我对吃又不是很热衷。
所以三人行,吃饭的项目就交给思语、袁靛了,她们对这方面算是轻车熟路。在东门马路对面,我们三个虽然灵活机动,口味相差不算极端,但她俩也不算美食爱好者——一有空就拖着我试店……我在东门,正餐有印象的似乎就到过三家:一家网红麻辣烫(我对麻辣烫的概念就跟香锅、乱炖没啥区别……),一家食材还不错的火锅,还有正常的烧菜馆,没有整些稀奇古怪的饭馆、某些菜品,让我惊吓而非惊喜……
“你想吃什么?”
“唔……火锅可以嘛?”
“当然,在外吃饭我属于弱势群体,找美食啊交通规划啊……想想脑子就大。”我小小吐槽,看向思语补充道,“不过如果暑假你来n市做客,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的,毕竟生长在那18年了,吃喝玩乐还是略知一二的。”
“哦呦~”思语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想到啊,这就想着带我到你家乡见家长了?”
我是感觉脸一热,红没红不清楚,我皮肤偏黑应该不明显吧……我硬着头皮,语气尽量装作轻松地回应道。
“本来只是想着在锡市,基本都是你们俩在规划、安排,我只用提提意见,交个钱,就能不想其他琐事陪着你们,如果有机会到n市来,我带着你吃当地美食,逛名胜古迹,跟见公婆八杆子打不着好吧……”
“有一说一,在暑假我们最多也就恋爱了三四个月,目前我俩连接吻都还是未解锁状态呢,你突然来句见公婆,这算进步神速、突飞猛进吧?”我吐槽道,“我虽然本质内向,你也早就知道,但我毕竟skr男生啊。”
“咬牙一闭啥也不管,把你请到家里做客、见爸妈也没啥,但后续呢?是不是大二寒假我得到女王家拜个年、大学期间考虑结婚……呃年纪不太合适,那就大学先定婚,是这个意思咯?”
这一通“乱拳”整得思语也面色红润,但也不是把她整不会了——她还是听了全文不犯迷糊的,大概也是不肯服输地说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初吻交出来……别跟我说你是初恋,但初吻在年少无知的小时候,交给社区里的异性玩伴了?”
嘶……看着思语略带挑衅意味的神情,我是真想把计划第一次吃她唇膏前一刻,问她的问题提前说出来:“你高中初恋的男友有没有拿走你的初吻呢?”这其实也是我能压抑住接吻冲动的重要原因——想要等一个恰当时机说出口。有人会吐槽我“矫情的毛病又犯了是吧?”好端端没有心结,自己给自己整一个,大概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让女票给你的打分降低,何必呢……
总之还是忍住没问那个送命题,我是沿用了她看我挺自然的吐槽风格:“你想要我当然可以现在给啊,谁让你是女王我是臣呢,而且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男生,恋爱问题上吃亏的是少数事件好吧……”
然后来个转折,虽然不骚。
“话说别想萌混过关转移视线啊,主题是见爸妈,再不济也得来n市玩几天啊……”
“什么鬼?!你这还是臣子的态度,那也是乱臣贼子……”思语笑骂道,“现在就暗示我喊爸妈了,好大的胆子!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
“嘿嘿,上了贼船,再想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哼,章都还没盖呢,还姓章呢,怎么证明你是我的人?”
“嘿?小妞皮起来了哈,宣誓主权除了盖章,还有草寇行径——直接往肩上一扛抢回山寨,你选哪个?”我装作恶狠狠的表情,双手前伸,十指都张开,像坏人抓小姑娘的虚空挠动,“别以为我是色厉内荏,既然你说我乱臣贼子,那我就乱给你康……”
我俩本就站得近,我稍稍往她那边贴一下,她就小声尖叫一下、蹦跶小跳一步,瞥见门口来往的路人、学生,有的注意到我们的笑闹动静,侧目而视,感觉有些羞恼,抑或是少了几分“小女王”的神气……但对我假装生气的鼓脸嘟嘴的可爱模样……
昵称果然没起错,萌化了~阿伟麻烦走个流程。
当然,这都是在袁靛没来的时候,我俩在校门口随机撒的糖,AOE的话伤害还算感人,要是袁靛刚来就往她嘴里塞狗粮——整合浓缩,单体暴击,搞不好袁靛就心态爆炸扭头就走,放假之前都冷处理我和思语同时在场的情况……
“吃什么?”
