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师姐很危险。

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殊离的“恐怖”,是从小就牢牢刻印在了陈平歌心中深处的。

夜色悄然,纯白的薄纱床幔上,印着些须从纸窗外透进的细碎月色。

犹如点点暗淡光斑,洒在其上,显出某种不真实的感觉。

除此外。

床间只剩下沉重的黑色。

稍稍将呼吸放缓,心跳减慢以后,陈平歌才慢慢将目前自己的处境判断出来。

女子的一只脚搭在自己的腰上,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说是要自己抱她,其实是她抱住了自己,而且,还不许自己动一下的那种。

熟悉的刺骨冰冷触觉,在自己的身体上蔓延。

从稍稍靠近下巴处的脸颊开始,一直到胸前、手臂、腰间、大腿、脚……都能感觉到。

陈平歌一下子很难顶的推断出了,师姐现在要么穿得很少,要么穿得很薄。

因为会造成这种触感的原因,就是因为师姐整个人都是“冷”的,物理意义上的那种,作为她修行魔功的某种“反噬”或者说——“特性”。

不过这没什么。

再冷的冰块,含在嘴里,终究会有化掉的时候,师姐也是这样。

由自己抱着……或者由她抱着自己,慢慢的,女子也会变得暖和起来。

这不。

很快,殊离的额间还有手心,都冒起了些许绵密的细汗,整个人变得温温的,有些粘腻,与此同时,呼吸也开始加重。

与此而来的,还有某种浓烈地眩晕和脱力感。

这种感觉对殊离而言是非常奇特的,因为女子总觉得这种时候,自己会变成可以被人随意摆弄的玩偶。

好在,即便如此也没有关系,因为对象是陈平歌。

“呜……”

突然被自家师弟给紧紧的反抱住,女子娇呼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朝着他的怀里缩去,无比熟练,好似已经这样做过不知多少次了。

很明显,陈平歌正在用自己的身体,暖和自家师姐。

许久许久,直到慢慢的,感觉怀中的女子已经微微开始发烫,感觉差不多了的陈平歌,准备安抚着师姐赶紧睡去。

否则的话……

“?”

脖子莫名其传来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女子呼出的温热气息,夹杂着牙齿咬合,和某种粘腻温热的舔舐触感,忽然间让陈平歌的神经紧绷。

这家伙,学的也太会了吧?

脑子差点要融化了,这种事,不过是小时候某次自己壮着胆子,在同样的场景下,试着让师姐做了一遍。

没想到她还上瘾了是吧?

娇软的女子在怀,陈平歌要说没什么想法过,那是不可能的,但几乎每次都是点到而止,自己主动跑路,倒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因为……

“师弟,我重生了哦。”

“啊?”

“以后你会变成大魔头,重澜仙宗也变成大魔宗,你天天在外办事情,都不回来陪我。”

“……”

“明明都成婚了,还天天不陪着我,以后不许出去了,一刻都不许出去,听见没有,你不许出去,不许出去……不许就是不许……”

“……”

在心中长长地“唉”了一声。

心想师姐脑子果然又犯糊涂了,自己就不该以前哄她睡觉的时候,跟她说那么多什么穿越啊重生啊之类的网文故事。

搞得这家伙天天胡思乱想,现在病情还加重是吧,以为她自己都是个“重生人”了?

只感觉到了疲惫。

至于后面女子说的什么,两个人成婚了之类的,这不是毫无疑问的嘛?

俗话说得好。

当一个病娇喜欢你,你不喜欢她,那就是个恐怖片。

但当一个病娇喜欢你,你也喜欢她,那虽然可能过程曲折一些,但最后,却很有可能是部温馨治愈的纯爱片。

陈平歌显然早已就准备好了和师姐走后者的路子。

再说了。

百余年的朝夕相处,想要让一个人喜欢对方,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所以两个人以后会成婚,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根本就不能把这个当成师姐是什么重生者的佐证吧。

至于后面的什么“不许离开她”的威胁。

从小到大,陈平歌都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早已自动过滤掉。

因为自己本来就不会离开她啊。

这个笨蛋。

而且更是因为这样,陈平歌想要“治好”师姐。

并不算觉得自家师姐病了,而是知晓,师姐是因为修炼魔功,才会难以克制她自己的情绪。

魔道一脉,本来就是走的唯我路子。

随着深入修行,会越发放大自身的欲求和渴望,且无法抑制,让人渐渐走上极端,不择手段,想要什么就做什么。

而重澜仙宗这么多年起起伏伏,不仅仅是因为其他魔宗围剿,更重要的一点是重澜仙宗本身,就是修炼的魔功,而导致最终自我毁灭。

师傅只所以主动离开,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可能很难再抑制她自己脑中的“那个想法”了。

师姐再这么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是会离开自己的。

陈平歌知道。

所以他不能再让师姐重蹈覆辙。

而在这之前,陈平歌也必须抑制自家师姐的“欲求”——也就是她想要自己。

决不能轻易的满足师姐,因为有了一次后,便会有无数次,之后沉沦进去只会越陷越深。

当然。

压制也可能遭到反弹,所以,偶尔要给自家师姐一些甜头,让她稍稍能发泄一点点。

这是个很难把控的“度”,由着陈平歌自己拿捏,不是一般的辛苦。

摸着女子那一头深红的长发。

柔声打趣着,顺着女子刚刚说的那些继续聊了下去,显然是想稍稍吸引些她的注意力,别老是抱着自己的脖子在那又亲又啃又舔。

不过。

面对陈平歌这个态度,殊离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

哪怕是小孩子,被这么哄多了,也会察觉到师弟就是在哄自己。

【哼,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重生了!】

女子心里如此想着。

【就知道会这样,唔,师弟坏死了,就知道他肯定打定主意,娶了自己以后就不理自己了,天天在外面都不回家,不回家!!!】

脑子里似乎就只剩下了这么个想法。

殊离生气着。

心想不行,今天不能就这么轻易让师弟走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至于是什么代价呢?

女子有些犯难了,她总在想着,是让陈平歌今晚主动亲她好了,还是抱着她睡一晚上好。

至于其他更加深入的事?

不知为何,殊离对此没有任何概念,似乎对女子而言,亲亲好像就已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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