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的早晨,我醒了。

天亮了。

这是我睁开眼首先产生的想法。

头还有点疼,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喝了不少酒,说不上会醉,不过酒劲上来还是难免有一种不胜酒力的感觉。

虽然穿越前有时候也会被学长拉出去喝酒,不过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有多大的提高,反而是学会了怎么假喝。

从背部传来的,那说不上舒服,但是也算不上糟糕的感觉告诉我,肯定不是睡的床,我侧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我被丢在了一张长木椅上,似乎是旅店门口的来着。

那肯定是我太累了,直接倒在门口睡了,然后好心的老板娘把我扶到这里的。

或者爱丽丝,甚至也可能是鲶鱼头,出于个人意愿肯定是前两者最好。

身上还披着一张毛毯,真是多谢了,至少就露在毛毯外的部分而言,已经是被冷风吹的有些麻木了。

我还挺讨厌这种雨天的,毕竟说不上大也说不小,但是考虑到天气入秋后,气温逐渐下降这点,下雨就更算不上好事了。

天空被阴云所覆盖,就连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冷色调,只有无尽延绵的雨幕与细微的雨声。

细碎,绵长,让人阴郁。

我朝手呼了口气,不至于太过僵硬,然后将毛毯提起,起身前往老板娘所住的房间。

老板娘的房间距离旅店接客处并不远,只需要左走,两次转弯就到了。

刚想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只是细微地掩着。

对恋爱喜剧熟知的我而言,擅自地推开自然会触发某种桃色事件,我自觉地退后,准备去前台将毛毯放好。

“有人吗?”

刚走两步就被喊住了。

“啊,我。”

这时,发丝尚且站着水滴,在身上穿着的蓬松谁以上也有点点水渍的老板娘推开了那原本掩着的门,走了出来。

“是林登万先生啊。”

“啊……那个,昨晚的毯子,谢谢。”

我提了提手里的毛毯,示意了一下。

“我是来还毯子的。”

“嗯?”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虽然是我的毛毯,但是并不是我替林登万先生盖上的哦。”

“那是?”

“你的那位白袍小姑娘,她好像看到你睡在门口的长椅上很担心,就找我要了毛毯呢。”

“没事,还是要谢谢你的毛毯。”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将手中的毛毯递给了她,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林登万先生客气了,为顾客提供优质的服务是我一直以来作为旅馆老板的原则,只要有需要,呼唤我就好了。”

她朝我微微鞠了躬,发梢的水滴随着她晃动的动作摇曳着,在老板娘那漂亮的五官的衬托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成熟女性的风韵。

稍微有一点心动。谁让我是母胎单身SOLO多年的男子应届毕业大学生呢。

“愿你店里的生意如你那笑容一般向阳盛开。”

我只能对她送上自己的祝福,来表达她那让人敬佩的敬业精神。

“您真是会说话。”

听见我这话,她掩着嘴,脸上泛起了红晕,似乎这话很受用。

“啊……那我就不打扰老板娘了,我有事会再找你的。”

我转身,逃跑似地离开了老板娘房间的门前。

再多待两秒,我就会陷入温柔老板娘的温柔乡了。

太恐怖了,成熟温柔的女性太恐怖了。

回味起老板娘的笑容,姿态,动作,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地让人心动。

我猜老板娘年轻时一定被不少人追求。

还好我不是人妻控或者熟女控,不然破坏力太大了。

这时,爱丽丝打开房门,从楼下走了上来。

“你在这啊,林登万。怎么脸怎么红?”

“呃,睡醒有点发烧,过会就好了。”

“哈?”

“不要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我也是人,感冒不是很正常吗?”

“要我帮你放血吗?”

“嗯?”

“放血治疗感冒是我们这里的常识哦。”

“不用了!过会就好了!”

想想华盛顿就是因为一个破感冒放血把自己放死的,我连忙摇头拒绝。

“你这人,好心还不接受。”

她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是不满。

“感冒放血很明显是违背科学——”

我刚想说放血治疗明显违背科学,就被爱丽丝打断。

“科学是什么?”

“呃,那个嘛……以后有机会讲。”

不如说我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以一个最为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什么是科学。

“也不是不行,我下来找你是因为,那个人醒了哦。”

“那不是挺好的吗,那那两个人有进展吗?”

“一见钟情哦。”

“……也是。”

不如说,幻化的美少女太好看了,我都忍不住告白。

“那,还有一个问题,林登万。”

“怎么了。”

“旅店的老板娘好看吗?值得你看这么久?”

这种言下之意就像是你身边明明有美少女却盯着一个成熟的美妇人看,但是爱丽丝对我只是高于朋友,将其当作旅伴这点,所以很显然是挖苦讽刺我。

我举起双手投降。

“有……一丢丢好看。”

她听见后,思索了一会。

“喜欢大的?”

“不,也说不上。”

“喜欢吃成熟的?”

“那也不是。”

“喜欢金发?”

“那就更不是了——”

“诶。”

她张开嘴,故作惊讶。

“那有什么值得我们的林登万盯着老板娘这么久。”

那语气像极了要把我在身上千针百孔。我吓得连忙解释。

“单纯地因为有一点好看,仅此而已!”

说实话,不知为什么,被这一连串提问,搞得有点心虚和内疚,打个比方,没错,打个比方我现在的心情像极了偷情被妻子发现的,在外地工作的老公,而且还是蜜月期间出轨偷情那种。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在我与爱丽丝重复三次,足以验证其程度,仅此而已的程度。

啊,这就是第四次了。

她听见后只是回了一声“哦。”

脸不红心不跳就连声音也平静如水。

说真的我第一次希望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因为到最后似乎为此感觉到情绪波动的只有自己。

仔细一想难免有些沮丧了。

顺带一提,我原本准备说“其实还是你更好看。”的。

但是总归是憋回心里了。

毕竟,这样的戏言,说出来可能又会得到爱丽丝的普通一拳吧。

到最后只能化作一生叹息,然后跟上了爱丽丝的脚步。

说真的,我对爱丽丝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

算了,这种事情丢在以后说好了。

毕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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