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那亲爹酗酒后未归的第九日。
和也是我在私人俱乐部打黑拳的第二周年。
——妹妹去世五周年。
今日……没有进行攻略师的工作。
即使是神明的要求,我也不会遵循。
而是继续前往地下俱乐部,赚点外快。
若是神明的含义内真的饱含幸运与幸福的名义,想必虔诚的信徒日复一日的供奉,早已让世界上干涸的土地沐浴出绿芽?
想必人们的痛苦也会因为神明被消弭。
疼痛把我拉回来现实。
我被敌人重拳击打。
麻木的身体不断有落差感较大的热流覆盖——大概就是我的血液。
就是这样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忘掉痛苦。
我一边观测的同时,脑中涌出不少恶性情绪,顶着对方的又一次击打,无视身上的痛楚胎脚踢断对方的肋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惨叫声简直是悦耳动听。
毕竟——地下黑拳组,没有哪个对手光明正大。
战胜对手的结果视为胜利,掰手指,扣眼球,用尽全力破坏对方的身体。
断掉的四肢,深陷的头骨,散落的肉块,我也亲眼见证一地的血液上躺着哀嚎的活人,以及来不及哀嚎的尸首。
“呵呵,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真猛啊。”
俱乐部长——
代号为【毒牙】
背靠某位军官,经营着名为俱乐部的黑拳厂。
“这是你的报酬。”
“还打吗?”
整整一大袋纸币——作为押注的提成。
比起以前多了几倍不止。
拳击手的黑拳只用来互相拼命,都是为了给顶层的上位者观看。
化身为昔日的祖先,褪去人的外皮成为人类与直立猿
或者类人猿。
然后互相厮杀。
“这一次只有一个人赌你赢。”
“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极品的女人呢。”
毒牙戏谑过后转身离开。
而我,拖着这袋钱准备离去。
我的人气固然是不低的。
只可惜这次的对手创造过百连胜的佳绩,在这一日被我终结。
断掉的肋骨是否反向扎入身体深处,无从得知。
暗影中的另一个我——没有所谓神明的安排,没有轻轻松松的校园生活,而是一个一年一次拼命的怪人。
比起我更加颓丧的父亲也是地下拳击手出身,毕竟,他老婆跑了。
不仅跑了,时间线已经是十年前,跑之前还不忘给他扣了个绿帽。
当然,那个女人不配我称她为某位和父亲对等的,相配的直系亲属。
走出隐蔽的暗门,繁华夜景灯火通明,我带着累累伤痕拖着麻袋——
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游走。
“我……还是要有个高中生的样子。”
“炀安肯定不希望看见我这幅模样。”
观测者从来不会观测自己。
毕竟——我也带着欺诈他人的面具。
月黑风高夜,路过的行人给我自觉让路。
也是——满身血迹又拖着一个蛇皮袋,怕不是只会被当做杀人抛尸的人渣。
“把他拉进来!”
不太符合黑夜的美妙嗓音——?
拖长了自我的心声,大概还是因为太过于疲倦了。
引擎的轰鸣声——像是匍匐的野兽发出的低吼,轮胎在地面上留下的明显的痕迹——因为猛烈的刹车。
两位黑衣壮汉连拖带拽的把我扔进这辆豪车中的副驾驶位。
实在是没有力气反抗了。
正如我【观测】得来的猜想——对我压票的人果然是林顷。
这个几乎病态的习惯,让我的瞳孔时刻都在观测目所能及的一切——
名为嘉奈尔的贵族香水。
实际上,无论是香水还是名牌衣物鞋包,都是权能财富借之名义冠以标签。
被施加了标签的嘉奈尔香水已经停产三年。
曾经在贵族圈内热销,而今全世界加起来不足50瓶。
已经彻底成为身份的象征。
林顷的身上散发的香气?
这种怪异而又熏的人有些欲罢不能的香水也不是花盆,的确含有催动多巴胺的成分。
那一日与她身体接触后——出于曾经对这香水的熟知。
敢把嘉奈尔真的当香水用——还是已经停产的现在——?
毕竟,直江市没有几个人有这种香水。
结合我对林顷球赛时的专业动作进行分析。
【有力】是运动的必备技能。
【凶狠】是强者的习惯作风。
然而,林顷的球风已经是凶煞的程度。
且,她的许多动作更像是把对方当做敌人般厮杀。
我在这些动作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父亲的敌人——十几年不变的敌人。
“林顷,你压我多少钱?”
“不多,九百万。”
九百万——其实对于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一点零花钱而已。
但是,900万的金额对于地下俱乐部的规模来说已经非常庞大。
“压你输的人也有一个,她也压了900万呢。”
“可惜,血本无归。”
“所以,不仅仅是你这袋子里的钱,还有那900万也要给你拿着。”
“别拒绝,我不缺。”
这笔钱够我挥霍很久很久了。
“感谢抬爱。”
还是要感谢一下。
“你知道我老爸混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善于观测他人的怪胎。”
林顷再次猛踩刹车。
眸子在这等略微暧昧的车内灯光——暖气——当红情歌的熏陶下显得非常动人。
她起身骑在我的身上,捏起我的下巴仔细观摩。
“可以,长的还不错。”
“不是贵族散发的虚伪气质呢。”
粉嫩的舌尖缓慢绕过轻薄的樱唇——她对我下达这样的邀请。
“不如你当我的保镖如何?贴身的那种。我要你时时刻刻保护我——”
“月薪随你开,我有的是钱。”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攻略计划就这样被打断了。
不过,这也不错。
“好。”
“但我有一个条件。”
“帮我找一个人,骆炀安。”
“呵呵,找个人而已,简单。”
“如果是一个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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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顷只是稍作思考。
“如果是一个死人,本小姐就帮你找出尸体为止,哪怕把棺材掏出来。”
“好。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不愧是林顷大小姐,真有当年她父亲的气概。
骆炀安,我亲爱的妹妹——死了五年,但是不见尸首。
其实也想过动用神明的力量,但我不想做明知是不可能还要自取其辱的事情。
同时,我不提前想知道真相。
无论是尸体,还是在遥远的彼方活蹦乱跳。
当下的前提是——赶紧想办法攻略林顷吧。