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嫉恶如仇,知晓这些妖族总是让你们用孩童献上岁贡后,有些情绪激动,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屋子里。

高高的灯笼挂着,散出明黄的火光。

十数位年过半百的长者坐成两排,位于左右两边,一时间根本无人接话。

女子自然早已回了宗门,只剩陈平歌来收尾——也不敢再留师姐在这……

干咳两声。

觉得自己有些尴尬的陈平歌,打算将这个问题就此揭过,也懒得去管这些苍南群山中的村长们信不信了。

毕竟确实不好洗。

深山里的凡人再没见识,那也是在修士世界活了几十年的人精,更加上祖上不知多少代人传下来的经验。

起码也会知晓,以血肉骨魂等人体作为资材修炼的术法,肯定是魔宗手段无疑。

而自家师姐随身带的那上百血衣凶魂, 哪是什么正道修士能拿出来的阴间玩意。

因此也不多做解释。

而且陈平歌身为穿越者,坚信事实胜于雄辩!

等这些凡人知晓了重澜仙宗的好后,心中自然会有所改观。

于是。

从储物戒中将炼制的虎骨丹拿了出来,一一分给这些凡人村长,同时,还将重澜仙宗的基础悟气功法《血玉诀》的手抄本拿了出来,递给了松水集的黄镇长。

这种穷乡僻壤,一村之长,基本就是当地的最大宗族,因此,跟他们打交道要讲究家族利益。

“这些虎骨丹为我自行炼制,虽算不上贵重,但也是如修行必不可少的辅助丹药,各位村长拿回去自用便可。”

陈平歌这段话,给在场村长透露了两个信息。

第一:

他自己是丹师,可以炼丹,哪怕只是最基本的一品丹药,那也是丹师。

日后,他们族中子弟需要什么丹药突破或者疗伤,都可以依赖重澜仙宗,而且也说明了,重澜仙宗有基本的“生意”可以做,那就是买卖丹药。

不说多有前途,但起码有个盼头。

第二:

那便是丹药给下去,他们可以自行给族中子弟服用,陈平歌概不干涉。

在这般修仙世界,对一个家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出一个修士,哪怕只是基本的悟气期修士,也比寻常凡人强上太多。

陈平歌知晓,这些村长可能不相信重澜仙宗,甚至可能不愿意将族中嫡亲子弟送来修行。

甚至。

他们暗中可能都有些悟气功法,给族中子弟偷偷摸摸在修炼,如今陈平歌给的虎骨丹,不说什么雪中送炭,那也是锦上添花。

虽然陈平歌觉得,这种深山村子能弄到的悟气功法,比重澜仙宗的入门《血玉诀》,不知要差上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但无所谓,路,是这些老头子自己选的。

果然。

众人将丹丸收入袖间后,脸色都是缓和了不少,起码假笑和奉承都多少有了。

这代表他们愿意主动听陈平歌的吩咐。

有好处拿,才会好好办事,哪里都是这么个道理。

“如此,以后整个苍南群山,就由我重澜仙宗接管,诸位麻烦配合我做两件事。”

“仙师请说。”

“首先,黄镇长,我刚刚于你的《血玉诀》抄本,让各村骨龄四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孩童尝试修行,在松水集建立私塾,每七日我会来讲学一次,其他村子,麻烦各位村长也想办法送孩子过来。”

“每个孩子都要么?”

“一户人家至少来一个。”

“好说好说。”

诸位村长点头称是,也知晓重澜仙宗接管此地势力,其中一个重点肯定是招收门徒。

而第二件事,就是要考虑生意了。

宗门运转特别是之后招收了弟子,所需要的修行资产以及其他支出,都需要钱财供给。

靠让这些村子交贡,是不靠谱的。

重澜仙宗得有自己的产业,哪怕是再小也行,起码要先起步。

昨夜开始想要振兴宗门后的陈平歌就一直在想,如今倒是确定了个还算能稳定下来的,那就是各村各户将部分田地匀出来,开始种植些品类基础的灵草。

收成之后,由自己炼成丹药,再向外兜售。

“要么收成的灵草你们取四成,要么炼制好以后的丹药,你们取两成。”

丹师难得。

哪怕是最基本的一品丹师,在外随便找个小宗门,那也是吃喝不愁的供着,陈平歌如今开的价,已经算很公平公正了。

许多打着正道旗号的宗门,治下无论是栽种灵植还是畜养灵兽,大都是直接九一开,根本没得讲。

“仙师说的极是,可栽种灵植……乡下人手笨,怕是毁了仙师给的灵种……”

“我会来亲自教导你们如何栽种,好好听便是。”

“是是是,有劳仙师了。”

全程几乎都是陈平歌自己在说,其他人在听,氛围相当的和谐。

这恐怕也有师姐殊离的一点功劳在里面。

很满意今晚的谈话,眼见着夜色渐深,陈平歌当机立断宣布解散,同时说明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便让松水集的黄镇长,以铃铛联系自己。

推门而出后。

踏上飞剑,转瞬没入层云当中。

如今重澜仙宗身为修士宗门的基本雏形,算是已经有了。

“明日,带着宗门里还剩下的些钱财,去山外换些灵植的种子回来,让这些凡人种下。”

“接着就是等待收获了……”

等待第一次灵植丰收,也是等待第一批重澜仙宗的弟子入山。

稳扎稳打,慢慢发展。

修士的寿元长着呢,千年百年不过眨眼瞬间,陈平歌也不觉得自己短短几年内,就能让重澜仙宗威震整个九天十地所有人域仙域。

很快。

云雾之间,山林中几点竹屋草堂隐约显现。

回到家以后,纳闷着,怎么师姐殊离房间的灯还亮着,然后刚想回屋睡下,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从一旁的师姐房间里,传来了三声轻咳。

咳一声,是叫自己过去;咳两声,是叫自己马上过去;咳三声,是自己不过去,她就要过来了。

于是立马转身,来到师姐屋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师姐,怎么了?”

“把烛火熄了。”

尼玛!

烛台不就放在你床前的桌子上吗?!

但,心里吐槽可以,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陈平歌赶紧走到了女子的床前,弯腰低头将烛火吹熄。

然后刚想跟师姐道声晚安,然后回屋子睡觉,却不曾想到的是……

猛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拉,转眼间,香风扑鼻,随后便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紧接着。

耳边传来女子幽幽却不容置疑的话声。

“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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