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见你的座位离得挺远，嫌麻烦当然有拒绝的权利，而要是他有感觉自己被冒犯，脾气还不是那么好，说不定还会呛你一句：“自习就好好学习，给旁人秀什么恩爱？”
“败人品祝你们期末考试……”咳咳，还是不那么选择了。我和思语挨着坐，一起拿出高数课本，会心一笑，开始复习概念，趁热做题加深印象。
我在数学这方面……高中时期其实就埋下丧失信心、些许畏惧的种子。虽然大一上的期末绩点，诶，找补回来一点，加上先前还是时不时听老妈的唠叨：“得考研究生。”谁都知道，数学是从小到大几乎必不可少的拉分项目，我无奈归无奈，但也心知肚明——不能不重点关注。
基础的还是会，中等难度的参照类似的例题解析，也能拿下，但真正难题，以及要我向初中那样，充满自信地能在课上自如地回答老师的提问、课下解答同学的求助，这早就是小概率事件了……一起复习线代的时候，思语也向我问了三个问题，一个没能完全解决（有两个小问），两个虽然算到最后，得到答案，但在没参照标答之前，我其实是心里发虚、没底的，怕答错了在女票面前出洋相……
虽然还是答在纸上的都是正确的，但讲解的思路也是不太流畅，听着有点连蒙带猜的意味——知识点没吃透，似乎说得不是那么让人信服。所以我也没能从中获取太多的爽感，反倒在过程中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思语变身刨根问底的好奇宝宝，我岂不是尴尬癌晚期？”离尬死只差一点时间的那种？
于是折好的重点复习了一半左右，马上塞回包里，把四级题拿出来……
然后瞥见思语一脸迷糊不解的神情。
“这波操作是什么，舍近求远？四级考试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
我只能嘿嘿尬笑，搪塞过去：“转换一下，做做自己拿手的，大物和高数都是要算，头都大了，大物复习明天晚自习是主体。”
小黄点点头，片刻后应该是有点故作遗憾地说道：“可惜，第二科没有跟我一样的选择……”我听了则是笑着小吐槽。
“我俩这种小细节都能整出同步率，那都不能算作默契了，可以叫细思极恐了好吧……”
四级考试没有语法结构和词汇的那种单选题，一共有听力、阅读理解、翻译、写作四大部分。别的不说，课外题的那种卷子和考场上的真题卷还是有区别的——我指的是印刷的区别。
由于在高中的时候课外补了新概念英语，加上大一下选修的是翻译，我对翻译题还是有自信的——意思是四级的题型我没有不熟的了。但问题在原型卷上……
“唯一讨厌英语考试的地方就是卷子一发就是一堆。”更烦的还是在阅读理解部分，一篇文章被分两半，题目问什么你还得翻回原文反复确认……翻页的“唰唰”声像翻书，我在大部分时间听这个还觉得挺舒服的，但在考场上总是听这个，尤其是做题卡壳的时候，那更是心烦。
先练一组翻译，正确率还算可以，然后一门心思开刷阅读理解……四级的“阅读理解”不仅是以往考试的四选一的选择题，还包括了选词填空（七选五升级版）。比起完形填空，其实我更嫌这种题——初期一堆里面找一个，哪怕我每个都明白啥意思，上下来几次，我还习惯填一个查一遍……
“眼花好吧？”另一种搞我心态的方式。
我就把我们通俗说法的阅读理解做了四篇，在新三的课外班和偶尔芳姐的自主出卷（日常测验），会搬一两篇四级的真题来虐我们，我那时其实就不是跟着一帮同学“鬼哭狼嚎”的人了（虽然我身边就有一个……），现在也感谢她们的适度“逼迫”——见过世面才能从容应对嘛。
“哟西，四篇阅读只错一个，舒坦～”有了好心情，顺带着愿意多做选词填空了，这不就最终训练量一样，还避免心情不愉快吗？
而在女票听来，这就可以等价为“快夸我”的求表扬，甚至可以在脑海中脑补我央求她的小动物般的神情……yue……
“噢，那你很bangbang哦……不是做一篇对一篇答案，然后一不小心，诶，瞄到了后面那篇的一两道题的答案……”思语话讲到一半话锋一转，好家伙，黑的白的都包了。
“我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吧？”我装作一脸黑线，“为了得你一句没实际意义的表扬，浪费提升的机会，然后这么复制粘贴下去，自己不得完犊子？”
