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袁赫羽眉头紧皱的在屋里等了一夜。

一直在问两句话。

一个是小姐回来了没。

还有一个是张宏文找没找见。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没有。

这让袁赫羽心惊胆战了一整夜。

阵阵的发怵。

先是老婆被捆走了。

现在女儿也被绑走了。

岳丈家的长孙还被杀了。

这下可怎么交代。

袁赫羽眼看天亮...心想夜里搜捕还可,一到白天城门大开,哪儿还能抓的着啊。

他手里可没有杨旭一般做过鹰犬司的尖端人才。

今早太阳给他升起全是渐渐积累的绝望。

直到吴彪跑回来向他禀报:“大哥,鹿云衫回来了。”

“什么?鹿云衫回来了?”

袁赫羽站在门前,愣了半愣。

“只有他回来了?”

吴彪低头回应:“只有他回来了。”

袁赫羽看了一眼身后,对吴彪说道:“把兄弟们都撤了吧,不必找小姐了,至于张宏文...先给我瞒着,然后...把这个废物给我抬下去。”

此处废物,指的就是他那个正在打鼾的儿子。

随后他又叫了早点。

因为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下,又有心思吃饭了。最重要的是自己那点薄面,他是不想让鹿云衫看见自己因为这场闹剧,一夜未眠的丑态的。

但他还是坚信,只要鹿云衫回来了,那女儿就没有大碍了。

待鹿云衫坐到桌前,袁赫羽拿起筷子,边吃边问。

“你怎么,又把女装穿上了?”

“穿不得吗?”

“你好歹也是和我女儿成婚的人,穿这么一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青楼,还有...在御西候府给别人做铃铛那些个事儿吗?”

“袁老板说笑了。哪有什么婚事,我也本就是女人。”

“咳...咳咳...”

袁赫羽一口清粥呛住,抬头不看置信的看着鹿云衫。

“你是女人?”

“千真万确,袁老板大可试想一下,你女儿若是又残又哑巴,你会让她以女儿身示众吗?”

袁赫羽思量片刻:“不会。那不是招人起歹心吗?”

“正是如此,所以我本就是女儿身。”

“那为何,现在你又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自入了候府,一直都是真面目示人,见如月的第一面,也早已经讲清了我的真身,但她还是想和我完婚,为的是了却过往情愫。可惜...婚事毁了,没办法昨夜出走半路,我们去了甜水巷老家,在我爹娘排位前拜堂完婚,现在如月心愿已了,我也就没必要继续假扮男人了。”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袁老板是不是顿时觉着,自己做了许多不必要的事?没关系,现在还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今日过来,就是我为了和你清账的。”

“怪不得,你没有带如月回来。”

“是如月自己说不想回来这个家的,所以我给她找了个取出,缓释心情。”

“哪里?”

“御临川。”

“呵呵,这不就是,绑了我女儿做要挟吗?怪不得你敢独自一人回来。”

“可以这么理解。”

“你要挟我女儿,想要我做什么?”

“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要是没了,你女儿也安危难保便是。我回来主要是想做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帮如月救她娘回来。”

“第二,给我爹娘报仇。”

“第三...你没必要知道。”

袁赫羽挨个听过去,一开始还在惊讶前两个消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到第三点就有些上火了。

“你怎么能说话说只说一半呢?”

“袁老板不也是杀人杀一半吗?”

听到此处袁赫羽对着周边侍女看护说道:“都下去。”

遣散周边眼耳之后,他盯着鹿云衫打量许久。

这女人长的还真不错。

啊不是...

我想说什么来着?啊,她说要先把如月她娘救回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找你来,是要救如月她娘的?”

“和昨晚,我家的人突然杀进来是一个道理,府上有在乾都做过鹰犬司的人,很容易就追查都一些寻常人不易发现的线索。就比如,我爹娘的死因。”

“那...你为什么让他追杀张宏文,是要向御西城主报复吗?”

“你在说什么呢?”

“昨晚,他不是当众,杀了一个人吗?现在我岳家长孙不见了。”

“干我屁事,我对他可没兴趣,别给我扣这帽子,昨晚杀的是潜入你袁家的一个妖物。”

“什么妖物?”

“你不必知道。”

“你...那这么说张宏文没死?”

“兴许,看到你袁家出了血光之灾,跑了也不一定。总之,长话短说,王家那边,你该速速安排了,我没太多工夫和你耗。”

袁赫羽听过,端起一杯茶来:“那完事,是不是就该给你爹娘报仇了?”

“那不然呢?”

“怎么个报仇法?”

“你见过集市上杀猪的,杀之前,还要给人说说,怎么个杀法吗?别担心,已经送你在路上了,我时间可是很紧的。只是不知道,袁老板你若是撒手人寰了,这偌大的家业,你想如何处置啊?”

“与你何干。”

“我听闻你那儿子,昨晚可不怎么拿如月当姐姐啊,我要是把你弄死了,结果如月没落着什么好,我心里会不舒服的,不如你先拟个遗书吧,你膝下,一儿一女,不管怎么说,也得五五分成吧?”

“你!你现在把持这如月,是要吞食我的家产吗?!”

“我还真看不上你这点剽窃而来的家产。这几日,采买茶叶的商船,该陆续抵达御西了吧?”

鹿云衫的话,听得袁赫羽是云里雾里的。怎么又提起采茶的商队了?

这时,吴彪突然闯了进来。

“大哥,张宏文,找见了。”

“找见了?”

“对...只是...”

“只是什么?说啊?”

“昨天夜里他不知怎么逃出了城门,被摸米肉的捆了...今早我散了兄弟去城外的时候,发现了他丢在路边的手帕,衣物之类...顺着摸过去...”

“怎么了?人还在吗?”

“还在...只是...被吃了一条腿。”

“我!他...我!!这怎么和张家交代啊!凶手呢!?凶手呢!!”

“已经捆来了。”

鹿云衫端起茶杯嗤笑一声。

看了一眼袁赫羽道:“那袁老板请便吧,记得如月的事就行,毕竟我和你之间,也只有如月的事要紧。”

“那是自然!”

袁赫羽满腔怒意,直接冲了出去。

哎呀呀,他该不会是要把拐肉的人杀了吧?

那可是认证兼罪犯啊?

啧啧啧...

一声惨叫传来,奥~~~只杀了一个。

随后院内传来了袁弓翼的声音:“堂哥?你怎么?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啊?堂哥?啊!!!”

这又是怎么了?

鹿云衫打开视野看去,原来是醒过来的张宏文发疯了,逮着过来关切的袁弓翼就是一口,硬生生咬一块肉来。

然后又拔出旁边家护的刀。

周围人见状纷纷躲开。

结果...没了目标的张宏文,在一阵“公子,不能杀啊”的喊声里,就吧剩下一个犯人,给咔嚓了。

啧啧啧...

这下好,没人证了。

那两人身上还藏着可有意思的东西呢。

鹿云衫见状...都要笑出声来了。

然后心想,吧如月弄走,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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