“那家火锅啊,方便,味道也还不错。”思语说道,换得袁靛的唉声叹气。
“电话里说东门集合就知道没啥新意……”
“要么宁带路?”
“罢了,我也懒,开发新大陆结果抽了下下签,还被某对情侣扣锅,心情变坏,那我还不如继续窝在宿舍等饭呢,血妈亏好吧……”袁靛语气软绵绵的。
“我们仨都算挺安于现状的,人以群分不是没道理的。”我充当聊天的过渡人,但袁靛……我们这没说什么刺激的话,是她想法多,自己把话头往那边引,刚刚还有气无力呢,下一句就又支楞起来了……
“哼,安于现状?关于这点你镜水是最不能相信的……如果用镜水比作干什么事一如既往,那以后你还是换个号吧。”
说的是“如果真的安于现状,章启轩和黄思语就不会决定:向闺蜜、友人属性的袁靛先斩后奏了”……有点被噎住、无语的感觉,但没到气结的程度。像是我之前说的,我俩对于袁靛“因犹豫错过解释的最佳时机”的尴尬期也已经翻篇了,袁靛最近也习惯拿这事杠我,我和思语没有言语讨论,默契达成一致:听得出不是态度认真、生气,也没有短时间三番五次cue这一点,就不用耿耿于怀。
挠头憨笑一下,没必要你来我往,好友之间服个软,面子上也没啥损失,我是觉得问题不大。
“唉,中学喜欢古文的中二时期,热度已经过去大半了,这时候让我改个名号,我是有黔驴技穷出洋相的可能啊。”我搓手,稍微弯腰,像个商人模样陪笑脸说道,“咱也没说什么调侃宁的话,别让我下不来台撒……”
好友之间还是好说话的,袁靛点到为止,晚上一顿火锅,空调热锅,入口冰爽……夏天吃火锅之于冬天,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但我是万万没想到,我都心里肯定了这个正确生活常理,生活还要整个反面案例,加深我的印象。
周日白天基本就是周六的复刻,只是在图书馆复习的课目不同罢了。然后晚上不方便出校门打牙祭了——开始新一周,但理论上为数不多的晚自习了。学院规定大一新生一学年是强制晚自习,后面就看学生自己了。期末考试结束,也就是说从小学期开始,晚自习也就暂停了,大二之后要想出个好成绩,还得自己找晚上空的教室。)除掉各学院帮大一新生占的教室,以及晚课……)
“所以啊,人多数都是贱骨头……”学院帮我们一占就是一排排教室,学生本体还觉得晚自习占了晚上大块的娱乐时间、交朋结友的机会,而随时间推移,年级增大,心智也逐渐成熟,大家都会觉得老师们、副班们还是为我们好——感慨地跟我们的学弟学妹讲述自己的亲身体会。
“那时转换身份的话,又会摇头叹喟。”因为想当初自己大概都跟大多数学弟学妹那样,面上是谦逊接受,心里却有不屑的想法——也不怕笑话,讲真的,大一的时候也听了学长学姐这类的谆谆教导,不是完全装心入脑的。
副班的说法,只比自己大一两岁而已,这种经验教训不用学自然就会吧?而班主任、导员,大概想着:刚摆脱高中老师严密的管控,他们算个啥?选择性听听就够了,自由还没享受够呢……
感慨一下罢了,我虽然是班长,但多数时候并非我管束他们,像上下级那样,而是我为他们传达信息、听他们的诉求。觉得有不好理解的事情,为了当即的场合、空气,也得顺着班里人来处理——像贱一下都不行。
周一,考试周的第一天就是线代考试,紧张程度算是最高的,但考下来……意外地觉得挺简单?只是空了一个大题的小问,纠结了老半天,最后只能想到多少写多少,好歹得点步骤分。有两三道题没十足把握,最次应该也有80分以上吧,完成基本任务,心情还是不错的,上学期的高数考试和这学期的期中测评给了我些许底气。反倒是周一晚自习——那是我们班干部和副班约好的开会时间——出了点小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