思语笑吟吟并不回话，我趁着状态好，继续肝了两篇选词填空，正确率勉强达标吧（80%），要是以我高考复习有时那种轴劲、狠劲——命中率低于预期，自罚同类型的题目，直至达标为止……
“好心情又没得了。”
见我写完伸懒腰，思语也问我一道大物书上的课后习题……磕磕绊绊讲解完了，没想到思语会这么执着，我这等于是大物书都没带啊——不光是脑子没预热的问题，是线代、英语、大物顺序“切屏”的好吧？
不怕app被卡掉，心态爆炸？那你是挺不错的……
反正我是有点怕了，晃晃脑袋、揉揉眼睛，懒散说道。
“感觉有点困了，趴着小睡一会儿，emm……大概半个小时叫醒我，行吧？”
思语点头，这波没有半信半疑，我在白天精神头还算可以，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这次只是努力地想要尽快切换科目状态，结果消耗有点多，虽然没到昏昏欲睡的程度，但复习效率下降——做题速度、正确率都有下滑的迹象（主要是思想不够专注吧），那还不如趴着养养精神……
我说过，我白天不至于精力消耗过于严重，晚上正常睡觉的时候，我也不是头沾枕头就困意十足的、几分钟不到就呼呼大睡的节奏。我在相对舒适的床上入睡都得起步20分钟到半小时，可以得知……我怎么可能趴在图书馆自习桌上很快睡着呢？虽然环境很安静……
我是脑袋侧向思语小憩的，趴在桌上，闭眼，一侧耳朵听着桌面通过手臂，隐约传来的用笔声响，放空一下自己……
我也不清楚时间过了具体多久，我先前算是听了声波振动的远近、大小，确定了“思语”（毕竟我是面朝她的，不好眯着眼偷瞄她），现在突然没啥动静了，也没听见身旁椅子的挪动，心里正纳闷呢……
听到手机拍照的镜头响声，虽然没开闪光灯，声音提示没关，也没那么大，但图书馆这环境，听这点响声还是可以的。
？？？但这不是重点吧！
我这是……被女票偷拍了？
她有这种小乐趣我是能理解的，但……我从小到大都自觉不是一个上镜的帅小伙（家人那么说我都听听罢了），睡颜就更没啥自信了。
那突然睁眼，告诉思语自己一直都是醒的？要求把照片给自己看看，感觉哈子卡西就要求删掉？一本正经的做法是少了情侣之间的情趣，我也说过：直男，但不钢铁。思语想拍就拍吧，搞不好等会叫我“醒来”的时候，她会想着拿出照片逗逗我呢？我是不是还要想着怎么演戏？假装不知情让思语高兴一下……
结果还是没有，看来思语把我睡颜照片还看得挺重？应该是想换壁纸？我们是把对方的照片设成手机壁纸了，思语还吐槽说：“在晚自习拍你侧颜照，没怎么打理胡子，而且才发现你脖子这么长的吗……”
刚才拍了睡颜照是想换壁纸……还是想收藏一下？突然发现想得太多也不是啥好事，刚刚压下去的主动询问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五点半不到，我们收捡东西离开图书馆，琢磨着晚餐咋安排——之前还说好在图书馆复习的中途休息期间，就商量好晚饭的问题。叫上袁靛还是两个人吃（话说我和思语成为情侣后，好像没有两人在校外吃过一餐饭）？
如果到校内……虽然除了食堂，也有开在校内的餐厅，但思语听我问这问题，似乎也没读到我隐约暗示的意思？
“唔，时间也挺早，我打个电话问问袁靛吧。”思语说道，“到东门马路对面找一家吃饭吧……靛靛来的话，我们就像正常干饭小队，偷懒不愿出门的话，我们就吃顿好的，拍几张皂片给她康，馋死她……”
看着小女友的眼睛，我的目光愈发温柔——她大概是知道我刚才暗示的意思，严格来说，我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误：因为性格客观的原因，刚才习惯性地征求她的意见，等于把邀请袁靛（与否）的决定权甩给思语。
她是袁靛的闺蜜，就算思语她心里想要和我过二人世界，共进晚餐，也不好意思明说出口啊。
“不然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明说不约袁靛，显得她有点精于算计的意味了……”我会对她的性情失望，那么看似二选一的商量，实际上优良解只有前者。而且，她也许会觉得我这个人略显自私？
但思语这是顾及三人友情的同时，还用个巧妙的理由帮我消除大半的尴尬……真好啊，萌化了，我果然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