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了如同玻璃破碎的裂痕。

一点,两点,逐渐蔓延到整个夜空,由点到面,逐渐铺开,然后——

霎那间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的光点,在天空在飘散,犹如纷飞的雪花,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地上。

手下意识地接住接住,却在想握住的瞬间消失。

天空回到了那片铺满夜晚的星河。

蓝绿交织的双子月再一次以真实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着自己从幻境中脱离。

大概是得救了吧。

虽然被打的像猪头青春少年,不过抱歉,我可是已经年龄到了可以被人喊大叔的年龄。

好了,俏皮话到此为止。虽然我知道这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希望明天睡醒能消肿,啊,不过不是跑团,睡一觉就恢复满体力什么的……

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女性宛若沉睡中的少女,如此地安详,以至于我不敢做出任何举动,来惊扰她的美梦。看样子似乎哭到没力气,睡着了。

即使闭上眼睛,那眼圈也有些红肿,脸上仍然沾染着泪痕。

差点死了,如果是跑团投骰子的话,大概就是话术大成功了。呃,还请原谅我,我果然还是喜欢俏皮话,三句话大概就离不开一句了。

想要学着那些帅气的大叔,拿出烟抽一根,却忽然想起,自己不像某位死鱼眼的少年,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便利店的东西。不过我也抽不来烟,估计只能故作帅气地含着罢了。

结果自然也只能是化作一声叹息了。

我努力地,将她背到了背上,并不经常运动的四肢却并不为此而感觉痛苦,是相当轻盈的感觉,与她那身体所爆发的力量完全地相反,啊啊,那拳头打脸上超痛的。

一阵冷风吹过,已经冷却下来的身体只能感到寒意,那股热血已经在危机接触的时候就消却了。

不太清楚异世界到底有没有春夏秋冬,但是如果有的话,今晚的空气大概就像是深秋的夜晚。

怪冷的,只穿着一件衬衫转生还真是——

不,说到底也没人能想到会转生吧。

我歪着头,有一出没一出地在脑内跑火车,不然距离和爱丽丝他们会合的路还有段距离,不想什么的话,大概会被寒风把脑子吹出病吧。

希望明天不会感冒了。

果然我和她不一样啊,超人的身体的话,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感冒吧,毕竟这么厉害。

斜了一眼,在背后安详睡着的女性。

蓝白的月光在少女黑色,光泽的长发下泛着涟漪。很漂亮,无法将她与那位猎魔人小姐联想在一起。

不,也联系不起来吧,你看这睡颜,完全就是小孩子。

“爸爸……妈妈……”

嚅动的嘴唇,轻声地叨念着分别的家人。我想,她确实有着什么过往,不过

啊啊,真是熟悉的词啊。

说起来,转生者会梦到现世界父母吗?

不会吧,大概。

毕竟我不会做梦。

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毕竟夜已经深了,要睡觉的嘛,不寒掺,毕竟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作为故事写好几章了。

会火吗?

当然不会了,落入俗套的故事,作为主人公还被反派摁在地上摩擦,差点就被送走,哪有这样的小说。

不对,好像有,不过把这样的自己称作主人公,其实我很清楚,自己如果作为故事中的一员,大概是作为主人公的陪衬而已。

你看,花朵总是要绿叶陪衬的,那么,作为毫无能力而且废柴的异乡人刚好合适。

哦,自己合适过头了。

真是没用的自觉。

--

爱丽丝醒来,是第二天早上了。

胸口贯穿性,对普通人来讲致命的剑伤在醒来时已经消失了。

她知道的,魔女的体质下,就算是再过严重的伤,只要彻底死去,就会康复这件事。作为魔女她清楚,自己在选择接受魔女印记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人类了,只是有着人类外貌的魔力容质物。

这样的伤,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已经没救了。

她知道的。但是,眼前是什么情况却毫无头绪,记忆停留在被银色长剑贯穿的那一刻,在那之后的记忆尽然是空白。

虽然魔女尽力了,但是在战斗技巧被克制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办法,最终的败北几乎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结果眼下的情况反而让她不能理解。

就像是记忆缺失一样。

不,人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有一个真空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晃了晃脑袋,将目光投向四周,这是相当温馨装修的一个房间,向阳的朝向下,阳光透过玻璃,沿着窗沿,穿过地板,将整个房间照亮。

银色的长发沐浴在光的海洋中,就像在发着耀眼的光芒。

如果林登万还醒着的话大概已经喊着天使了,真是可惜。

她想要起床,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下。

她低下头,是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异乡人。

眼前的景象过于虚幻,以至于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果然还是试试看看,这是不是梦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银发的魔女相当坏心眼地从从床柜上拿起一根别针,然后——

“啊!”

原本在魔女身上趴着安详入睡,说不定做着美梦的异乡人被唤醒了。

林登万醒来,看着眼前的银发魔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说些什么呢。

两人尴尬地对视着。

“啊——”

“呃——”

很同时地开口,马上闭上了嘴。

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林登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学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同学开口的小男生,丢死人了。

而魔女则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以为是在梦或者天堂。

两人就这样,持着各自的烦恼,相互犹豫着,踌躇着。

知道扫帚先生开了第一枪。

“早安!亲爱的——”

还没说完,爱丽丝就跃床而起,抓着扫帚先生的躯体,在后者高喊“要断了!要断了!”的悲鸣中,将扫帚先生一分为二。

扫帚先生死了,真没人性!

林登万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林登万的信念接受考验!

San check!啊,林登万掉了1理智,似乎并没有因为扫帚先生而陷入什么癫狂的状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是也提醒了林登万,他确实应该说点什么。

“呃……早上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早上好。”

爱丽丝愣了愣神,然后回答道。

“啊,那个,昨天,谢谢了。”

“嗯,不用谢,我说过了吧,约定就是约定。”

魔女站了起来,双手叉在胸前,思考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在那之后她为什么没有死去,以及原本的名为艾薇的猎巫人正躺在对床上,安然地睡着。

宛若沉睡的睡美人。

“在我昏倒以后,发生了什么?”

那就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过短的故事了。

“啊,那个就——呃,怎么说来着,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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